华夏大地红叶村。
朱氏宗祠内,檀香木雕案上供品琳琅满目;中央古朴黑鼎中,几缕香烟缭绕,如仙境般幽静。
门扉轻启,一位身形纤细的来者悄然踏入。
那是一位豆蔻少女,脸庞娇小如巴掌,五官精致绝伦。然而,她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呆滞无神,仿佛一颗明珠被尘埃所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少女刚至案桌旁,忽见几影如魅随形,疾若闪电。
“哈哈,贼子终现!”几名恶徒动作迅捷,瞬间缚住少女四肢,将其狠狠按倒在地。
“呜……呜。”少女惊恐万状,奋力挣扎欲脱束缚,然而她那纤弱之力,岂是那些自幼习武、已达炼体一重的朱家恶徒所能抗衡?
“朱凌月,你这糊涂蛋!谁给了你豹子胆,竟敢偷食案上的供品?”发话之人正是庄贺,朱家六少爷朱青身边的心腹。
被束缚的是朱凌月,是朱青的表妹,虽贵为朱家千金,却地位卑微,甚至不及家中仆役。
只是她朱凌月,是朱家之耻,愚钝如她。
“无恙,清扫。”朱凌月面如土色,眸中尽是惊恐。
“竟敢巧言令色!”庄贺怒不可遏,不由分说便对朱凌月施以掌掴。
庄贺,一介武夫,几番掌掴之下,朱凌月的脸颊已肿如猪头。然而,怒火中烧的庄贺仍觉不解气,随即抬腿便是一脚,直踢向朱凌月的腹部。
朱凌月的身形,宛若断线风筝,猛然飞出,重重撞向祠堂中的落地大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莫非朱凌月已然香消玉殒?”几名仆役见她久无动静,心中不禁生出惶恐念头。
“哼,这女子岂会如此轻易便陨落?历经十数载风霜雨雪,她依旧坚韧如初。少爷曾言,此乃‘贱命硬’也。”庄贺心中暗藏狠戾,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朱凌月身旁那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铜鼎。
朱家祠堂,乃朱氏家主三十余载前所购之宝地,而香鼎自那时起便静置于其中,历经岁月沧桑,至今犹存。
庄贺迈步向前,轻轻掀开鼎盖,伸手拈起一抹香灰。
“尔等几人,撬开那小丫头的樱桃小口,让她偷尝禁果,今日便让她大快朵颐。”
几名仆从满脸轻蔑,对朱凌月嗤之以鼻,视其如草芥。
他们钳制住朱凌月的四肢,将那些积年累月、未曾打扫的香灰,无情地灌入她的口中。
香灰刚入唇边,一颗圆润之物便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朱凌月的喉中。
那物一入腹中,朱凌月顿觉丹田内犹如烈火烹油,热浪滚滚。
热浪滚滚,如焚心蚀骨,她仿佛置身火海,欲将身心俱焚。
朱凌月紧抓着喉咙,仿佛有千钧重物要从她的喉间挣脱而出,让她痛苦不堪。
她痛苦至极,脖子上的抓痕渗出血迹,却丝毫未能缓解那股灼热。最终,无法忍受的她猛地撞向香鼎,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哎呀,不好!”庄贺急忙上前一探,只见朱凌月已然香消玉殒。
几名家仆相视无言,方才惊觉后怕。那小愚女虽地位低下,不受重视,但毕竟也是朱家的嫡系小姐。
“还磨蹭什么,速去寻少爷!”庄贺急切地催促道,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祠堂内,朱凌月那娇小的身影紧紧蜷缩着,宛如一朵在风雨中颤抖的莲花。
如同烈焰炙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娘!”朱凌月声嘶力竭地呼唤,却只换来一片寂静无声。
随着灼热感的渐渐消散,叶凌月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揪在一起。
时光荏苒,忽然间,脑海深处“咚”地一声,似有雷霆万钧之力在丹田骤然绽放。
朱凌月体内忽现一抹赤光,如晨曦初照,瞬间遍布全身。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似春风拂过湖面,涟漪荡漾。
双眸猛然一亮,先前那对黯淡无光的眼睛,如今犹如晨曦中的明星,熠熠生辉。
随着视野逐渐清晰,朱凌月轻启玉体,缓缓坐起。
她的双眸,犹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古色古香、气势恢宏的宅邸,其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案桌,桌上陈列着供品与祖宗牌位,庄重而又肃穆。
“我,竟获重生!”朱凌月低语,目光凝于掌心。
这具身躯,瘦小而满布伤痕,犹如一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树,见证了无数欺凌与苦难。
她缓缓站起,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这具身体的过往,然而前主的愚钝使得那些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只留下零星碎片。
显然,适应这副躯体尚需时日。
正当叶凌月转身欲走之际,耳畔却传来一阵“滋滋”作响的奇异声音。
不远处,那尊古老的香鼎上,叶凌月先前撞击留下的血迹正悄然发生异变。
血液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渗透进鼎身之中。
一股寒意从叶凌月脚下升起,但她的好奇心却如野草般疯长,驱使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当她的指尖轻触鼎壁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嗖——
原本需两至三人合力方能抬举的古鼎,瞬间化作一缕黑光,如鱼游春水般轻盈地钻入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