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规矩适应人，而非人适应规矩

霍琦女士发誓，自己绝不是歧视。

斯莱特林的确是个很奇怪的学院。

他们自认“高贵”，可做事一点风度都没有，不择手段、达成目的是他们的唯一信条。

尤其碰到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现在，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有些打破认知。

德拉科·马尔福道歉，还揽下错误。

剩下的小蛇们都还没表现出太多的不情愿。

“这样吗？”霍琦皱眉，下意识问出一句。

马尔福飞快点头。

“虽然闹出很大的动静，但马尔福先生认错态度很好，那么斯莱特林扣十分。”霍琦回头看一眼格兰芬多，小狮子们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簇拥着一位脸色平静的少年。

那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马尔福那么说了，霍琦也没追究另一方过错的心思，再说她也是格兰芬多出身。

不能像斯内普那么过分。

可稍微偏袒一下自家学院，没问题吧。

十分。

马尔福脸一绿，握紧拳头。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有斯内普教授的关照，开学以来他还没赚到这么多分数。

有纳威的前车之鉴，剩下的课程霍琦小心翼翼。

她的担心有点多余。

除了叫西莫·斐尼甘的格兰芬多，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莫名其妙差点引爆一根扫帚外，其余的一切都很顺利。

嗯...

至于为什么会差点引爆，霍琦也匪夷所思。

这真是头一回见。

这可是飞行，连魔咒都不用念的。

等到课程结束。

“你不该那么做！”赫敏皱着眉，跟在哈利身旁，大步流星，“你怎么能对同学出手？”

罗恩立马反驳：“哈利又没被扣分。”

“这只是运气好。”赫敏摇头，“教授不在，马尔福也主动认错。”

“如果下一次...”

罗恩甩起脸色，加重语气，打断她的话：“可这一次没有问题，哈利没有被扣分，我们也赢了斯莱特林，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前后左右的小狮子们看来。

他们脸上依旧满是兴奋，只是目光扫过赫敏时难免冷却。

一个在自己学院、却和自己不是一个阵营的家伙。

“可哈利不应该这么做。”赫敏很敏感，她注意到这些叵测的目光，但她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他是表率！”

“你们把哈利带坏了。”

“明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哈利是那么在意礼节。”

罗恩眨巴眼。

哈利忍不住开口：“赫敏，不要说这种‘他们带坏我’之类的话。”

“这样既不尊重他们，也在冒犯我。”

当然，他很能理解赫敏的想法。

身边亲近人做出什么自己觉得不应该的事后，总会下意识找出一个外因，好像没这个东西，身边亲近人还是记忆里那么完美的模样。

“抱歉。”赫敏立马改口，“我只是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好，也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哈利笑了笑：“为什么觉得我不会这么做？”

“明明我都已经做出来了。”

罗恩掐腰瞪眼，他也好奇，在他的认知中，哈利的这种行为很格兰芬多、很英雄，他敢担保，其它小狮子一定和自己一个想法。

“这违反校规了！”赫敏毫不犹豫，“霍琦女士强调过，不准在草坪上使用咒语。”

“而且校规也规定了，不能伤害同学。”

罗恩不可理喻：“是马尔福想要欺负纳威，哈利是为......”

赫敏咄咄逼人，像她占了上风：“那可以告诉教授。”

“违反校规的是马尔福。”

罗恩撇了撇嘴，却找不出什么很好的话辩驳，这确实是一种解决方法。

哈利摇了摇头：“赫敏，你想过这么做，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接下来？”赫敏疑惑，歪头想了下，“教授会阻止马尔福......”

哈利打断她的话：“我不是指这件事的后续，而是更远的以后。”

赫敏眨巴起眼，更加疑惑了。

更远的以后。

“把这件事告诉教授，马尔福的惩罚会比现在严重吗？”哈利再抛出一个问题。

赫敏想了想，迟疑地摇了下头。

如果告诉教授...

马尔福肯定不会挨打，少吃一顿皮肉苦。

扣分也不会比现在严重。

十分？

这其中有至少六分，是因为那几把扫帚而扣的。

以斯莱特林的性子，不冷不淡地道个歉，说不定连分都不用扣，或者只象征性地扣一两分。

“不痛不痒的惩罚，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哈利再问。

赫敏继续摇头。

她不知道。

“意味着马尔福知道，以后欺负纳威不会有什么自己承担不起的后果。“哈利轻声说着，给出回答。

赫敏想要反驳。

“被教授骂几句、扣去一两分是什么很大的惩罚吗？”哈利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赫敏低头下去，沉默着。

这确实不是什么惩罚。

听起来甚至还没哈利在魔药课课堂上的待遇差。

“但这违反校规了。”她嘟囔着，始终过不去这一点。

哈利笑笑，看着赫敏，目光穿梭过时间和岁月，想到自己认识的一些稚嫩的圣骑士们：“你觉得规矩是什么？”

赫敏茫然：“就是...规矩呀。”

“它是人为制定出来，用来维护一个集体正常运转的工具。”哈利向前走去，“具有一定的普适性，但并不一定能应付每一个场景。”

“也不完全正确。”

很多人对圣骑士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板”，是“规则的维护者”。

虽然的确有一部分圣骑士如此，刻板的维护一个地区的法律与规则。

至少哈利不是。

他很清楚，规则可以遵守、也可以打破。

在那个世界、还是个冒险家的时候，他就曾打破所谓的规则、法律，把一名子爵吊死，理由也很简单，他在自己的领地制定了一条法律，强制要求每一对夫妻必须献祭第一个孩子。

这是法律，但它错误。

赫敏还是有些疑惑。

“如果普适的规矩，遇见不普适的事情，有时候打破规则去做正确的事也没什么。”哈利轻声，“就像刚才那样。”

“规矩没法给马尔福一个合适他的教训。”

“也无法保障纳威不被继续欺负。”

“那就抛下这些东西吧。”

“这是我觉得最重要的道理。”

“从始至终，是规矩适应人，而非人适应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