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张家的青龙精粹,板肋虬筋成型

张都监捂住了武植的嘴,拎起他,一番抖动,就像是甩落玩具熊身上的水一样。

侧门外,胡县令和赵道姑快步走了出来。

钱参军瞪大了眼睛,四处探望,大喊了起来:“什么东西?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然后,话语就被张都监的大嘴巴子抽断了。

大堂内外,其他人一头雾水。

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怜的钱参军疯了。

三榜进士,十几二十年苦读,落了一场空。

被拎着的武植,还是没有醒来。

“不可能没有效果。”

有些恼怒的张都监,一掌拍在武植的脑门,吓得潘金莲和潘九失声尖叫。

“哎哟,谁打我?”

武植醒了,心里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板肋虬筋:1/100(你吸收了一丝青龙精粹,板肋虬筋成型。)

一丝青龙精粹?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巨汉,正怒视着他。

“好汉,万事好商量,你可千万别走上犯罪的道路。

有什么不满,让县尊来定夺。”

武植正要继续胡说下去,人被丢到了潘金莲的脚下。

“钱参军,人没事了,你满意吗?”

张都监不等对面答话,冲着出来的赵道姑和胡县令拱了拱手,骑上马,扬长而去。

六个甲士也追了上去。

大堂里,胡县令与赵道姑对视了一眼,掏出一张纸,走向了脸色惨白的钱参军。

“钱参军,你打坏了县衙墙壁两面,条桌一张,其他若干,折钱一千三百贯。

来,画个押。”

有些魂不附体的钱参军,尖叫了起来,“胡县令,墙是……”

胡县令微笑着,压根不让他说完,“是你打坏的,签字吧?

输了,就要认。”

一脸沮丧的钱参军走了。

被扶起来的武植,示意潘金莲意开溜。

他算是明白了,这些有名有姓的,都是老阴货,都不是省油的。

他决定,每天在心底说一百遍“低调”。

紫石街小院,武植被两个帮闲抬了回来。

这次,他拒绝了潘金莲的好意,坚持要住在东厢房。

好像,大概,会毒药的小娘子,对他放开了一丝心扉。

可惜,张大官人那个混蛋,太辣眼睛了。

此刻,张大官人很不好受。

比他不好受的,是张二爷。

与紫石街小院相隔一条街,有一个四进的院落,旁边有几个连通的阿胶作坊。

在院落的最深处,有一间终年关闭的房间,几个持弩护卫把守四方。

昏暗的房间里,正中间是一口井,井口盘坐着一个闭目的长发老者,屋子三面是一排排灵牌。

张二爷赤裸上身,跪在灵牌前,张都监正鞭打着他。

“张招,为何把那间院子送与那贱婢?”

老者话音嘶哑,低沉,像是深山老洞里的森冷阴风。

胖大的张大官人毕恭毕敬地鞠着躬。

“十三爷爷,家里多了一些道正司的探子,把院子推出去,省得他们发现了。

武大郎身子有古怪,要是真要做点什么,那个院子最合适。”

张都监抽打完,也靠近了老者。

“十三叔,京东西路插手了,姓赵的妖妇和姓胡的估计也想试探一二,怕不是开封城里有变动?

要不,去求见一下老指挥使?”

张都监问完,房子里一片寂静。

许久后。

“不动。

端王刚登基,开封城里会有些动荡,别给老指挥使添乱子。

大郎死后,开封城的关系淡了许多。只要那样东西在,我张家就一定能出人头地。

你与张招都去准备一二,免得事到临头,像今天一样乱了阵脚。”

三声应诺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老者一人。

紫石街小院,潘九一边吃着八批果子,一边给床上闭目的武植念书。

潘金莲则给来探望的街坊一一回礼。

一家有难,四邻相助,历来如此。

“有人在传谣,张家给你的那滴水,是上古开天时的灵液,能起死人肉白骨。

有人开出了十贯钱买你一滴血,张家被人针对了。

你这三天,都应是虚弱得说不得话,连吃饭都得奴家喂。”

武植听懂了潘金莲的话,还是有人想探一探他的真实状态,或许还想打探张家的秘密。

示意让潘九离开后,武植赶忙吩咐着。

“满十滴,卖一次,你现场放血给买家。”

或许是私心作祟,他隐瞒了青龙精粹的消息。

只是片刻,整个阳谷县城就疯传开了,恶妇潘金莲,要卖了自家夫君的血肉。

可惜,去门前探望的有。

真上前掏钱的,一个都没有。

十滴血,一百贯,折合人民币三十万,估计吃一碗肉就能补回来。

武植的数学不错,用一碗肉换三十万,还消除了潜在的威胁,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至于那一丝青龙精粹,早就被面板吃得干干净净。

天黑了,赵大姐做好了晚饭,拿了赏钱,开心地离去了。

小院的大门,被敲得“嘭嘭”响。

一个带着斗笠的蒙面黑衣人丢过来一个钱袋。

“一百贯钱,只多不少。”

潘金莲也不多说,瞥了一眼街上角落里藏着的各色人等,连大门都不关,就领着来人去了东厢房。

又搬运了一次板肋虬筋的武植,此时虚弱无力,两眼失神,连耳边潘九的读书声,都有些模糊。

腰间裹着伤口的布再次被掀开,小刀割开了开始愈合的伤口,艳红的鲜血滴落进一个小瓶。

一滴、两滴、……、十滴。

小瓶盖好,放入了怀里,蒙面人急忙冲出了小院。

片刻后,就传来了打斗声。

尖啸的箭矢夹杂在呐喊声中,有刀气剑气纵横。

没想到,小小的中县县城里竟然出现了好几个三境好手。

潘九睡着了。

油灯下,潘金莲端过来一碗药,“还卖吗?”

武植刚刚生起的一丝好感,就被这句话冲淡了。

“有一人证明我正常就行了,不会傻子再来买了。

再说一遍,我是人,不是韭菜。”

潘金莲直直地看着床上的武大郎,叹了一口气。

“奴家本以为你疯了,连自己的血都敢卖,没疯就好。

大郎,该喝药了。”

虚弱的武植,真的很害怕听到这句话,有些抗拒地朝床的里面挪了挪。

只是刚挪几下,身子就被潘金莲扶了起来,被硬灌了下去。

满肚子委屈的武植,只得在心底嘀咕:金莲,我赌你还有良心。

然后,就晕了过去。

油灯熄了。

潘九挨着武植,睡在里面。

潘金莲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两个模糊人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