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吕迁之默念两声,身上气息越发浓厚,满屋文字,发出微光,大儒气象,璀璨夺目。
他拿起刚放下的笔墨,一番挥毫,便将陆然所说的后两句填补上去,组成一对。
“好文采!”
吕迁之满意至极。
再看向陆然,眼中欣赏之色掩盖不住。
他毕竟是大儒,只有文采才最能吸引他瞩目,陆然的这番悟性,若是出身寒门,都有进国子监的资格,他定然要推荐到京城。
但中下六户,唯有武举一途可走。
他感慨了番,仍意犹未尽,提笔又重写了一番,而后,将其交给陆然。
吕书幼略有几分吃惊。
“便当做是见面礼罢。”
吕迁之将宣纸递给陆然,“大儒字迹,可镇杀邪祟,拿去护身吧,应付王庭境内的邪祟,绰绰有余。”
“我知你与书幼的约定,若有邪祟,是我疏职,一并斩之即可。”
陆然眼前一亮,郑重道谢。
吕迁之是第八关的强者,他说的话,自然不假,陆然马上接过来,收入怀中。
“师父,弟子想知龙象拳第四关的修行法。”
趁着这个机会,陆然直接提问。
“传承事关重大,哪有那么容易得来的?第四关的修行法,掌握在军中。”
“可子弟听闻,武举当中,有人借此达到第四境…”
说了一半。
陆然也明白了,这肯定是关系户,同自己一样。
“不错,有空你可以问问关家。”
“弟子明白了。”
吕迁之点了点头,“择日,我整理好先贤诸圣景的后续,还有些观摩法,一起交给你。”
“不要让我失望。”吕迁之勉励。
“是,师父。”
陆然躬身,而后从书房中退出。
阳光洒在脸上。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传承,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得到。
一道传承,便是一个通达大道,可供一人直通仙庭,自然是对手越少越好。
听吕迁之的话,便是在世家之内,也仅有寥寥几人可以学习,如自己同吕迁之这般关系,就想得到传承,过于痴人说梦了。
不过。
倒是给自己指明了一条方向。
快速突破!
他有古灯,能捕捉野神,能快速参悟功法,他的手段,绝对比旁人要强了太多!
如此,还有什么丧气的。
突破!
捏了捏手中的见面礼。
大儒的丹青,有镇杀邪祟之法,腰间的香囊愈发滚烫,已经比炭炉中的火炭更热了。
光是接近丹青,上面的丝线便点点崩开,甚至从中,冒出了一股青烟。
陆然祭出望气术。
看见青烟飘向盐场之外,隐隐汇聚在了一起。
“斩妖除魔,升级地煞。”
“传承虽难得,但我脚下便有一道!”
收拾了一番。
陆然整理衣物,从山腰走出,去了茅草屋一趟,看见三爷竟然没回来,告知了附近的小吏一声,便从盐场内走出。
使用望气术后。
眼前的世界截然不同,小到一棵树,大到一座山,都有各种不同的气象,香囊的烟雾飘向远方。
从盐场荒山上眺望,能看见一丝狐尾轮廓。
下山。
斩妖!
……
……
“爷爷,您这一副丹青,可值万金,新皇求了你好些时日,您都未给呢。”
吕书幼今天惊讶万分。
小鼻子一抽。
先是对陆然的资质感到些震惊,后来,便是那副丹青了。
大儒的手笔。
蕴含了大儒的精气神,不仅耗费心力,更耗费血气,丹青可镇气运,可斩邪祟。
如吕迁之这般大儒。
更是身价不菲,
京城之内,任何一幅笔墨流出,都有无数贵人攀附,愿一掷千金,购置一副。
这绝非趋炎附势。
而是大儒丹青,效用非凡!
如京城天坛,便是挂满了历代大儒字画,文气斐然,听闻,镇压着当初七十二煞魔教的教主!
如此可见一斑!
“一副字画而已,还是陆然的字,我不过描摹了一遍而已。”
吕迁之摇头轻笑,“关家托我照顾他,可不能轻易死掉。”
他境界甚高,距离升入仙庭,也不过几步之遥,如何看不出陆然腰间的香囊?
“那爷爷准备给陆然什么观摩法?”
观摩法不像武道传承,没有那么多桎梏,但也得之不易,磨砺好精神,对肉身的提升也十分重要。
“圣王天子图,先贤诸圣景,在下一步,便是战将入阵曲,是世人所知的观摩法。”
“但爷爷这里,倒是有个不同的。”
“唤作,天帝登基赋。”
……
……
一路下山。
这里被蹚出了一条小路,来往之间,有不少盐籍工人,陆然打着招呼,寻了个人问了三爷的去向。
结果被人告知,似乎是去往山里的道观。
陆然微微皱眉。
想起了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的道人,抬起双手,萦绕在手指间的红线更多了,纷乱无比。
另一端,似乎连到了盐场之中。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给自己牵线搭桥?”他摇头,这手指间的红线似乎对自己没什么阻碍。
可是三爷额心处的黑气,以及脑袋后面的黑线,不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东西。
只怕不是野神,就是邪祟了。
一边下山,一边看着地煞的升级条件。
【100可升级:土地神祇(铜)】
【300可升级:十殿阎罗(银)】
自己手上的邪祟精华,目前是40点,若是加上应愿斩妖的200点,那便堪堪卡在了240点这个尴尬的位置。
“想升级,便升级到十殿阎罗。”
“有机会,要去看看那个道观了。”
一边想着。
陆然脚程加快,顺着香囊指引,跨过大运河桥,走到对岸。
呼。
喘了一口气粗气,荡出些白雾,沿岸的庆州县虽热闹无比,但背靠运河,冰冷的大江,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寒气。
此前还兴盛的大运河,两侧已经冰冻了,仅剩中间数十丈的距离淌着冰水。
青楼的花船,也被凝固在两岸的厚实冰块上。
这样,登船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了。
顺着岸边一跳,在冰面上走两步,便能看见厚实布帛包裹着的花船大门。
高有三层。
与前世的游轮一般。
陆然掂了掂腰间的香囊,掀开花船帘子,挤了进去。
“哟,这位公子,来找相好还是喝点清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