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米家村祭祀
- 半面妆:王妃去哪儿了
- 冬月有慈雨
- 4108字
- 2025-01-11 10:50:46
卢县那边风波还未过去,米家村赶集的人从镇上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怡亲王府派了医者和军队过来,乱糟糟的局面得到了控制,但疫病还在肆虐。
定京王都派来的人还在路上,据说王都派了位贵人来救灾,可米府的人并不关心这些,他们早已习惯县里锦衣玉食,有人伺候的日子,住在村中哪儿都不适应,众人盼着早点能回去,可疫病还在,回去的日子遥遥无期,米府的老太太叫来了儿子媳妇商量做好在此地长住的打算,从村里雇了两个农妇来每日做些粗活。
腊月的时候,难得这日风和日丽,二少爷被那个十三岁的五弟叫出了门,其实每日用完膳,推门回来的只有四小姐,白日二少爷都在柴房外不远处坐着看看书晒晒太阳,他两年前横行霸道的名声让兄弟姊妹都不敢来这处闹,顺带着也让屋里的四小姐得了清净,今日五弟来叫他是父亲吩咐叫上他去村里过节日看热闹,他不情愿来也不得不来。
五少爷传完话后并没有挨打或者被戏弄,可他还是一溜烟跑了,对这位二哥还是心有余悸。
米二少爷放下了书,看了看不远处的柴房,他之前想的是把米四送回后就离开。
他抵达那日有人送信来,告诉他过几日有人要见他一面,让他待在安全的地方,他没想好去处,不如待在米府。
想着五弟说的村里的节日,多半是村中祭祀,于是也跟了去瞧瞧热闹。
一刻钟后,柴房的门被推开,老木门吱嘎一声,惊得屋内的米四小姐戒备起来。
“二哥,你回来了吗?”
屋外没人回话,也没了动静。
米四小姐知道不是那位二哥进来了,他进来格外注意不会让木门发出难听的声响,且会规律的扣三声门告知她他回来了。
屋外没有动静,米四小姐赶紧躲在了干草垛后面,果然,有人进了屋子,进来的是她那位名义上的父亲,米府的四老爷。
“楠丫头?”
因为察觉不对,米四小姐提前躲在了干草垛后面,运气好的话,来人看到屋里没人会走掉,米二少爷整日在屋外坐着看书雷打不动,米府的女眷也整天窝在院子里闲聊,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有。
可惜,来人还是没放弃,在干草垛后面找到了她,那张长满了皱纹的脸突然放大出现在眼前,惊得米四小姐眼前一黑。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为父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女子感到恶心不已,但今日院子外面安静的出奇。
米二小姐不知道坐在院子里的米二少爷已经离开,眼神瞟向屋外。
米四老爷是亲眼看着米二少爷去了村里祭祀活动的现场,笃定今日也无人回来,平日在府里他不好表现太明显,只在没人的时候轻轻碰她的手触她的背。
“没有,父亲,只是二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
女子没有露怯,反而冷静的说,她身上力气还没恢复,若是此时他用强,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你那个好二哥现在是回不来了,哼,我供你吃喝你却和那个臭小子眉来眼去,怎么住在一个屋里住出感情来了,他碰你了?”
原来,今日米府所有人都去参加村中祭祀,祭祀加宴席,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所以这位平日没什么存在感的米府四爷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说着米四老爷就来抓女子的手,用蛮力把她拖到床边,丢在床上,因为她挣扎额头撞到了床框,擦破了皮,撞击带来眩晕让她十分难受,加上本来的力气就没有恢复,她惯性伸手想从头上抓什么,但一把抓空了。
那里什么也没有,米四老爷以为她要反抗,重新箍住她的双手,还甩了她一巴掌。
“你娘那个碍事的贱人好不容易死了,我可是盼了那么久,你终于属于我了,结果被那个臭小子抢了先。”
说到此,他脸上的横肉都气的发颤。
“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是个破鞋了,让我来疼疼你…”
说完米四老爷欺身上来,双手撕开女子胸前的衣服,楠儿只觉得一股腥臭味附在脖子上令她想呕吐,头上的撞伤让她无力推开眼前的畜生,就在她已经绝望时候。
米四老爷停下了动作,因为刚刚兴致勃勃的米四老爷从她身上起来了,他喃喃自话,最后放下一句狠话“老子改天再来办你。”
应该是她前几日准备的药水起了作用,她每日小心的避开众人去加在米四老爷的茶水中,对于他喝了多少,那药能起多大用处,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还好,关键时候救了她一命。
随后柴房门口传来哐的一声巨响,木门被暴力关上,巨大的撞击声让米四小姐清醒过来,她用发抖的手试图把被撕烂的外衣扯平整,可无济于事。
来村子的路上她在路边看到过那个草,它有毒,长期服用会造成男人那方面不举,她待在米府没有出逃的机会,府里有人盯着她。
被送进米府前的回忆闪现在她脑海里,雨夜,她跪在大雨中,身后两个男子一人执着一条长鞭,左边的人打累了,右边的人又继续,她背上全是被鞭打的血印,即便雨水也冲刷不掉后背的血痕。
不远处小童举着大伞,伞下是一紫衣男子,他虽然担心面前的女子被鞭子打坏了,但更担心自己的新衣裳被雨水浇湿,嫌恶的看了一眼小童。
“你这嘴鞭子都撬不动,这么做值得吗?”
米四小姐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值得吗?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脑门上虽然疼但只是蹭破了一层油皮,衣衫被撕开了,她得换下来,毕竟一想起那个老畜生的双手摸过,她就更嫌恶心,因为脱力她的手不停在颤抖,费了好大劲换好了里衣,外衫却怎么都套不上去,一想到先前的情形,她抱着膝盖,眼泪再次无声的掉了下来。
从她做了一件不能做的事情后,她不是没想过那人会如何对她,那人知道她不怕受刑,所以把她丢进米府,知道那个米四老爷喜欢幼女,她就是故意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要践踏她不剩一丝的尊严。
门外传来敲门声,米四小姐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窗外,夕阳的余晖打在窗户上,原来已经傍晚了,眼泪已经在脸上风干,刚想出声,就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提着食盒进来,是米府的六小姐。
“四姐,二哥让我给你送吃的来。”
女孩把食盒放在台子上,看着米四小姐,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四姐。
今日的四姐有些奇怪,头发也没好好梳好,自己叫了她半天也没回应。
如今在这米府是逃不出去,那么她也不能任人宰割,思考片刻她开口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小女孩。
“六妹,老太太和大伯他们回来了吗?我听着院子里没声。”
“在路上快到了,二哥担心你饿着所以我们比祖母他们走的快些。”
“姐姐麻烦你一件事,你去寻你母亲和二伯母她们,说我身体不舒服,让她们来看看我。”
女孩看了看四姐的脸色,的确不算好,也没多耽误,一溜烟就出去了。
屋外脚步声传来,米四小姐酝酿好了情绪,眼圈微红。
“六妹说你不舒服,你…”
米二少爷话还没说完,只见屋内的女子一阵风一样的跑来,直接扎进他的胸膛,双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也许震惊,也许是奇怪,米二少爷没有推开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正好看到了她头上破了皮的伤口。
“你受伤了?”
他进来并未关门,而从宴席上回来的米府一大家子全都看到了这一幕。
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原本紧紧贴住的两人迅速分开,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而米二少爷把女子往里侧转了转,用身体把她挡在众人视线之外,因为她外衫松垮的套着,不挡住让人遐想连篇。
米家大少爷一副看戏的表情,忍不住调侃道“二弟好福气啊!”
米老太太瞪了一眼说风凉话的长孙,又看向也同样吃惊的二夫人,二夫人顾不上吃惊,想去瞪一眼混账儿子,可他此时背对着大家,米老太太忙说自己不舒服,其他几房人立刻扶着老太太回房没多做停留。
“造孽啊!这都什么事”
米二夫人心里有气,这小蹄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刚想发作,被米二少爷制止了。
“母亲,天色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吧。”
儿子都发话了,米二夫人不好再多说,临走前狠狠得瞪了米四小姐一眼。
人走了,柴房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今日这一出,是为了报复我?”
二少爷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语气是带了怒意的,他不喜欢算计人心,即便是顶着别人的身份,也一贯坚持磊落行事。
“没错,我就是报复你。”
米四小姐先前受了委屈的柔弱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冷冰冰的口吻,报复谈不上,只是利用,既然早些日子那个老畜生忌惮这位少爷没敢胡来,自己稍加利用保护自己,左右是不打紧的名声,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你…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
刚刚靠近时,他没有看到她手指处有伤口,有血从皮肤上渗出,手腕处被大力抓过留下了一圈难看的淤青,但她却没有注意。
半夜米家村村口一处荒废的枯井旁
米二少爷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一道人影闪现在他面前。
来人行了礼,是当日去米府那位胡子大汉,城中疫情有人接管了,他着急他的安危便赶来了米府乡下的小宅,他的职责是保护他安全,不得命令不能擅自离他太远。
“下午你独自离开了一阵,发生了何事?”
“爷,属下领罪。”
“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疆便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
祭祀礼繁杂,但大家都没有人离开,几乎都坐在那边闲聊,米府作为村中发迹大户更是讨论和受追捧的焦点。
米家几位老爷更是被众人捧着喝了不少酒,米四老爷却推说要出恭离了席,秦疆站在高处,把米四老爷的一举一动看的十分清晰,他并未去茅房方向,而是从村民家的矮墙翻了出去,他本是客,如果有正事要离席,走大门也无人敢过问。
秦疆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去,村中人防盗不少家里养了狗,他是生人,不太敢走得太近被发现,秦疆怕引起米四老爷怀疑只能远远跟着。
米四老爷没去别处,而是回了自家院子,在柴房门口看了两眼然后推门进去,秦疆以为他是去叫养女去吃席,但过了一会他怒气冲冲推开门出来,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米四老爷骂了什么秦疆没有听到,而他靠近拆房隐约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
他以为这父女闹了矛盾,但他一个陌生面孔也不好推开门去求证,只能继续跟着米四老爷,他却并未回宴席,而是直接去镇上,径直去了医馆。
米四老爷离开医馆后秦疆去找大夫套话隐约知道米四老爷看的病症是不举,结合之前他从养女房中出来就来医馆,秦疆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密辛,这高门大户的腌臢事真不少,米四老爷随后跑去了酒馆买醉,秦疆这才回来。
米二少爷挥了挥手,示意秦疆先退下,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她曾说宁愿死也不回,原来是这个意思,当时他只以为是她无理取闹,原来自己一手把她拉入火坑。
第二日清晨
米家众人被敲门声惊醒,门外有人大喊出事了。
米二少爷在柴房外的椅子上看着书,听到动静也没有起身的打算,甚至都没有抬头,仿佛诸事和他无关。
米四小姐经过昨天一番折腾有些累了此时还没起,但也被外面的声音惊动出来查看。
原来是昨夜在城中喝醉酒的米四老爷走夜路回来摔在了一个大斜坡下,人撞上一块大石头,下体被撞的血肉模糊,早起下地的村民发现了他,人还有气但恐怕命根子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