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流涌动

圣女夏蒂自然有指控的自由。

“白·卢瑟的问题，我们已经进行了商讨，他对神的虔诚从未改变，他对神的信仰至今坚定——相较于追责白·卢瑟，更加应该在意的是，到底是谁能够让白·卢瑟认为那个人就是神明！当然，白·卢瑟的确是受到了蒙蔽，我们会剥夺他的权利，并且让他在神塔之中终生不得外出，以此来实现对他的惩罚！”

夏蒂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从对方的这一番说辞来看，就是要庇护白·卢瑟。

简单来讲，就和孩子在外面犯了错误，家长自己打孩子一个道理。

我自己都打了，你就不能再打了。

同样的道理，我自己都已经对他做出惩罚了，你就不能再提出要求了，否则叫做不知好歹——何况夏蒂的名号是圣女，她非但不能提出过分的要求，她甚至还需要宽厚以待——这就是圣女的身份需要做出的表率。

“多说无益，魔王的复苏，前勇者的协助，末日的号角已经响起，我需要教会的全力协同。”

她放弃了对白·卢瑟的追责。转而寻求教会的全力协助，这算是一种“利益互换”。

“当然，圣女大人，您有这份权利。”长老团给出了如此的回复，“这本来也是我们的使命。魔王不应该存在任何复活的可能。人类早已经通过了神明的考验，我们应该以伟大的姿态存在于世界上。”

这样的回答稍微让夏蒂安心了一些，显然，长老团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自己前来问责之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各项事宜。

一群老东西！

夏蒂不喜欢这一群老东西，就像是过去他们共同做出的选择一样，将神的的大义施加在自己的身上，逼迫自己去做出那样的选择，又像是如今，白·卢瑟应该为他的错误买单，应该以死亡来表现对神的忠诚……这群老东西竟然想要把他保下来……教会早就已经腐化……

如果不是……

“既然如此，还请长老们帮忙联络各大王国。组成魔王复苏讨伐会议，为战胜魔王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可以吗？”

“谨遵圣女大人的吩咐。”

……

“阿·西翁。”

听到这一声呼唤，盘坐于一块巨石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穿着像是薄纱一样衣物，唯有女性关键部位布料稍微厚实一些，其他的地方都像是若隐若现。说得难听一点，即便是很多娼女都不会穿得如此暴露。

然而这个女人就是阿·西翁。

这个时代活跃着的冠以圣之名的存在，勇者阿·戈多拉的老师，亲自赐予了他阿之名的人。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穿得如此清凉，让人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放。”

阿·西翁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来人：“你如果是来说这些的话，就可以滚了。”

“别这么烦躁，剑圣大人，我只是想要知道，您在之前杀死弗洛多尼克的时候，是否有确认阿·戈多拉的强弱？是否有试探性的和他交手？”

阿·西翁看着自己巨石之下男人，眉头微皱：“贤王是这么空闲的人吗？你的事情应该多得处理不完，事到如今，来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贤王也会有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这么说来，你没有和他交手？”

“和他交手有什么意义吗？当年我就已经输给了他，所以才会将阿之名交给他，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不可能战胜他，他是天生的剑圣。”

贤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明明他都已经颓废多年，您倒是对他很有自信。”

“所以你来，到底要说什么？”

“阿·戈多拉，在和魔王，血腥女王，还有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共同袭击了娜露恩，在交战过程中，戈多拉的剑破碎，他用手扯下了圣女夏露的两条手臂，那两条手臂如今多半已经变成了炼金材料……这是教会方面给出来的情报。”

阿·西翁沉默了。

贤王却继续说道：“如您所见的那样，如果情报属实，恐怕那位前勇者大人已经放弃了剑。这样的话，您难道不去取回您的荣耀吗？”

“贤王，这种低劣的激将法没有意义。如果我要出手，就不需要你来劝告。”

“这可真是，唉，您是如此的不欢迎我，既然如此，我还是早早的离开比较好。”

贤王走了。

阿·西翁看向了遥远的方向。

“已经放弃了剑啊……”

她的目光落在巨石面前的湖水上，湖水中倒映着澄澈的天空，也倒影出阿·西翁自己的脸。

“你总有一天会来的，对吗？”

水面荡漾起来波纹，就像是人那波动的内心。

……

应该说是多亏了莫赫突然之间把人工太阳升上了天空，多罗得以不那么迅速的做出选择，他得到了些许的思考时间。

宅邸的节奏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

整个世界因为魔王的复活而暗流涌动，各种势力都在准备自己的事情，可是魔王本人是正儿八经的在种田，莫赫简直像是照顾小宝贝一样照顾自己的那些种着葡萄的田地。她耗费了几天完成了一个大型的魔法结界，可以让来者看到虚幻的光景，从而不能发现她的那个人造太阳。然后又用了矮人工艺，从河边上引来流水，顺带在自己的宅邸中开挖了一个蓄水池，她又在蓄水池中种了一些类似于莲蓬的东西。

当然，实际上浇水是可以用魔法来完成的，不过用专家们的话说是“不是说魔力都对作物有好处的，有些作物比较金贵，一旦不太适合的魔法元素浓度过高，就会立刻死亡……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不要依靠魔法。”——得到了类似于这样的建议。

莫赫也进行了认真的参考。

她真就像是一个关心自己田地的领主。

而同时，莫赫开始给宅邸里面的其他人找“工作”。莫赫自己是会做一些小小的炼金道具来作为平日中开支用度的经费，而她最近是在教导丽思朵微纺织。说实话，很难想象吸血鬼女王坐在织布机前面进行纺织的光景。

但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也好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人类总是称呼高等级的魔法师为‘织法之手’。从此可以看出，人类本能的认为魔法是编织出来的。”莫赫侃侃而谈，“然而，你作为我的造物，天生就能够使用我在创造你之时赐予你的各种魔法……作为一个即时战力，我并没有对你进行过悉心的教导，想必你也是没有想过要精进自己的魔法水平。”

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丽思朵微的问题：“类似于夏蒂那样的人可以在和平的年代中摸索出战斗牧师的流派，然后让她自己的躯体逼近神的性质，再给她几十年上百年，她或许也能够触碰到永恒——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你不行？

你明明还是在看守象征永恒的左手，倘若是我的那只手给夏蒂看守，恐怕她已经成就了永恒，我的右手对她来讲是负担。你和她的才能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你应该从最开始就对魔法进行重新的梳理。”

莫赫当然知道人类的意图，像是丽思朵微这样的生命，本来就算是半永恒的生命，即便是给她得到了真正的永恒，那也容易控制，但是像夏蒂那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还有巨大的威望，倘若是让她得到了真正的永恒，那么很难想象，百年过去之后，支配世界之人是不是夏蒂。

因此让夏蒂看守象征诅咒的右手，就可以消磨她的本质。让她不那么“强大”。

人类总是喜欢制衡强者，或者让强者之间相互制衡……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种族。

丽思朵微似懂非懂的听着莫赫的讲解，生涩的学着织布。

而萝丝则是正儿八经在充当女仆的责任，她现在的任务就是穿着女仆装服侍宅邸当中的人，包括多罗——虽然莫赫总是说多罗是一个护卫，但萝丝看起来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多罗身上，当其他人不需要萝丝做什么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个女仆装就来到多罗的小木屋里面晃荡。

这一点丽思朵微也是如此。

不过不一样的是，最近萝丝总是会端着一些新鲜的茶点过来，她自己好像是在研究这些东西。

不管是昔日作为新勇者弗洛多尼克，还是如今作为魅惑之魔，她做得事情都有些太不贴切了，简直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仆。

“多罗大人，这个布丁你觉得如何？莫赫可是给了高度的评价。”萝丝又做了新的东西过来，“您也尝一尝。”

多罗用叉子叉起来一块布丁，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软绵绵又冰冰凉而且又好像有些q弹的触感传来，甜甜味道在口腔中扩散。

“哦~相当不错啊！萝丝！你很有天赋啊！这个是不错典型呀！感觉你的手艺都可以开店了！”

“哪有那么夸张，多罗大人~”

少女有些脸红的微笑着：“不过，多罗大人吃了我做的布丁，可就要帮人家办事哦~”

“嗯？”

“其实啊，人家碰到了。”

“谁？”

“讨厌啦~您不是知道吗？”

“……老师？”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