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五年,十年,年年如日,日日思念。
多年后的同学聚会,我和朋友在一旁,聊着最近的事。“他来了。”朋友看了一眼门口,门口围着一群人,而他在中间。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打乱了我的思绪,拨动了心弦。
他,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干干净净;他高中时在学校不是学习最好的;他平平淡淡,又有些张扬,不少人给他的评价是:浪。而我高中时偏偏对他动了心。重情重义,不斤斤计较,生活有仪式感,经常拍些日落的照片,这是他给我的印象。
同学聚会干什么呢?吃饭,聊天,KTV,第二天再回学校走走,或一起出去旅游。这几个模式这的是从妈妈那一辈就这样,不知奶奶那一辈会不会也这么无聊。本来打算回酒店早点休息,可朋友又把高中时的外号叫了出来,一路说说笑笑把我拉到KTV。
麦霸当然会抢着唱,尽管有的人不在调上。我坐在角落里,嘴里含着棒棒糖默默地听着。
“到你了。”
“我没点啊!”
“快去快去。”
被朋友推到了中央,我只能拿起话筒。
“唉,我好像从来没听她唱过啊。”突然班长这么一说,我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没有在大家面前唱过歌。
“我听过,很好听。”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脑海,原来,他还记得。
当听到前奏,我就后悔了,《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我回头看了一眼朋友,那得逞的笑容挂在脸上。我瞪了她一眼,又清了清嗓子,唱完歌,便匆匆坐了回去。
“好听啊!以后多唱。”朋友碰了碰我。
班长突然问我:“你想见谁啊?”
我一下子就脸红了,不知如何作答。
朋友看了看我,不怀好意的说:“当然是心上人了,是……”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说:“班长你刚才还唱《为你我受冷风吹》呢,你为谁受冷风吹啊?”我抓住机会连忙问。“我对象。”“你不是没对象嘛?”“所以我现在挺暖和的。”(。ӧ◡ӧ。)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我喝了一口朋友递过来的饮品,酸酸甜甜的,就多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有些难受了。我匆匆和他们告别,出门时,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他,周围坐着同学,男生女生都有。
出来KTV的门,我低着头走在大街上,已经很晚了。
路上很安静,只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好像是我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我把高跟鞋脱下,借着路灯慢慢地向前走。突然,一滴泪水划过面颊,不知为什么,心情一下子低落了。我开始回想高中时那些难忘的时刻。
我站在窗口,看他执勤,坐在他身后,看他衣服上的图案;课堂上讨论问题,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发尾碰到了我的头发,心乱了;询问老师的位置时,明明身后有空间,却还是将我逼的一步步后退。
后来,我问他:“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应不应该表白?”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才回复我:“别表白,喜欢就喜欢吧。”我不明白他的含义,但最终也没戳破我们之间的那层纸。
我的高中生活好像和偶像剧不太一样,我遇见了高中生活中的男主,也有一群情敌,但也没有恶毒女配。高中毕业后,便天各一方了,没有表白,没有联系。
可我真的舍不得。
我随意坐在了一处石椅上,放下高跟鞋,泪珠滴滴落下,湿润了手。
路上没人,借着酒劲,把这些年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越说越伤心,我开始静下来,泪水依旧未停。
我双李宁的鞋闯入视线,熟悉的味道再次冲击着大脑。我一下子抬起头,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我连忙擦了擦眼泪:“你来干什么啊?”
他没有说话,拿起我的鞋,帮我穿上“别着凉。”
“别管我。”不知他以什么身份为我穿鞋,是老同学吧……
“高中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刚坐下,就把我问懵了。
反正我都二十七了,怕什么。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喜欢。”“现在你有对象吗?”“没有。”
我仿佛听到他舒了一口气,我等待着他再次询问。
“你择偶标准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长得帅,比我高,生活有仪式感,喜欢日落,三观正,女朋友和女性朋友之间界限分明。”
他听完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好像很正式:“高中你问的那个问题,我回答得有些自私,我怕你向别人表白,怕你用喜欢的眼神看别人,怕你会后悔。”
“所以呢?”“我喜欢你,十年了,所以我追你,可以吗?”
哪有这么问的,我暗喜,“你这算表白吗?”
“当然!”
“可我喜欢的人在高中告诉我喜欢就喜欢吧。”
他刚要开口,又停了一下,笑着说:“这话有点熟悉啊!”
“对啊,所以你说他会不会同意?”我笑着打趣道。
他拉着我的手,微凉的指尖在我手上写下我等了好久的字。
路灯依旧耀眼,不知是哪盏染了天。同样的道路,同样的人,而如今,他牵起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