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斩妖除魔，无论何人

在边军将士的努力下，大夏的百姓算是睡了几天安稳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

都城里最近有些传闻。

说是妖魔之祸害已经蔓延到了大夏的心脏。

为此，甚至有个新任的斩妖使被责罚。

镇压司的牢狱内，徐牧站在白发老头面前，一根锁链从对方的手臂上延伸过来。

此处位于镇妖司的最内部，出城之前，徐牧就是在这里见到的沈秋师傅。

“听说你杀了人？”

白发老头笑眯眯的盯着他。

锁链缠绕在徐牧的全身，他的衣服早就被降龙阁的执法者剥取。

因为涉及到城防军和镇妖司两个机构，执法者的做法是交由镇妖司内部处理。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徐牧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区区一个城防军的士卒，似乎不值得他因此受到责罚。

但是，人总是有一些不得不为之生气的事。

他们那种对妖魔的轻视，正是徐牧的愤怒来源。

不过，杀了人的责罚居然是把自己关在这里？

“在下初来乍到，都城之中的规矩还不太清楚。若是在边军，杀便杀了。”徐牧没有丝毫内疚。

锁链上的冰冷触感和阵阵刺痛让他的头脑格外清醒。

“说的好。不过......你觉得这除魔链的滋味如何？”白发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除魔链？”

“这上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妖气，看到那些骨骸了吗？它们生前每一头都是化境以上的大妖。”

这番说辞让徐牧想起了天元阁里那些数量颇多的特殊材料。

恐怕，就是通过这种途径制作而成的。

白发老头看徐牧若有所思，淡淡道：“在想妖魔骨骸的事？”

徐牧默默点头。

“我从你的腰牌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雪狩？对了，那种纯洁的味道是不会错的，他们在妖魔里的地位比较特殊，连妖气都显得那么干净。”

徐牧不知道白发老头在说什么，他的腰牌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您说的是什么？”他疑惑道。

“你去过天元阁了吧？选的材料不是雪狩吗？”

“原来骨骼的主人，叫雪狩？”

徐牧被锁住的位置位于白发老头的正下方，因为只有一根铁链的束缚，所以边上还特地新修了一根柱子。

他仰着头问道：“这种妖魔有什么特点吗？”

万尸簿只能对蕴含妖气的妖魔起反应，即使是妖魔的残躯。

但天元阁存放的材料只保留了大妖骨骼的强度，并无任何妖气。

所以他没有从万尸簿中获得任何信息。

“妖魔能有什么特点，给你的武器取个名字吧，就叫雪狩。”白发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牧闲聊。

虽然不知道沈秋的师父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但是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更何况，能关在天子脚下的镇妖司本部里的，又岂是寻常之辈。

徐牧决定接受这个建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牧和白发老头渐渐熟络起来。

从徐牧讲述的关外故事到老头的历练心得，两人竟聊了一整天。

通过交谈，徐牧知道老头的名字叫岳永怀。

“人才啊.....”岳永怀的语气如和风细雨。

徐牧不知道他忽然感慨什么。

“小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森森寒气从铁链上冒出，他最初的感觉是浑身麻痹。

逐渐适应过后，那种冰凉和轻微刺痛的感觉甚至变得有些舒服。

自从气海中的真气变为三色气之后，罡气和真气的精进方法都好说，唯独妖气的修行方法，徐牧没有任何头绪。

可是，在这关了短短一天的功夫。气海中的妖气凝结程度居然快赶上另外两股气息之和了。

在和岳永怀聊天的过程中，徐牧一停不停的吸收着真气和罡气，周天运转下，好不容易才让三色气达到平衡。

现在，岳永怀提出了这个问题。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我感觉浑身难受。”徐牧故意让自己的额头渗出几滴冷汗。

“莫诓老夫。”岳永怀表情严肃道：“你说你进来的时候有些难受那还说得过去，后面的时间里你都在调动真气修炼。”

“不管你在藏什么，老夫想和你做个交易。”慈祥从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峻。

“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你修行的功法是最基础的真气五步运行法，此功法虽然稳健，但吸纳真气的效率太慢了。

我可以传授给你更合适的功法，但前提条件是你能在一个时辰内学会。”

徐牧表情凝重，岳永怀连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都知道，看来是彻底将他看穿了。

吸纳真气效率更高的方法...呵呵。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学会之后你要我拿什么报答你？”

他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既然镇妖司把对方关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徐牧猜测，岳永怀看自己根本不受除魔链的影响，打的大概是让他脱困一类的主意。

“自从你戴上了这根链子，气息不断增长，而老夫被关在这里整整五百年，被除魔链上的妖气也侵蚀了五百年。

那可是五百年啊......老夫需要一刻不停的用真气抵挡，连打个瞌睡的功夫都没有。”

“免谈。”徐牧一口回绝，“虽然你是沈秋的师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但我总觉得如果帮了你，对大夏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开个条件，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老夫？”

“每个人都会有欲望，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要的东西。”

岳永怀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诚恳，揣摩起徐牧的心思：“金钱？美色？想必不是这些俗物吧。”

欲望......

在大夏待了这么久，徐牧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最开始他总是想回家。

后来觉得这里的生活好像也挺精彩的。

踏入武者境界、结交一些朋友，看遍不同的风景。

良久的沉默后，徐牧毅然开口道：“你和镇妖司是什么关系？对妖魔又是什么态度？”

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对徐牧是否帮助对方起着至关重要的决定。

因为他的欲望也和此有关。

“哦？你希望我是什么关系？”岳永怀反问道。

“我从来都只是个小人物，或许有些奇特的遭遇，但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能改变我的本质。

我的家乡在南蛮，妖魔的灾祸蔓延开来之后，我到了关内。最早加入了收尸营，如今进入了镇妖司。”

“说实在的，我对大夏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我对妖魔的恨更甚，你说欲望.....”徐牧笑了起来，肆意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大殿。

岳永怀静静的望着他。

“如果你能给我吸纳真气的法门，我当然可以做到减轻你的痛苦。但是，如果我的愿望是斩尽世间一切妖魔，你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岳永怀听完跟着他笑了起来，大殿之内密布的粗大锁链跟着一齐颤抖，平复心情之后，他收敛笑意呵道：“好大的口气！”

“镇妖司这么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情，你一个初境武者想做到？”

徐牧冷冷的盯着他，直到岳永怀感觉身上发毛。

他确认道：“你是认真的？”

“若天下疾苦皆源自妖魔，那斩妖除魔一任，又何须论何人。”徐牧从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