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彤,我真的不甘心!你摸着良心说,自打进了这所大学,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们花前月下,手牵手四处游玩,情意绵绵,彼此包容关怀,无话不谈,感情那么深厚,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萧泽宇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再次发疯似的拉住郝姝彤的纤细手腕,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是,那些都是假的!你现在满意了吧!”郝姝彤猛地横眉竖目,眼中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温柔与体贴,只有彻骨的冷漠,那眼神仿佛能瞬间将萧泽宇的心脏冻成冰坨。
萧泽宇的心像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然后狠狠撕裂,鲜血淋漓。
郝姝彤同宿舍的两位女生,早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对萧泽宇的“纠缠”极为不满。郑美娇,这个看起来成熟老道的女孩子,满脸鄙夷,上前用力推了萧泽宇一把,顺势挡在郝姝彤身前,尖声说道:“萧泽宇,你还算个男人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姝彤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死缠烂打,要点脸行不行?你这样简直就是个无赖!”
“滚!”萧泽宇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厉声吼叫,猛地一把甩开郑美娇。这一下力气极大,郑美娇猝不及防,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周围其他女孩子虽然没有上前,但看向萧泽宇的目光中,无一例外都充满了厌恶,在她们眼中,此时的萧泽宇就像一只令人作呕、濒死的癞皮狗。
郑美娇缓过神来,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她满脸通红,照着萧泽宇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瘪三,臭男人!敢对姑奶奶动手,今天要不弄死你,姑奶奶我以后还怎么在金溪城混!”
萧泽宇此刻满心都是被郝姝彤抛弃的痛苦,自知和郑美娇纠缠下去也没意义,擦掉脸上的唾沫,脚步踉跄地再次站到郝姝彤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你是不是真的有了别的男人?你说啊!”
“随你怎么想,我无所谓!”郝姝彤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来自冰窖,哪还有曾经的半分浓情蜜意。
“这么说,你真的爱上别人了?”萧泽宇的眼泪汹涌而出,他用那凄迷哀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他爱了整整六年,曾经也深爱着他的清纯美丽的女孩,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郝姝彤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冷淡地回应道。
“他到底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泽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心在一点点破碎。
“这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知道!”郝姝彤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那痛苦的模样。
“我能不能见见他?我想跟他谈谈,让他好好对你,别欺负你……”萧泽宇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满是绝望和不甘,“我们一起从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村子走出来,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别做梦了,他不会见你的。”郝姝彤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泽宇,是我太世俗,满身铜臭味,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见异思迁。你别再缠着我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他也是学生吗?在哪个年级哪个班?”萧泽宇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他伸手掰下身边玫瑰花的枝条,机械地一下又一下抽打着自己的小腿,很快,他白皙的腿上就布满了一道道清晰的伤痕,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你根本没资格见他,懂吗?”郝姝彤看到他自残的举动,心中一阵刺痛,那枝条仿佛抽在自己的心上。但她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绝不能心软,因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萧泽宇的爱,她不能再拖累他。
“姝彤,就这样让你离开,我真的做不到!六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一点都不留恋吗?”萧泽宇又激动起来,声音因为过度悲伤而变得沙哑。
“泽宇,忘了我吧。学校里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是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了我痛苦,真的不值得。”郝姝彤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之间真的就走到尽头了吗?”萧泽宇的心痛得像要痉挛,他哽咽着,手中的枝条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腿,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裤脚。
郝姝彤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同样痛苦不堪。她的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甲都快嵌入肉里。
“姝彤,我真的爱你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我一定改,我会拼命弥补。你就点个头,求你了。”萧泽宇声泪俱下,几乎是在哀求。
郑美娇在一旁早就气得不行,再次气呼呼地冲到萧泽宇面前,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似的厉声骂道:“萧泽宇,你他妈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姝彤都把话说绝了,你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就是,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男人,谁会看上啊!”
“太丢人了,真可耻!”
……
几个围观的女孩子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话语尖酸刻薄,像一把把刀子刺向萧泽宇。
两个女孩子趁机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郝姝彤就走。
萧泽宇想要阻拦,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他眼睁睁地看着郝姝彤被拉走,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像一截枯朽的树桩,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了丝毫生气。
萧泽宇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就病倒了。他发起了高烧,体温高达 38度,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一会儿喊着郝姝彤的名字,一会儿又喃喃自语着他们曾经的过往。
林鑫心急如焚,赶忙用湿毛巾给他擦脸降温,又跑去请医生,回来后一勺一勺地喂他吃药。甚至萧泽宇大小便不能自理时,林鑫也只能无奈地帮忙。可萧泽宇却像个没有意识的木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管林鑫怎么呼喊,他都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