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泡面代码与机械猫

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作响时,陈默正用辣条当教鞭给拟人化商品开会。货架上的薯片袋们举着虾条当应援棒,跳跳糖在收银台蹦迪:“我们要五险一金!“

“安静!“陈默敲了敲泡面喷泉,“现在表决是否用代码饺子摧毁系统2.0——赞成请撒调料包。“

老坛酸菜面率先举手,酱料包在半空炸成烟花:“我反对!毁灭系统等于让我们变回普通泡面!“

林小夏倚着冰柜调试电子表,表盘投射出的全息键盘突然被猫爪按停。黑猫叼着银色钥匙跃上货架,蓝眼睛倒映着所有人:“倒计时68小时,你们还在开茶话会?“

“会说话的猫?“王大志的直播镜头剧烈晃动,“这剧本题材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机械猫尾巴弹出U盘接口:“我是你母亲留下的守护程序。“它舔着爪子补充,“顺便说,你八岁尿床那次......“

“停!“陈默捂住猫嘴,“先说正事。“

U盘插入泡面代码的瞬间,便利店墙面浮现巨型作战图。机械猫的肉垫划过全息投影:“系统2.0的核心在地下金库,需要三把钥匙——你们已经有两把。“

林小夏摸出唐装老人给的银色钥匙:“这是第二把?“

“不,这是开猫粮罐头的。“机械猫尾巴卷出真正的青铜钥匙,“你爸在华尔街买了座金库,专门存放......“

“等等,“王大志举手,“为什么反派要把秘密基地注册在上市公司名下?“

“为了合理避税。“机械猫的答案让所有人扶额。

穿越华尔街的通风管道时,陈默的连体工装不断被金币刮出口子。林小夏的百达翡丽变成激光切割器,突然幽幽开口:“当年我潜入这里销毁实验数据,差点被金砖砸成肉饼。“

“现在有更刺激的。“陈默指着下方金库——成堆的比特币矿机正在铸造克隆人军团,每个都长着林震天的脸。

鎏金界面弹出温馨提示:【检测到可吞噬数据体,是否开启“财富大胃王“模式?】

陈默还没来得及拒绝,身体突然膨胀成金色巨人。他吞下整排矿机的瞬间,尝到薄荷味电子货币的冰凉。克隆人们举着纳斯达克指数牌逃窜,被王大志的直播无人机追着贴差评。

“小心身后!“林小夏的激光切开坠落金砖。陈默吐出比特币残渣打嗝:“原来钱的味道像牙膏......“

机械猫突然炸毛:“核心在保险箱!用代码饺子当密码!“

镶满钻石的保险箱弹出视网膜认证界面。陈默举起泡面代码,母亲的身影突然浮现:“默默,记住财富的真谛......“

“是爱!“林小夏和王大志异口同声。

“是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全息母亲敲了敲虚拟黑板,“特别是这个篮子会变身克隆人时。“

保险箱开启的瞬间,陈默被吸入数据洪流。无数个自己在平行世界闪烁:成为首富的、落魄街头的、甚至变成泡面的。母亲的声音在虚空回荡:“选你真正想要的......“

现实世界的金库开始坍塌。林小夏抓住陈默逐渐数据化的手,电子表弹出红色警告:【接触高密度财富体将导致分子瓦解】。她反而握得更紧:“你欠我的关东煮还没请!“

代码饺子突然发光,将两人弹回便利店。货架上的商品齐声欢呼,泡面喷泉涌出拿铁咖啡。机械猫舔着金库顺来的鱼子酱:“任务完成度87%,剩下13%是......“

整条街的ATM机突然吐钞,钞票在空中组成林震天的脸:“我的好儿子,系统2.0早已在所有人脑中。“

王大志的直播屏幕闪过观众们的惊恐表情——他们额头上都浮现出条形码。林小夏的电子表开始倒计时:“24小时后,全球人类将完成系统同化。“

陈默看着母亲最后的全息留言,突然抓起泡面代码按进自己太阳穴:“启动自毁程序。“

“你疯了?“林小夏的尖叫被数据流吞没。

世界陷入纯白前的最后一刻,陈默听见机械猫的叹息:“你妈当年也这么选......“

陈默的意识漂浮在数据洪流中,四周是无数个发光的泡面代码。某个金灿灿的数据泡突然裂开,母亲的全息影像捧着热气腾腾的砂锅出现:“默默,该喝汤了。“

“这算临终关怀套餐?“他戳了戳虚拟砂锅,汤汁溅出变成加密数据流。远处传来林震天的冷笑,无数个电子货币符号聚合成他的脸:“你以为删了主程序就赢了?“

陈默突然发现自己变成Q版泡面人,叉腰站在比特币堆成的小山上:“至少我能把你泡发了!“他抓起数据流当武器,每根面条都变成荧光绿的代码锁链。

现实世界的便利店正经历最混乱的清晨。林小夏把电子表拆成零件铺了满桌,机械猫蹲在泡面喷泉上舔爪子:“你还有19小时改写核心算法。“

“用这个!“王大志举着直播手机冲进来,“三千万观众正在脑内刷弹幕对抗系统!“屏幕上的弹幕实时转化成数据炮弹,穿过便利店墙壁射向虚空。

林小夏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旧芯片接口闪着蓝光:“把我接入主网络,我能当病毒载体。“

“你会变成植物人!“机械猫的尾巴卷住她的手,“而且你的表情包库存还没备份。“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拟人化商品大军扛着辣条旗涌入。老坛酸菜面跳上收银台:“我们成立反抗军了!需要什么?“

“表情包!“王大志把林小夏的手机投屏到天花板,“要那种看了就忘不掉的精神污染图!“

薯片袋们立刻组装出巨型表情包发射器,跳跳糖提供能量饮料。当第一张“熊猫头流泪吃泡面“的魔性动图射入数据空间时,陈默正被电子林震天按在黄金键盘上摩擦。

“这啥玩意儿?“陈默看着突然出现的熊猫头。

“你粉丝做的应援图!“王大志的声音从熊猫嘴里传出,“快用财富置换功能!“

陈默抓住表情包往身上一拍,瞬间变成金光闪闪的财神表情包。电子林震天被“恭喜发财“的立体环绕音震得数据溃散:“这不科学!“

“这很玄学。“陈默骑着熊猫头撞破数据屏障,看见核心代码深处漂浮着母亲的记忆碎片。碎片里五岁的自己正在吃饺子,每咬一口都有蓝色数据溢出。

机械猫突然从现实世界跳进数据空间,嘴里叼着半块代码饺子:“你妈当年在饺子里藏了终止协议!“它一爪子拍碎虚拟砂锅,汤汁汇成终止代码:“输入你真正的愿望。“

无数记忆画面闪过:便利店初遇时林小夏递来的过期面包、王大志被泡面喷泉淋成落汤鸡、凶宅里跳《酒醉的蝴蝶》的广场舞阿姨。陈默在终止界面输入:“我想要所有人都能笑着吃泡面。“

数据核心里突然伸出泡面触手,把电子林震天缠成木乃伊。全球人类的额头条形码开始闪烁,跳跳糖在直播间大喊:“快发最后的表情包!“

林小夏的电子表弹出终极界面:【是否永久卸载系统?】。她看着数据洪流里逐渐透明的陈默,把终止代码和表情包打包发送:“你欠我的关东煮,必须亲自还。“

世界重新着色时,陈默正四仰八叉躺在便利店地板上。货架上的商品恢复安静,只是每包泡面都印着财神表情包。王大志的直播镜头对准窗外——人们额头的条形码正变成“^_^“符号。

机械猫在泡面喷泉边优雅洗脸:“顺便说,你妈还留了个惊喜......“

后门被推开,林小夏推着餐车进来,车上摆满热气腾腾的饺子。她腕间的百达翡丽变成电子表,表盘显示:“系统卸载完成度100%“。当陈默咬开饺子时,硬币大小的芯片掉进醋碟,投影出母亲最后的留言:

“真正的系统,是让每个平凡日子都值得珍惜。“

林小夏突然抢过醋碟一饮而尽:“难喝。“她耳尖泛红的样子,和当年递过期面包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