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找到了，我找到了！

《倚天剑和屠龙刀》剧组，会议室。

灯还亮着，可大伙儿都累得不行了。

王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像是在做一道特难的选择题。

刚听完星耀还有其他几家公司送来的歌，核心团队也挑完了。

京城这几家，还就星耀送来的这两首靠谱。

加上粤省和沪市的两首，四份母带摆在王诚跟前。

“这四首，都算得上是好歌，不分上下，确实难选！”王诚先开了口，声音里透着疲惫和犹豫。

他顿了顿，目光又回到那四份母带上，“不过，电视剧的片头曲已经定了男歌手唱，为了平衡，也为了跟剧情更搭，这片尾曲，最好选个女歌手来唱。”

这话大伙儿都赞成，讨论的重点立马落在了两份母带上：一份是粤省的，另一份，就是星耀二组的。

“粤省这首，武侠味儿是有了，可那女声……有点儿甜，跟咱这戏，怕是不搭。”音乐监制眉头拧成了疙瘩。

“星耀二组的《爱将来送给心上人》是真不错，旋律也洗脑，就是少了那股子江湖气，太‘流行’了。”宣传负责人挠着头，一脸纠结。

讨论声越来越大，可就像没头苍蝇似的，找不着出口。

有人喜欢武侠风，有人喜欢抓耳的旋律，谁也说服不了谁。

王诚揉着发胀的眉心，他想要的，是两样儿都有——既有刀光剑影的江湖味儿，又有让人听了忘不掉的好旋律。

“就……没那种……既有武侠魂，又带点儿爱情主题，还特上头的？”他问，声音里透着不甘心和累。

大伙儿先是没说话，接着又摇了摇头，“王导，都听了，真淘换不出来了。”

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二点。

“王导，不能等了，制作组那边，火上房了。”后期负责人急得直搓手，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催命。

王诚知道，可……还是下不了决心。

这剧，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每一步都得小心，片尾曲更是顶顶重要。

一步错，满盘输，他赌不起。

过道里，先前收走星耀三组母带的副导演，眼皮子沉得抬不起来，跟挂了铅块似的。

他实在熬不住这没完没了的扯皮，心里暗骂：“选一个能咋地……这踏马都几点了……”

他摸出身边的随身听，胡乱扯掉星耀三组母带上的标签和曲谱，扔在了地上，把带子塞进机器，耳机往耳朵里一怼，按下播放键——权当是给耳朵提提神，别真给睡过去了。

这副导演把磁带往随身听里一塞，按下播放键，一段急促又大气的古筝声跟炸雷似的响起来，紧接着，悠扬婉转的笛声跟清泉似的流出来，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都给包住了。

他一个激灵，原本瘫软的身子不自觉地坐得笔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给震住了。

不一会儿，恢弘大气的前奏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回味。

他屏住呼吸，心里那个期待啊：这得是啥样的嗓子，才能配得上这开场？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图雅那略带沙哑，却又充满故事感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岁月的迷雾，缓缓响起。

这副导演猛地睁大了眼睛，嘴里不自觉地说了句：“这踏马……这歌有点儿意思啊！”

歌继续放着，第一小段主歌结束，他像是捧着个宝贝似的，双手把随身听捧到胸前，恨不得把耳机塞到耳膜子上，生怕漏掉一个音符。

“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主歌的第二小段像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揉着他的耳朵，让他欲罢不能，身子都僵了，一动不敢动。

“这……”他实在找不出词儿来形容了。

进了第二段主歌，这副导演像是突然想起来啥，猛地转过身，开始在会议室里翻箱倒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歌词呢？歌词呢？这歌词让我扔哪儿了？”

他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终于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那份曲谱。

他跟捡着宝似的捡起来，展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歌词，耳朵则一刻不停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每一个音。

歌已经到了主歌第二段，“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这副导演边听边看着歌词，忍不住说：“操踏马的……这歌词写的，绝了！”

这时候，王诚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长舒了一口气，对大伙儿说：“要不，咱就用星耀二组的《爱将来送给心上人》吧！毕竟，现在内地市场，听众们都更喜欢宝岛和香江音乐人的作品，咱也得考虑市场。”

可还是有人不乐意，觉得片尾曲应该更注重武侠味儿，跟电视剧的整个风格搭调。

“别踏马争了！”王诚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了八度，“再争下去，天都亮了！人家制作部还等着母带下锅呢！”

说完，他宣布散会，起身往外走，准备去趟洗手间。

就在这时，那副导演正聚精会神地捧着曲谱，戴着耳机，沉浸在歌里头，压根儿没注意到王诚过来了。

王诚以为他会主动给自己让开过道，结果这孙子坐着一动不动，俩人撞上了。

“你踏马干啥呢？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也不看着点儿……”王诚本来就心烦，这一撞，更是火上浇油。

可那副导演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似的，还是戴着耳机，身子跟着歌的节奏轻轻晃，完全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

这副开会摸鱼的样儿，彻底点燃了王诚的火气。

他一把扯下副导演的耳机，吼道：“散会了！选完了！你还听个鸡毛啊！”

王诚气呼呼地推开他，他这泡尿憋老半天了，急得不行。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这副导演一把薅住了。

“王导！王导！我觉得……我觉得我找到……您说的那个……有武侠魂……又特上头的了！”

“啥？”王诚一脸懵，回头看着他。

副导演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摘下耳机，对着会议室里还没来得及走的那些人，扯着嗓子喊：“大伙儿，大伙儿先别走！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你找到啥了你？”后期负责人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下更是忍不了了，“王导都定下来了，我还等着给制作部送母带呢！你瞎咋呼啥？”

这副导演压根儿不理他，直接从随身听里“咔”地一声抽出母带，几步跑到会议室里最大的那台录音机前，手脚麻利地把带子塞进去，迅速倒带，“啪”地一声按下播放键！

王诚快尿裤子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放水，压根儿没心思搭理这副导演，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