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门鬼泣

沙海突然卷起梵唱。萧无涯剑锋斩断第九个傀儡僧的麻绳经脉时,发现那些泛黄的经卷残页正黏在伤口处扭动。李雁回的箭镞扎进沙地,溅起的血珠在月光下拼出半句《往生咒》,恰好补全了裴清梧手中残破的《神农武经》注疏。

裴清梧耳后的蛊斑已蔓延至颈侧,金蝉却在此时发狂般撞向他的银针。萧无涯的玉珏烫得惊人,障泥上的“贺兰“二字正渗出墨色血珠——二十年前贺兰部覆灭那夜,他在祭坛废墟里捡到这块玉时,也见过同样诡异的景象。

“得罪了。“李雁回突然扣住裴清梧手腕,玄铁弓弦勒过自己掌心。沾血的弓梢点在他耳后蛊斑上,竟发出钟磬相击之音。裴清梧袖中曼陀罗残瓣无风自燃,青烟里浮现出西域商人惊恐的脸:“七日醉不是毒...是唤醒圣女的药引...“

萧无涯的剑僵在半空。玉珏映出李雁回瞳孔深处的狼形纹路,与记忆中贺兰圣女在烈火中回眸的场景重叠。沙暴恰在此刻撕开夜幕,金蝉引燃的药粉在龙卷风里铺成星路,尽头处赫然立着半截汉白玉碑——正是《神农武经》记载的“鬼域天门“入口。

裴清梧的银针突然尽数弹出,在沙地布成九曜星阵。李雁回腕间印玺泛起青光,萧无涯看见她中箭的左肩浮现出与玉珏完全一致的狼神图腾。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终于看清那座被流沙掩埋的古城上方,悬浮着由极光凝成的巨大药杵虚影。

沙海突然卷起梵唱。萧无涯剑锋斩断第九个傀儡僧的麻绳经脉时,发现那些泛黄的经卷残页正黏在伤口处扭动。李雁回的箭镞扎进沙地,溅起的血珠在月光下拼出半句《往生咒》,恰好补全了裴清梧手中残破的《神农武经》注疏。

裴清梧耳后的蛊斑已蔓延至颈侧,金蝉却在此时发狂般撞向他的银针。萧无涯的玉珏烫得惊人,障泥上的“贺兰“二字正渗出墨色血珠——二十年前贺兰部覆灭那夜,他在祭坛废墟里捡到这块玉时,也见过同样诡异的景象。

“得罪了。“李雁回突然扣住裴清梧手腕,玄铁弓弦勒过自己掌心。沾血的弓梢点在他耳后蛊斑上,竟发出钟磬相击之音。裴清梧袖中曼陀罗残瓣无风自燃,青烟里浮现出西域商人惊恐的脸:“七日醉不是毒...是唤醒圣女的药引...“

萧无涯的剑僵在半空。玉珏映出李雁回瞳孔深处的狼形纹路,与记忆中贺兰圣女在烈火中回眸的场景重叠。沙暴恰在此刻撕开夜幕,金蝉引燃的药粉在龙卷风里铺成星路,尽头处赫然立着半截汉白玉碑——正是《神农武经》记载的“鬼域天门“入口。

裴清梧的银针突然尽数弹出,在沙地布成九曜星阵。李雁回腕间印玺泛起青光,萧无涯看见她中箭的左肩浮现出与玉珏完全一致的狼神图腾。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终于看清那座被流沙掩埋的古城上方,悬浮着由极光凝成的巨大药杵虚影。

祁连山的雪线在月光下泛着青芒,裴清梧的玉葫芦裂痕里渗出琥珀色药汁。李雁回握着玄铁弓的手突然颤抖,弓弦上凝结的冰晶映出她瞳孔深处游动的双狼图腾。

“萧兄可认得这个?“裴清梧将沾血的曼陀罗花瓣按在冰面,西域奇花遇寒竟绽放出金色纹路——正是三日前长安黑市里,那个疯癫波斯商人衣领内绣的密宗符号。

萧无涯的玉珏突然发出蜂鸣。他反手用剑锋划开掌心,血珠滴在鎏金障泥的“贺兰“二字上。李雁回肩头的狼神刺青如同活过来般蠕动,与玉珏表面的图腾拼合成完整的星宿罗盘。

“原来如此...“裴清梧腕间黑化的金针突然尽数崩飞,在雪地上插出紫微垣星图。药杵虚影投射的方位微微偏移,竟指向山腹某处被冰封的青铜门。

推开青铜门的刹那,风雪裹挟着腐烂的梵唱扑面而来。二十七尊鎏金药师佛悬在穹顶,每尊佛像心口都钉着具风干的胡僧尸体。李雁回的玄铁弓突然脱手飞出,日月双轮箭镞自动嵌入中央佛像的琉璃目。

“小心脚下!“萧无涯的剑鞘横扫,击飞三条从地缝钻出的青铜锁链。裴清梧的药杵却在此刻发出悲鸣,杵尾雕刻的敦煌飞天竟开始淌血。那些暗红液体在冰面蜿蜒,逐渐显露出《神农武经》缺失的“鬼门十三针“图谱。

李雁回突然捂住右耳,鲜血从指缝渗出。在她视线模糊的瞬间,看到所有胡僧尸体都转向萧无涯的方向,干枯的嘴唇正以诡异节奏开合——竟与狼牙军截杀那夜听到的突厥咒语一模一样。

裴清梧的银针在冰蚕丝牵引下布成九宫阵,却见阵中金蝉发疯般撞击东北角生门。萧无涯的玉珏骤然发烫,障泥上“贺兰“二字渗出墨色液体,在冰面蚀刻出契丹祭坛的星月纹。

“闭气!“李雁回旋身开弓,箭矢擦着裴清梧耳际飞过,将突然扑来的胡僧傀儡钉在冰柱上。箭尾翎羽扫过药杵淌出的血线,那些《鬼门十三针》图谱突然浮空燃烧,化作青烟钻入裴清梧的玉葫芦裂缝。

地下传来冰川开裂的巨响。三人坠入冰窟时,裴清梧的玉葫芦终于彻底碎裂。浸泡在回春露中的曼陀罗花瓣疯狂生长,藤蔓缠住李雁回脚踝的瞬间,她肩头的狼神刺青突然发出红光。

“这是...血藤蛊?“萧无涯斩断藤蔓的手腕微微发麻。那些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混着金粉的毒血——与他在贺兰部遗址见过的祭祀法器如出一辙。

裴清梧的银针已变成墨色,他竟将三枚金针直接刺入自己百会穴。李雁回看到他耳后蛊斑蔓延出冰裂纹路,忽然想起幼时母亲唱的突厥童谣:“月蚀狼瞳日,冰蚕化金蝉...“

冰窟深处传来玉磬清音。无数发光水母般的生物从冰缝升起,照亮了前方巨型冰碑——正是《神农武经》记载的“天医碑“,但碑文被厚厚的蛊虫卵覆盖。萧无涯的玉珏在此刻腾空飞起,狼神图腾投射在冰碑上,竟逼得蛊虫退成八个契丹文字:“圣女归位,天门洞开“。

李雁回突然头痛欲裂。破碎记忆中浮现出烈火焚城场景:戴着狼神面具的女人将婴儿托付给汉人医师,襁褓里塞着半卷《神农武经》。当她下意识念出碑文咒语时,冰碑应声炸裂,露出后方布满萨满符文的青铜丹炉。

丹炉开启的瞬间,狼嗥震动整座冰窟。萧无涯看到炉中悬浮的并不是丹药,而是与自己玉珏完全契合的狼神右眼。李雁回腕间的圣女印玺突然飞射而出,与玉眼拼合成完整的图腾。

裴清梧突然喷出黑血,血中金蝉振翅扑向丹炉。炉内残存的药气触及蛊虫,竟在冰穹凝结成《九曜针谱》缺失的最后一页。他来不及细看,整个冰窟开始崩塌。

“抓紧!“萧无涯的剑插进冰阶裂缝,另一只手拽住下坠的李雁回。玄铁弓撞在冰壁上发出钟鸣,日月双轮箭镞自动分离,在虚空划出两道金色轨迹——正是药杵虚影投射的逃生路线。

三人冲出地面的刹那,祁连山巅的极光突然扭曲成巨大药杵。裴清梧的银针尽数飞向光晕中心,冰蚕丝在虚空编织出星路。李雁回发现自己的血滴在雪地,竟开出与曼陀罗相似的金纹花。

萧无涯握紧完整的狼神玉珏,忽然听到十岁那年救他的老萨满临终低语:“当双月吞狼星,背负圣器之人将浴血重生...“他转头看向李雁回染血的玄铁弓,弓梢狼眼不知何时变成了赤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