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侯府
- 侯府毒嫡诈尸杀疯了后成权臣心刃
- 夜行性果酱
- 3716字
- 2025-02-13 15:14:22
重生侯府,锋芒初绽破阴霾
喉间如烈火灼烧般的剧痛,好似无数钢针猛刺,这种钻心的疼痛让顾明棠猛地睁开双眼。
她的指甲狠狠嵌进雕花拔步床那纹理清晰、触感温润的檀木围栏里,檀木特有的木香在指尖萦绕,可此刻她无暇顾及。
她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粗重而杂乱的喘息,每一声都好似要撕裂胸腔。
舌尖残留着浓郁刺鼻的杏仁苦腥味——那是砒霜特有的死亡印记,苦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刺激得她险些作呕。
“大小姐醒了!”珠帘外传来侍女刻意压低却难掩惊慌的惊呼,那声音好似一把利刃划破寂静,然而却无人敢掀开帷帐查看。
顾明棠目光直直地盯着帐顶金丝银线绣的百鸟朝凤图,五彩丝线绣就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振翅飞出,而属于原身的记忆如冰水灌顶,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她清晰地回想起三日前那盏红枣燕窝,庶妹顾婉柔捧着青瓷碗时颤抖的指尖,那指尖的颤抖如同一根导火索,点燃了顾明棠心中的警惕。
还有此刻府中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嫡女自尽,倒是省了主母过世后重新分嫁妆的麻烦...”
窗外,夜雨过后的海棠被打落满地残红,殷红的花瓣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像极了现代金融峰会那晚她被对家暗算时溅在西装上的红酒渍,触目惊心。
顾明棠抚着咽喉处未消的淤青,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淤青处的肿胀和疼痛,她冷笑一声,那冷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冰碴。
二十一世纪投行厮杀十年练就的敏锐,让她瞬间嗅到这座侯府深藏的杀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取对牌来。”她掀开锦被下床,柔软的锦被滑落,腿脚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但她却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我要查这三个月各房的账册。”
她踏入厅堂,里面燃着上好的沉水香,袅袅香烟如轻纱般缭绕,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却掩不住王管家衣襟间飘来的那股刺鼻的胭脂味。
这个掌管侯府庶务十年的老油条,此刻正将算盘拨得震天响,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好似战场上的鼓点:“大小姐要重开西郊的脂粉铺?可库房连装香粉的陶罐都凑不齐啊。”
顾明棠坐在桌前,指尖摩挲着青花茶盏,茶盏的细腻质感在指尖流淌,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新换的羊脂玉带钩,那玉钩温润洁白,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三日前原身“自尽”时,这老狐狸可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要报官的主。
“陶罐不够,就用竹筒。”她将茶盖清脆地叩在案上,那清脆的声响好似一记警钟,“江南今年竹子贱卖,三百文能收一船。王叔若嫌麻烦——”尾音陡然转冷,好似寒冬里的一阵冷风,“不如我亲自去跟漕帮谈?”
王管家拨算珠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似被突然冻结。
大小姐竟知道漕帮给侯府的报价虚高两成?
他后颈渗出冷汗,冷汗顺着脖颈滑落,痒痒的,突然想起前日二小姐派人送来的红珊瑚盆景还藏在西厢房。
“老奴这就去办。”他躬身时瞥见少女绣鞋上沾着的海棠花瓣,那花瓣嫣红,好似一滴鲜血,不知怎的想起当年主母持家时,也是这样笑吟吟地让人把贪污的账房沉了塘。
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似一阵疾风,李掌柜攥着账本的手指关节发白,青筋暴起,他满脸焦急地赶到,喊道:“大小姐真要改卖竹筒香粉?那些贵妇人最重颜面,这...这实在有失体统啊!”
“体统?”顾明棠推开雕花木窗,春寒裹挟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痛肌肤,前院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如潮水般涌进来,有卖糕点的吆喝,有卖布匹的叫嚷。
西市胡商正用彩绸包裹的琉璃瓶兜售蔷薇水,五彩的彩绸在风中飘动,琉璃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瓶要价二十两纹银。
她突然抓起妆奁里的螺子黛,螺子黛细腻的粉质在指尖留下一抹青黑色,在宣纸上迅速画出奇特的图案,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李叔可见过这种竹节?中空处灌铅增重,外壁雕上八仙过海,用金漆勾出祥云——你说那些夫人是愿意捧着易碎的瓷瓶,还是能当暗器防身的‘玉竹筒’?”
老掌柜浑浊的眼珠骤然发亮,眼神中透露出惊喜和兴奋,好似发现了宝藏。
这分明是把江南竹雕、蜀中漆艺和话本里的江湖轶事巧妙地揉在一处,更绝的是竹筒成本还不足瓷罐的三成!
“但漕运那边...”他话音未落,忽见王管家满头大汗地捧来一叠货单,王管家额头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最上面赫然盖着漕帮新换的朱砂印,那朱砂印鲜艳夺目,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顾明棠唇角微勾,昨夜让陪嫁丫鬟“不慎”掉在二门处的账本,果然被某些人连夜送去了该去的地方。
她在心中暗自得意,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告诉工匠,首批竹筒内侧要刻‘璇’字暗纹。”她将图纸递给李掌柜时,指尖在某个特定位置重重点了两下,那两下点触好似传递着神秘的信号。
那里藏着原身母亲临终前教女儿玩的璇玑图游戏,此刻却诡异地与她梦中见过的玉玺拓片重合。
顾明棠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努力回忆着关于璇玑图和家族的一切,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
暮色漫上飞檐时,顾明棠倚在湘妃榻上把玩着半块残玉,残玉的纹理在暮色中隐隐约约,断裂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那血迹好似一段尘封的历史。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梆声沉闷而有节奏,混着打更人沙哑的调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铜铃晃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似一串银铃在风中奏响。
铜铃震颤的余韵尚未散尽,顾明棠已若无其事地将残玉塞回袖中。
窗外竹影婆娑,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却有一片不该出现在春夜的银杏叶飘落案头——那是大理寺诏狱特有的标记,犯人行刑前都会收到这样一枚镀金叶子,那叶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小姐,漕帮的货船寅时靠岸。”王管家垂首立在帘外,灯笼将他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好似一条扭曲的蟒蛇。
三天前还空荡荡的库房,此刻堆满散发着清香的湘妃竹,那清香清新宜人,切口处泛着蜜蜡般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温润而柔和。
顾明棠走进库房,抚过竹筒内侧若隐若现的璇字纹,指尖能感受到纹路的凹凸,突然用指甲在某处凸起连敲三下,清脆的叩击声惊飞檐下栖鸟,鸟儿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暗格里竟弹出一卷泛黄的《璇玑图》残页。
这是她结合摩斯密码设计的机关,却在触及图中“心”字回文时怔住——那笔锋走势竟与残玉裂痕完全吻合。
顾明棠心中一惊,她想起曾经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璇玑图和家族的传说,也许这就是解开家族秘密的关键。
“老奴多嘴问一句,”王管家突然抬头,昏黄烛火将他眼底的精光映得忽明忽暗,好似两颗闪烁的星星,“大小姐怎知今年江南竹子会贱卖?”
夜风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扑进窗棂,那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在脸上好似刀割,顾明棠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沉水香突然混进一丝焦味,那焦味好似危险的信号。
她想起现代做空大宗商品时常用的气象报告,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王叔昨夜去城南赌坊,没听说两淮盐商为运私盐包下所有官船?”
老者袖中的翡翠扳指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裂响,那裂响好似一记警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这个秘密连漕帮二当家都未必清楚,深闺女子竟能一语道破天机。
他盯着少女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光的侧脸,突然觉得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极了当年被乱棍打死仍攥着账本的三姨娘。
卯时初刻,西市开张的鼓声尚未响彻街巷,侯府偏门已挤满前来抢购的丫鬟婆子。
顾明棠站在侯府大门内,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
她先听到了外面人群嘈杂的交谈声,接着看到人们的身影在侯府大门外攒动,有丫鬟们兴奋地议论着,婆子们则急切地张望着。
随着她缓缓走出侯府大门,街道上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她仿佛从侯府的寂静世界走进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热闹集市。
李掌柜捧着鎏金算盘的手都在发抖,他的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三百文成本的竹筒,嵌两颗琉璃珠竟卖到十两银子!”顾明棠靠在二楼雅间的软烟罗纱帐后,脑海中清晰地回忆起现代那些成功的盲盒营销案例。
她想起在现代,盲盒凭借着未知性和惊喜感吸引了大量消费者,而在古代,这些贵妇人同样对新奇的事物充满好奇。
她思考着如何将盲盒的营销模式与竹筒香粉完美结合,如何通过隐藏款、限量款等方式激发贵妇人们的购买欲望。
她望着楼下为抢“隐藏款”差点撕破脸的贵妇们,心中暗自得意。
她们谁也没发现,每个竹筒底部的璇字纹拼合起来,正是半幅前朝玉玺的螭钮图案。
突然,街角闪过一抹鸦青色官袍。
顾明棠瞳孔骤缩,那人腰间蹀躞带上悬着的玄铁令牌,分明刻着大理寺独有的獬豸图腾。
她下意识按住袖中震颤的残玉,仿佛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正顺着血脉奔涌。
“大小姐,二小姐院里的春桃刚来支了二十两香粉钱。”贴身丫鬟灵芝附耳低语,她的声音轻柔而急促,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腕——那是三日前为护主被滚水烫伤的痕迹。
顾明棠捻起一粒金瓜子塞进小丫鬟掌心,金瓜子的温润质感在指尖停留,目光扫过账本上墨迹未干的“柔”字。
顾婉柔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些竹筒里装的不是香粉,而是掺了明矾的细盐。
只需三日潮湿,那些“美白圣品”就会结成要人命的毒霜。
暮色四合时,王管家蹲在后巷青石板前烧纸钱。
跳跃的火光里,分明有半张被撕碎的《璇玑图》残页。
“魂兮归来...”他嘶哑的嗓音混在劈啪作响的火星里,那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的呼唤,灰烬随风飘向西北角那座终年上锁的藏书楼。
顾婉柔正在菱花镜前试戴新打的点翠步摇,那步摇上的翠羽在灯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忽然被窗外飘来的灰烬迷了眼。
铜镜映出她骤然扭曲的面容,妆台上那筒雕着并蒂莲的香粉,正无声无息地沁出蛛网般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