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抉择

两个人轻声慢语,频频举杯。皓月喝得头晕脑胀,两只脚走路不听使唤,被淑贤拽着一只胳膊,摇摇晃晃地走到电梯口处,好在下电梯就到了房间。淑贤打开房间门,皓月瘫坐在沙发里,胃似翻江倒海往上涌,克制半天,便不好意思的说:“我要吐!”淑贤拽着皓月走到卫生间,他趴在坐便器前,胃口里的食物如蛟龙喷射出来。吐了好一会儿,淑贤端来一杯水,递给皓月,说:“漱漱口,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皓月醉意醺醺的摆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我不能在你面前洗澡,我要睡觉……”

晨曦透过窗帘,射进一道玫瑰色的弱光,手机的响声打破清晨的宁静,吵醒皓月。他闭着眼睛习惯地伸手在床上摸着,有人将手机放在手上。皓月睁开朦胧眼,见淑贤身穿睡衣,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惊得他猛地坐了起来,酒劲儿一下全醒了,也想起夜里的一切。他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房间里,两个并排放着的枕头,惊得他急忙关掉响着的手机:“淑贤,我们,我们睡……?”淑贤抿嘴微笑着,脸泛起幸福地点点头。“我们发生什么了?你快告诉我!”淑贤微笑地坐在皓月身边,扳住他的肩头,轻松地说:“发不发生什么事情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爱你!”皓月懊悔地捶着自己的头,心似塞满乱麻。手机又再次响起来,传来老爸焦急的声音:“皓月,皓月是你吗?”

“爸爸是我,昨晚有事情耽搁了,让老爸惦记了。”

“儿子,你没事吧?”

“爸,我没事,爸,您不要惦记我,看来我下午才能回家,您放心吧。老爸,您如没什么事情,我挂电话了。”皓月挂掉电话,表情凝重的说:“淑贤,我们都这个年龄了,不应该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很难为情,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淑贤温柔地拉住皓月的手,说:“皓月,我不需要你承担什么,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更不需要愧疚。”

“杜日辉知道了会怎么办?对你能没有一点影响吗?”淑贤手指放在嘴边摇摇头,示意皓月不要再说下去。

皓月摇晃着走进洗漱间,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来到客厅沙发坐下。淑贤也坐在他身旁,亲昵地搂住皓月的腰,说:“皓月,我有个想法,我跟你走,咱们结婚。”皓月惊异地看着淑贤,她那美丽的眼睛清澈如水,皓月的心怦然一动,他紧紧抱住淑贤,说:“你、你的那个杜怎么办?”

“我与他没有婚约,我离开他就是了。”淑贤冷静并坚定地说。“他能放过你?能吗?你有把握吗?淑贤,很多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淑贤用两只胳膊搂住皓月的脖子,撒娇地说:“那怎么办?反正我要跟你走!”皓月轻轻将淑贤的胳膊拿下来,二人双手紧握,对面而坐,眼神儿闪出温情:“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想一想,不能有一点疏漏。”淑贤点头言道:“嗯,明天他就回来了,我和他说。”

“不!淑贤,你不能说。你要慎重考虑清楚后,再和他商谈这件事情。”

“看来你是不想让我跟你走,是在找借口,对吗?”淑贤的眼内射出一股逼人的寒光,好看的脸蛋泛起红晕。“不是的,我何尝不愿与你厮守终身!可是,事情要缜密考虑,一切都没有后患后才能实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说对吗?”淑贤像只温顺的小猫咪趴在皓月的怀里,说:“你说怎么办才好,你说吧,我听你的。”

“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很突然,如果真正地让我说出准确的主意来,一时也没良策来,妥善处理这件突发事情。”皓月扳起淑贤的头,说:“淑贤,我现在的心很乱,让我静一会儿好吗?”淑贤站起来说:“好吧,我去叫早餐。”淑贤说着便走出房间,皓月无奈地抱住头,任愁绪蔓延。

服务生端来早餐放在茶几上,与跟在身后的淑贤打个招呼,转身走了出去。淑贤端热牛奶对低头不语的皓月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先吃早餐。实在不行我失踪,什么事儿就都结了,至于那么犯愁吗?”皓月抬头,接过牛奶,迷茫的问:“有那么轻易的事情吗?”

“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这样定了,什么时候你那儿准备好了,我就过去,他到哪儿找我去?”

“你到我那儿要工作的,如今网络这么普及,查一个人很容易,除非你改名字,但是户口的问题怎么解决?”

“有婚姻关系的还离婚呢,何况我和他没有婚约。别发愁,这事儿好办。”淑贤见皓月仍是心事重重,便撒娇地说“好容易在一起,总想这些扫兴的事情干吗?”皓月见淑贤面带不悦,便妥协地说:“好吧,咱先吃早餐。”

皓月仍感觉头晕,只喝了一杯牛奶。淑贤担心皓月提出回家,便建议说:“我们到8楼游泳去吧!”游泳时,淑贤时而如美人鱼嬉戏于池中,时而如泥鳅沉入水底,鲜艳的泳衣衬托淑贤姣好的身材,美艳至极。中午吃完饭,皓月怕老父亲惦记,便匆匆回家了。

晚上,淑贤给皓月打来电话询问身体状况,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淑贤仍坚持与杜日辉分手,与皓月一起生活。天上掉下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还是这样地爱着自己,皓月幸福感充满心房,觉得空气都散发着浪漫色彩,同时,也为淑贤担心,她是否能和那个男人谈的顺利,牵绊、纠结,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淑贤打来电话说:“杜日辉的老婆去世了,要等一些日子才能回来,约皓月出来面谈”。皓月感觉事情严重,怀着忐忑的心情,又来到之前的那个地方。走进房间,淑贤就慌张地说:“这样一来,杜日辉一定要求我和他结婚,我该怎么办?”

“他老婆平时身体不好吗,为什么突然去世了,怎么这么巧?”

“他老婆的身体很好,只是近几年来更年期严重些,平时没什么不好。杜日辉说,他老婆是跳楼自杀。”皓月的脑袋“嗡”的一下,自知这件事情一定与淑贤有关。便安慰淑贤说:“他回来后,你千万不要说什么,先看看动静再说。”淑贤点头应道:“也只好这样,我们只能暂时保持这种关系了。如果我能离开他,我不要任何财物,只要他同意我离开就好。”皓月沉吟一会,说:“如今看来没那么容易,他在我们国内毕竟有一定的实力和人脉,如果与他明着来,绝对不能达到我们的理想目的。”

皓月回到天津时已是初冬。天津的冬天一片萧瑟,树叶飘零使得树干更加光秃。皓月站在窗前,听着窗外被风敲打着窗棂,思考着为淑贤寻找适合她的工作单位,望着被风颠簸的叶子,心愈加烦乱。

时间随日落月初,又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淑贤和皓月来说可说是度日如年。淑贤来电话告诉皓月,杜日辉回来了,果然要求淑贤与他结婚,淑贤在婉转地与他周旋,婚事一直拖着。这件事就像横在皓月心里的一道鸿沟,望着对面诱人的景色不可逾越。

淑贤趁出差借口来到天津与皓月相聚。夜晚,盈盈的月光显得更加寒冷,杜日辉老婆去世的原因也更让皓月心寒。

杜日辉因大陆公司资金周转停滞受阻,回台湾与老婆,儿子商谈大陆公司资金链的周转问题时,发生了严重分歧。他老婆提出,让杜日辉辞退张淑贤,并且断绝一切来往,再将大陆的股份撤出,冲回台湾的总公司。争执中,杜日辉提出:“如果总公司控制分公司的资金周转,他将申请大陆公司独立经营,并提出与老婆离婚。”家庭商议成了争执战场,谁也不肯退步,各自坚持自己的利益观点互不相让。愤怒的冲动之下,杜日辉老婆跳楼自杀以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