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正被三个血肉模糊的怪物追赶。她的白色护士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满是惊恐。陆临渊注意到，她的动作虽然慌乱，但每次都能险险避开怪物的攻击，这种反应速度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救、救命！“女孩看到陆临渊和林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陆临渊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女孩胸前的名牌——实习护士苏晚，还是决定出手相助。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冲了上去。

“攻击它们的眼睛！“陆临渊大喊，同时挥动铁棍砸向最近的一个怪物。铁棍击中怪物的瞬间，他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像是打在了一块铁板上。

林默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陆临渊瞥了他一眼，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自称实习医生的男人，在这种生死关头居然如此冷静，实在可疑。

苏晚趁机跑到陆临渊身后，她的呼吸急促，但眼神却异常清明：“这些怪物怕光！“

陆临渊一愣，随即想起诊室里的火光确实吓退了无脸医生。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后举向怪物。三个血肉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后退了几步，但没有像无脸医生那样消失。

“不够亮......“苏晚咬着嘴唇，“我们需要更强烈的光源。“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开口：“跟我来。“他说完转身就跑，陆临渊和苏晚对视一眼，只能跟上。

三人跑进一间手术室，林默迅速反锁上门。手术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仪器上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红光。陆临渊注意到，林默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这里有备用电源。“林默说着，在墙上摸索着。突然，刺眼的白光亮起，陆临渊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手术室的无影灯全部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门外传来怪物痛苦的嘶吼声，渐渐远去。

苏晚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谢谢你们......“

陆临渊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林默：“你对这里很熟悉？“

林默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当然熟悉。“

“是吗？“陆临渊冷笑，“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怪物怕光吗？“

林默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这个......我也不清楚。“

苏晚看看两人，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空间好像在......吸收我们的恐惧？“

陆临渊心中一动。确实，每次他感到恐惧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的内心。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救命！求求你们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陆临渊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去，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满是血迹。

“别开门！“林默突然厉声喝道，“他是假的！“

陆临渊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闻言停住了动作。他仔细打量着门外的男人，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男人的影子是反的。

“你们在等什么？快开门啊！“男人的声音变得尖锐，“我知道出口在哪里！“

苏晚突然抓住陆临渊的手：“别信他！我在护士站看到过他的病历，他已经死了三年了！“

门外的男人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既然你们这么聪明......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堵住了整个走廊。肉球表面布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死死盯着手术室里的三人。

“备用电源撑不了多久。“林默冷静地说，“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

陆临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闭上眼睛，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肉球体内有一个发光的红点，就在正中央。

“我有办法。“陆临渊睁开眼睛，“但是需要你们的配合。“

苏晚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

林默却皱起眉头：“你有什么计划？“

陆临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手术台上的器械。他的目光落在一把电锯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分钟后，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肉球怪物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向里面扑来。但迎接它的，是高速旋转的电锯。

陆临渊双手握着电锯，准确地刺入肉球体内的红点。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苏晚趁机打开所有手术灯，刺眼的光芒让怪物的动作变得迟缓。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狠狠刺向陆临渊的后背！

“小心！“苏晚尖叫一声，扑向林默。

陆临渊早有防备，他侧身避开，电锯顺势划过林默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但林默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果然......“林默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不是普通人......“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陆临渊这才发现，林默的影子也是反的。

“你也是怪物！“苏晚惊恐地后退。

“不......“林默的声音越来越扭曲，“我是......医生......“

他的身体突然爆开，无数黑色的触手从体内伸出。陆临渊感觉眼前一黑，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林默体内的红点，就在心脏位置。

“苏晚，关灯！“陆临渊大喊。

苏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手术室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电锯的火花还在闪烁。陆临渊借着这微弱的光，准确地将电锯刺入林默的心脏。

“啊——“

林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备用电源终于耗尽了，手术室重新亮了起来。陆临渊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苏晚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纱布。

“你早就发现他有问题？“苏晚问。

陆临渊点点头：“他的表现太镇定了，不像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而且......“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色液体，“真正的林默医生，可能早就死了。“

苏晚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苏晚。“

陆临渊猛地抬头，警惕地看着她。

“别紧张。“苏晚苦笑，“我是第三次进入这个空间了。每次都会随机获得一个身份，这次是实习护士。“

陆临渊若有所思：“所以这个空间会给我们安排身份？“

“没错。“苏晚点头，“而且会根据我们的表现调整难度。你刚才的表现，恐怕已经被空间注意到了。“

就在这时，陆临渊感觉手腕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像是一个扭曲的十字。

“这是......“苏晚倒吸一口冷气，“被空间标记了。你以后遇到的副本，难度会大大增加。“

陆临渊却笑了：“有意思。“

苏晚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陆临渊站起身，“既然逃不掉，那就直面它。我倒要看看，这个空间到底想干什么。“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轻声说：“也许......你就是那个能打破空间规则的人。“

陆临渊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手术室角落的一面镜子上。镜中的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