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终焉黎明
星陨原野上，李柊哲的白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他脚下的土地正在龟裂，裂缝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黑色物质——那是监察司最后的底牌，从九重天阙最深处释放的“终焉之息“。
“你还要负隅顽抗吗？“虚空中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那是监察司主脑的聚合意识，“就连'天阙之心'都开始排斥你了。“
李柊哲低头看着掌心，原本晶莹的晶体表面确实爬满了蛛网般的黑纹。三日前，当他试图用愿力净化被污染的东极海时，天阙之心突然发生异变，不仅吞噬了他三成魂火，还将王睿桑的意识波动彻底隔绝。
“不是排斥。“他并指划过晶体表面，金红相间的愿力纹路逐一亮起，“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虚空中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愚蠢！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对抗什么！“无数黑色物质凝聚成遮天蔽日的巨手，“这是百万年来三千位面的怨念结晶，就算是创世神...“
“那就让创世神跪着说话！“
李柊哲踏空而起，身后浮现出九重环形光轮。每道光轮中都映照着不同位面的景象：有谢福清在时空乱流中布阵的残影，有冰族圣地的冰川倒悬，甚至能看到无间城里老乞丐点燃魂灯的画面。
黑色巨手轰然拍下，却在触及光轮的瞬间分崩离析。李柊哲的身影在漫天黑雨中穿梭，每一步都在虚空中踏出璀璨的愿力涟漪。
“你以为靠这些投影就能赢？“监察司主脑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
“不是投影。“李柊哲抬手虚握，九重光轮骤然收缩成剑形，“是三千位面所有生灵的'不愿'。“
剑光斩落的瞬间，时空仿佛被切成两半。监察司主脑发出凄厉的尖啸，黑色物质组成的躯体疯狂扭曲，却始终无法挣脱这道蕴含整个宇宙意志的剑意。
“不可能！我计算过所有变量！“
“你漏算了这个。“李柊哲剑锋轻转，天阙之心突然迸发出湛蓝光芒。光芒中浮现出王睿桑的虚影，她手中托着的竟是缩小版的净世星！
监察司主脑突然静止：“双重共鸣...你竟然让她成为了天阙之心的'器灵'？“
“是守护者。“王睿桑的虚影与李柊哲背靠而立，“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课吗？真正的永生不是数据备份，而是...“
“在众生记忆里永生。“李柊哲接口道，剑锋上的愿力突然染上星辉般的蓝色，“谢了，老师。“
最后的剑光温柔得像是月光，却精准刺入黑色物质的核心。那里悬浮着一枚菱形晶体，正是监察司主脑的本源所在。
“原来...情感冗余...才是最优解...“机械音逐渐消散，整个终焉之息开始坍缩。
李柊哲凌空盘坐，九重光轮重新展开：“以三千位面之名，以众生愿力为引，重铸轮回！“
净世星的光芒与天阙之心完美交融，坍缩的黑洞逆转为纯白的创生漩涡。无数光点从漩涡中飞出，回归各自位面——那是被监察司吞噬的亿万生灵。
当最后一点黑斑消失时，李柊哲突然踉跄跪地。他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值得吗？“王睿桑的虚影轻轻托住他下坠的身体，“用永生换轮回。“
李柊哲笑着握住她逐渐凝实的手：“你回来了，就值得。“
在他们下方，新生的九霄界正在舒展身躯。冰川化作翡翠平原，熔岩凝成星空栈道，七大古族的废墟上，各族孩童的欢笑声随着蒲公英飘向远方。
极北之巅，一块冰晶悄然开裂。白发如雪的谢福清抱着酒壶走出冰窟，望着天边的霞光轻笑：“臭小子，倒是比我当年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