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装晕？

贾珏一愣，立即哭出声，茶里茶气地说道：

“云妹妹，你是在怀疑我吗？其实，哥哥他抄袭我的作品，我并不介意的……”

史湘云还没有开口，三春已经急了：

探春率先质问：“云儿，你是在怀疑珏哥哥么？”

迎春也挺直了腰杆：“云妹妹，给珏哥儿道歉！我们可以揭过此事！”

惜春声音天真，语气严厉：“云姐姐，抄袭的人，一定是没教养的贾宝玉！”

史湘云大眼睛忽闪着，茫然一阵，来回扫视三春和贾珏，俏脸上显露着不可置信。

“是的，我有怀疑，根据事态发展来看，珏哥哥并不是怡红居士，有什么问题？”

“怀疑并不代表着确定，我正在调查！”

“道歉，可以，但为什么？就因为我质问珏哥哥么？”

史湘云反应极快，组织语言，据理力争。

探春怒斥：“云儿，你疯了？不相信珏哥哥，竟然选择相信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迎春言简意赅：“云妹妹，你够了！”

惜春仰着可爱的头颅，严厉说道：“云姐姐，道歉！”

史湘云感到不可思议，麻木地扫视三人，只觉得陌生。

韦璧戏谑地观看贾家人内耗，再次添油加醋：“史湘云，你刚才不是想听整本书的内容吗？如你所愿！”

“《笑林广记》第一部，古艳部……”

忽然，“啊”的一声，打断了背诵。

只见，贾珏抓着头发，表情痛苦，哭道，“哥哥，你为了针对我，竟然不惜背诵下来整本书的内容，真是用心良苦！但我不怪你，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宝玉……”

“二姐姐，三妹妹，我的头好痛！”

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珏哥哥，你怎么了？”

“珏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你满意了？”

探春恶狠狠地剜了韦璧一眼。

这时守在外面的李贵、茗烟等人都进来了，围拢着贾珏，又朝韦璧放狠话。

“装晕？”

韦璧气笑，“让我来！”

两指并拢，猛戳贾珏的笑腰穴。

贾珏肌肉紧绷，腰部抽搐，脸部扭曲，嘴角憋笑。

“贾宝玉，你在干什么！”

探春大叫。

“蠢货，没看见你的珏哥哥在憋笑？”

韦璧白了一眼，懒洋洋说道。

探春大言炎炎地强辩：“胡说！珏哥哥大病初愈，本就虚弱，一受你的刺激，自然晕倒，怎么可能装晕？”

“珏哥哥他，好像真的在憋笑……”

史湘云愣愣地看着抽搐的贾珏，美眸一眨也不眨，满脸茫然。

经她这么一提，众人终于看清贾珏的状态。

“咚！”

韦璧的手指点中笑腰穴，旋转了一圈。

“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声响起，贾珏突然翻身而起，前仰后合。

“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贾家众人围成一圈，屏息静气，正用怪异的眼神扫视他。

迷茫、震惊、不解……

只感觉自己赤果果的坐在中央，被无数人围观。

贾珏无地自容，一瞬间社死。

下意识地，捂住脸。

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珏哥哥，你……”

“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三春震惊，皆瞠目结舌。

“因为他明明不是怡红居士本人，却非要在你们面前装逼，坚称‘是’，如今谎言被戳穿，怕在你们面前丢脸，才故意装晕咯！”

韦璧幸灾乐祸。

贾家众女面面厮觑。

“啊！”

贾珏惊叫一声，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晕。

贾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有的苦笑，有的面露无奈，有的叹气。

他们认为贾珏又在装晕。

就像“狼来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怡红居士！他就是个不学无术、唯唯诺诺的废物！”

探春突然抓住史湘云的小手，大声尖叫，似乎破防。

“但这就是事实。”

史湘云眼眶里泪水打转儿。

转眸看着韦璧，软哝哝说道，“贾宝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啥？我没听错吧？跋扈的史大小姐，竟然道歉？但是，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

韦璧讥笑。

史湘云柳眉倒竖，叱道：

“贾宝玉，你过分了！你没有抄袭，我误会了你，所以才道歉，我恩怨分明；你首先应该感到荣幸，其次应该感到愧疚！毕竟，你在贾府做过的事，无论是绣春囊，还是之前的种种，简直令人发指！如果你不荣幸不愧疚，简直枉而为人！”

“荣幸？愧疚？哈哈哈哈……史大小姐，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脑回路。”

韦璧笑得差点岔了气。

史湘云更加恼怒，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指责：

“贾宝玉，我对你很失望！从前唯唯诺诺，坏事做尽、屡教不改，活脱脱一个废物；如今倒是变了，却变得粗鲁不堪、粗鄙无礼，像个野蛮人，陌生得让人心寒！”

韦璧淡淡道：“史大小姐，野蛮的是你。你口口声声宣称我‘坏事做尽’，那么，请拿出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所谓的‘坏事’，谁主张，谁举证！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诽谤！”

探春又急又怒，斥道：“云儿，你疯了？竟然向他道歉？你忘了他对你做过的那件事了吗？”

史湘云愣了一下，俏脸变得通红。

上次她来贾府，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丝制罗袜不见了，找了很久没找到，贾珏说看到贾宝玉鬼鬼祟祟地经过荣庆堂，王熙凤派人搜查柴房，果然找到了云儿的袜子；

贾母、王夫人大怒，当即召来贾宝玉，审问、暴打，屈打成招，贾宝玉被打得皮开肉绽，倒在血泊中，无奈承认。

探春迷之自信，言之凿凿：

“我承认，《笑林广记》不是珏哥哥写的，但它真正的作者是谁，还未可知！但一定不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一定有抄袭！”

“至于那些坏事，珏哥哥的话，就是证据！珏哥哥一定不会说谎！老天有眼，这个人每一次做坏事的时候，都正好被珏哥哥看到！”

啪！

韦璧手腕一抖，迅猛出手，也抽了探春一巴掌！

“我说了，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忍不住！”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炸开，贾家众人发出惊呼！

探春被一股沛然大力冲击，栽倒在地上，脸肿得不对称，像被蜜蜂蜇过的狗，滑稽又可怜。

她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韦璧动作不停，冷笑一声，揪住探春的后颈，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提起，使她支棱在半空！

“贾探春，你迷之自信的样子，让我大开眼界！”

“你一口一个‘珏哥哥’，叫得那么亲热，怎么，他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还是说，你早就被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迷得神魂颠倒，连脑子都不要了？”

探春满脸胀红，吊在半空几乎窒息，却被韦璧死死揪住，挣脱不开。

“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们贾家人！把虚伪、做作的养子当成宝，对真少爷百般虐待，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你们贾家人的脑子被门夹？还是被驴踢了？哦，不对，驴都比你们聪明，至少驴知道谁给它喂草！”

贾家人惊得目怔口呆！

“你也说了，‘我每一次做坏事的时候，都正好被你亲爱的珏哥哥看到’，是啊，怎么会那么巧合呢？贾府那么大的地方，哪儿都有他！我偷东西，他看到了；我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他也看到了；我调戏丫鬟，他还看到了；他有分身吗？还是说他整天不干正事，就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们贾家人是不是都觉得他是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探春被韦璧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韦璧却越喷越起劲，语气中满是讥讽。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贾家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明明是个假货，非要当成宝贝供着；明明是个废物，非要吹成天才。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把假的说成真的，假的就能变成真的？”

“或许，这个假货，他本就是真的，只是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不得不以假乱真呢？”

韦璧发出灵魂拷问。

这时，贾珏忽然发出一声哀号！

“珏哥哥，你不要吓我！你是装晕的，对不对？”

惜春扑在贾珏身上，声泪俱下地呼唤。

“不好！二爷他真的晕倒了！”

李贵试探了一下贾珏的鼻息，登时大急。

“啊？”史湘云呆萌地眨了眨眼，“不是装的？”

“史姑娘，您少说两句吧！”

茗烟无奈叹了口气。

“有大夫吗？大夫！”

迎春疾呼。

李贵道：“外面的大夫，哪里比得上太医？先带二爷回府！”

茗烟、芍药手忙脚乱地架起贾珏，快速走出书坊。

李贵朝韦璧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告诉老爷和太太，看他们不揭了你的皮！”

“滚你M的！当年失踪之事，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韦璧无语，右脚凌空踢出，把李贵踢出三丈之远。

“你们贾家人都患有臆想症么？或者你们认为天底下的人都得绕着你们贾家转？真TM服了！”

惜春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惊叫一声，斜视韦璧，歇斯底里：

“你满意了？”

“你费尽心思，机关算尽，设计这么一出大戏，不就是为了羞辱珏哥哥么？现在，珏哥哥被你气倒了，你满意了？”

“就算《笑林广记》是你写的，但珏哥哥是你的弟弟，你让给他怎么了！反正留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啥？”

韦璧惊了。

贾家人的三观，一个比一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