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幽暗地底之行

死神莫尔的教会一般都建造在与大部分墓园相近的地方，而人类帝国所有的城市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几乎都经历过破坏和重建这种轮回，所以你可以在每一座城市的下水道中看到它原先的遗址。

而这所莫尔教会的地底充满了发霉的气息以及湿滑的苔藓，维恩等人借助罗德尔士兵手中的哨兵火把所发出的光亮才堪堪能够看清脚下的地面。

说是教会的地下室，其实能算得上这个名词也只有前面短短一段路而已，事实上，维恩等人很快就走到了它的终点，周遭的碎石告诉前者，这里本来是有一堵墙壁，或者说至少是由乱石堆砌起来的阻隔。

但现在它不见了，而且从痕迹上来看，是被人用暴力打碎的结果。

就在维恩打算上前检查的时候，漆黑的幽影在地底显露了嗜血的红瞳，无数的红点出现在大洞的后面，几乎要将整个地底充满的黑色幽影全部朝着维恩等人手中的火光袭来！

罗德尔士兵举着火把冲到最前，这些由法环的律法能量构筑的战士们骁勇善战，只见其中一位在战友的掩护下从腰间掏出了数个雷电壶，然后朝着袭来的黑影投掷了过去！

被封印在壶中的奔腾之雷在接触到黑影的一瞬间猛然爆裂开来，在金色的雷光中，维恩等人终于看清了那些猩红的光点究竟是什么。

那是数目众多的凶暴蝙蝠，这些胆大到会将落单行人吸成干尸的丑恶精怪可远非蓝星上的同种可比，翼展可达成人大小的它们甚至可以将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掀翻在地！

它们比午夜更阴暗，比死亡更寂静！一旦成群结队将会淹没一切！

梅琳娜从胸口掏出使命短刀，少女跃至空中，短刀上缠绕着黄金火焰，一记回旋的神圣锋刃瞬间就将数头凶暴蝙蝠击落，黄金火焰不断燃烧着蝙蝠那丑恶的身躯，直至将其灼为灰烬。

维恩催动体内的力量，将长剑举至肩部，一记风暴回旋斩击出，风刃将数头蝙蝠撕裂开来，作为侍奉风暴古王的骑士们所用的战技最适合用来对付这些空中的敌人！

凶暴蝙蝠体型巨大，力气惊人，不过如果不借助黑夜和从天而降的冲锋的话，单个个体的战斗力其实还不如一个士兵，在维恩等人已经有了防范的现在，其实已经够不成多少威胁。

配合默契的罗德尔战士们狩猎着蝙蝠，不过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在混乱中有一位战士不慎被蝙蝠的利爪抓住肩膀，然后被直接拖往了漆黑的大洞深处。

维恩在不久后就已经感知不到那位战士的存在了，不过他体内的律法能量有一部分回流到了他的身体里，好歹算是留下了一点属于了这位战士的痕迹。

梅琳娜蹲在地上为诸位战士祈祷，强大的黄金律法能量顿时照耀了整个大洞，凶暴蝙蝠这种黑暗中的生物被这种强光照耀后几乎立刻变得虚弱不堪，在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同类之后，它们全都四散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我觉得我们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你不这么想吗？梅琳娜。”

维恩收起长剑，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下碎石，明显是刚被打碎不久的痕迹，而且这里的灰尘还没有散干净，刚才发现的脚印的痕迹也出现在这里。

“用来复活吸血鬼血祖弗拉德的人类颅骨，袭击乌特巴德的食尸鬼，笼罩城镇的迷雾，以及这最后的莫尔教会的地下的大片死灵蝙蝠，这么多线索联系起来，几乎可以肯定那偷走圣物的人就在这里了。”

毕竟莫尔的教会就在上面，如果以前就有这些蝙蝠聚集在这里，他们不会不知道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奇怪了，如果我是亡灵法师，那我在得到了圣物后应该第一时间就会离开这里，而不是向我们这种意料之外的人出手。”

维恩双手抱胸，又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有一个难以解释的疑点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还没有拿到圣物，或者说他们立刻就要使用圣物，就在这里，就在乌特巴德。”

梅琳娜说出了她的看法，不过再怎么说都已经到这里了，只能继续前进了。

在越过了一地的蝙蝠尸体，继续走了一会之后，维恩就已经感觉不到地面上的声音了，这里到处都是棺木，墙上有，地面上也有，莫尔教会的人将这里也当成了放置逝去之人遗体的场所，但是依旧可以从周遭残留的遗址可以看出，这里在许久之前就是街道。

“我记得乌特巴德从帝国建立以来，就至少重建过三次以上了，每一次夏天野火失控的时候，整个城镇经常有一半被烧毁。”

维恩边用火把靠近棺木查看，又一边说道。

“所以他们就在废墟上继续盖一座新的，这样总比重新选择一个地方重头建起要来的简单。”

梅琳娜对于帝国的历史非常感兴趣，或者说她对任何一个人类国家的人文都非常热衷于去了解，对于她来说，混沌死神想要毁灭世界是非常不能认同的一件事，那就代表整个凡世诸域都将破灭，一切生命都将消逝。

只要生命存在，世间生生不息……

一切都还是美好。

但混沌死神否定着这一切，就如同癫火否定生命那般。

简短的对话到此为止，在地底世界里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和火把燃烧的声音，但随着路途的继续，维恩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坑道中央，他在那里看到了刚刚被拖走的那位罗德尔士兵的遗体。

他倒在道路的一旁，聋拉着脖子，脸色非常苍白，似乎被吸干了血液，但维恩知道，他们是由自己所施展的粗糙律法构成，身体里是不具备大量血液的，可能要维恩继续变强，他们才能朝着更为真实的人类进化。

存活的罗德尔战士们全部都蹲了下来，为这位死去的同伴做着祈祷，尽管被召唤出来的他们只有战斗经验，连语言能力都缺乏的战士们却依旧还记得这些仪式。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却传来了新的声音。

“嘿人崽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在阴暗的坑道中，一位矮人屠夫扛着大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先前的那位金发前吟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