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节 凤冠劫·红妆杀局1

晨光初透,天边泛起温柔的晨曦,犹如一位羞涩的少女轻轻揭开夜色的面纱。

八十一抬鎏金轿辇缓缓行至朱雀街,轿顶镶嵌的宝石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金斑,宛如点点星光洒落凡尘,璀璨夺目。轿辇四周垂落的珠帘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动听的乐章,为这庄严而神秘的婚礼增添了几分梦幻与浪漫。

虞扶摇半倚在锦绣软枕上,她的面容清丽脱俗,宛如仙子下凡,却又带着几分妖异之美,令人难以捉摸。染着朱砂蔻丹的指尖轻轻挑起帘角,露出了一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鸦青的发丝被晨风轻轻撩起,如同瀑布般流淌而下,颈侧半褪的胭脂痕在晨光中更显娇艳欲滴,如同初绽的桃花,引人无限遐想。街边百姓的抽气声中,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至,带着致命的寒意和嗖嗖的破风声。

虞扶摇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讽也有不屑。“太子哥哥的贺礼……”她掩唇轻笑,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露在霞影纱外的半张脸如浸霜芍药般娇艳,眼尾的泪痣随着睫羽的轻颤而微微闪烁,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生怜爱。殷红的毒雾自她葱白般的指间漫卷而出,化作一条毒绸,如同灵蛇般在空中游走,轻而易举地绞碎了那三支致命的暗器。绣着合欢纹的帕子突然染上了朱色,竟是她咳出的血溅在了那银丝暗纹之上,如同绽放的彼岸花般妖艳而凄美,令人触目惊心。染血的丝帕随风飘向茶楼,

二楼雅间突然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三个北戎刺客的面皮迅速溃烂,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抓挠着自己的脸庞,仿佛被万虫噬咬一般痛苦不堪。

最终,他们无力地跌落长街,发间的银铃在微风中轻轻作响,如同死亡的丧钟在耳边回荡。虞扶摇歪着头,以一种慵懒而优雅的姿态打量着满地的血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倒是别致呢。”

她的纤弱肩头裹着水红披帛,此刻已滑落半截,露出锁骨处那妖异的蛊纹,在晨光中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如同古老的咒语般令人心生敬畏。

就在这时,轮椅碾过青石板的辚辚声由远及近,谢惊澜转动着玄铁轮椅,稳稳地停在了花轿十步之外。他身着玄色长袍,银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深渊般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

一串佛珠突然断裂,惊起了檐下的宿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惊慌的叫声,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谢惊澜拾起刺客掉落的弯刀,刀背上映出轿中美人病恹恹的侧颜。

晨光正好吻在她唇上残留的血迹上,那殷红的色彩与苍白的唇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若一只衔着碎玉的杜鹃,美丽而脆弱,令人心生怜爱。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虞扶摇内心深处的秘密,又似在为她所承受的痛苦而心疼。“夫人可还满意这红妆?”谢惊澜捻动着指尖沾到的毒雾,那殷红的丝线顺着金线轿帘蜿蜒攀附而上,如同一条嗜血的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暗格中突然弹出的玄铁链缠住了虞扶摇的细腰,她软绵绵地跌进了谢惊澜的怀中。鎏金护甲划过他玄色的衣襟,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金石相击般悦耳动听。

“王爷的轮椅……”虞扶摇的尾音化作一缕气音,轻轻拂过谢惊澜的喉结。她仰起的面容浸在薄雾之中,宛如仙子般超凡脱俗,分明是病骨支离的模样,但眼波流转间却带着淬毒的钩子,令人不敢直视,仿佛一眼便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十八颗南海珠串成的凤冠突然炸裂开来,毒液如雨点般坠落,而她染血的指尖正抚上谢惊澜的心口:“……怕是载不动两副棺材呢。”

喜烛摇曳,檀香与血腥味在殿内交织缠绵,形成了一种诡异而迷人的氛围。虞扶摇踏过青铜火盆,缀满东珠的裙裾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般娇艳欲滴。金丝绣鸾的嫁衣紧紧裹着她的纤腰,十二重绯纱随着她踉跄的步态漾开,如同一片绚烂的云霞般令人目眩神迷。

缠枝牡丹的暗纹在烛火下竟渗出蛊毒的幽光,如同死神的低语般令人不寒而栗。庶妹虞清欢捧着合卺酒的手猛然收紧,那截从喜帕下露出的下颌凝着将碎未碎的月光,美得令人窒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但很快就被掩饰得很好,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当心烫着姐姐。”虞清欢指尖的银戒微微闪烁,酒盏边缘的毒液将落未落,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出,将虞扶摇置于死地。然而,虞扶摇却突然扶着鎏金烛台轻喘起来,鬓边累丝凤钗的珍珠流苏簌簌作响,如同细雨般洒落。

就在虞清欢以为得逞之际,喜帕下突然飞出三枚金针,精准地将毒酒钉在了雕花梁柱之上。酒液四溅,恰好溅在了虞扶摇逶迤的裙摆上,瞬间腐蚀出一片焦黑,如同死神的烙印般令人心惊胆战。

“一拜天地——”司礼官的唱和声未落,虞扶摇突然掩着绛唇剧咳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谢惊澜玄色的广袖翻卷,如同乌云蔽日般将她揽入怀中,那刹那的温暖仿佛能驱散她所有的痛苦与寒冷。嫁衣上的金丝蛊纹竟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游动起来,如同活物般在她身上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三枚透骨钉破空而至,带着致命的寒意和嗖嗖的破风声。突然间轮椅扶手的玄铁盾猛然弹起,如同铁壁铜墙般将暗器一一击落,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虞扶摇虚软无力的柔荑搭在谢惊澜的颈侧,蔻丹刮过他滚动的喉结:“妹妹这礼行得……比新妇还虔诚呢。”尾音浸着蜜糖似的喘息,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被反弹的透骨钉刺入虞清欢膝盖的脆响打断,如同死神的嘲笑般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