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墨池棋劫
墨池如煮沸的黑玉,李观棋赤足踏在阴阳鱼眼上,足底《天对》篇文字游走如蛇。大祭酒的戒尺虚影高悬天际,七十二贤虚影齐诵《中庸》,声浪凝成金色枷锁。
“小友执黑,当落子天元。“大祭酒的白须无风自动,指尖《论语》篇章化作棋子镇落。李观棋右眼烛龙之目骤亮,见棋子内封印着三百儒生魂魄,每个“仁“字都淌着血泪。
苏砚突然咳出星砂,心口星图迸射青光。青铜箭头脱手飞出,在虚空刻出“山有木兮“的狂草。紫衣女子残魂自焦尾琴浮现,断弦处血珠凝剑:“砚儿,以星魄为注!“
棋局突变,黑子化作十万持剑庶民,白子凝成《大学》篇章。李观棋的木剑刺入“民贵“位,墨池掀起滔天巨浪。
第二节琴剑裂魂
焦尾琴第七弦自鸣如泣,紫衣女子残魂燃成碧火。音波撕裂《孟子》化形的金甲神将,却见神将铠甲下皆是剑仙门徒的枯骨。苏砚抓住飞散的琴弦,星图突然离体,在虚空拼出《广陵散》全谱。
“父亲!“他嘶吼着将青铜箭头刺入心口。血雨中浮现剑仙七弟子被炼成剑傀的场景——文圣以《春秋》为针,将“忠君“二字缝入其魂。李观棋的烛龙之目淌出血砂,见大祭酒戒尺内藏着的《焚书令》真迹。
木剑突然脱手,剑格青莲盛放九瓣。每瓣莲叶皆刻着稚童涂鸦的“仁“字,将《礼记》结界绞成碎片。
第三节血诏真相
棋枰炸裂的刹那,《焚书令》真迹浮空展开。李观棋的剑气触及“尽毁兵家典籍“时,三百青铜箭头破土而出,箭身浮现被抹杀的《墨子》《韩非子》残章。
“这才是春秋笔会的真意...“紫衣女子残魂握住两人手腕,“以苍生为墨,以剑骨为笔!“苏砚的星图突然化作毛笔,蘸取墨池黑水,在虚空写下“民为贵“。
文圣残魂自《论语》中爬出,九具剑仙皮囊齐诵《尚书》。李观棋右眼晶化的烛龙之目突然炸裂,碎片映出终极真相:三百年前剑仙自愿剜目,只为在文圣道统中埋下星火。
“该醒了。“苏砚的青铜箭头突然刺入李观棋眉心。
第四节青莲葬圣
墨池沸腾如熔岩,李观棋的肉身开始星砂化。木剑绽开的九瓣青莲吞没《焚书令》,每片莲叶都站着历代星砂宿主的虚影。紫衣女子残魂奏响最后一曲《越人歌》,音波将大祭酒钉死在无字碑上。
“文脉即剑骨!“李观棋的咆哮震碎七十二贤虚影。苏砚心口星图彻底离体,化作三百艘星砂帆船。船头立着耕夫、渔女、铁匠,齐声诵念新刻的《耕剑谱》。
文圣残魂卷起《孟子》化龙,却被星砂渔网捕获。网上每个结点皆是稚童手绘的“道“字,将龙躯寸寸肢解。李观棋的右眼完全晶化,看见自己化作无字碑的未来。
第五节薪火渡海
晨光刺破墨池迷雾时,焦尾琴第七弦没入沧海。苏砚的星魄开始消散,他将青铜箭头塞入李观棋手中:“去归墟...找跛脚少年...“
李观棋踏着星砂帆船跃入深渊,身后是三百宿主齐诵的新道真言。烛龙之目映出的未来画面中,无字碑上浮现稚童刻痕:“道在晨炊烟火,在瓦匠泥刀,在未竟之路...“
文圣残魂最后的嘶吼化作《诗经》蛀虫,却被渔家女的梭子钉穿。当第一缕阳光染红沧海时,李观棋听见紫衣女子最后的呢喃:“这人间,终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