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原寒风

焰心遗迹的石门轰然倒塌,焰塵与潮隐并肩踏出,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茫茫荒原,风沙呼啸,天空灰暗如铅,像是被无尽岁月压得喘不过气。焰塵手中焰心剑微微颤动,烈焰火光在风中摇曳,映得他脸庞坚毅而疲惫。他深吸一口气,荒原的寒风刺得他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也让他头脑清醒了几分。他侧头看向潮隐,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戏谑:“你说不追我了,这风可不信。”

潮隐站在他身旁,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冰枪在手,寒气萦绕周身,将周围风沙凝成细小冰粒,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响。他目光平静,扫过荒原,低声道:“风信不信,我说了算。”他顿了顿,语气平稳却透着一丝意味,“我没理由再追你。”他心底却翻涌,想起焰守老者的话:“你的冰,从东海深处来,问问你父王吧。”他握枪的手紧了紧,目光沉入回忆——东海龙宫那座冰封石殿,父王低沉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潮隐,你的出生,是龙族的命,也是你的枷锁。”

夜霜跟在两人身后,黑纱随风飘动,弯月短刃握在手中,她低声道:“荒原北边有妖族残部的踪迹,他们觊觎焰潮晶已久。”她目光扫向潮隐,“龙族三子,你能挡住他们吗?”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试探。

潮隐皱眉,低声道:“妖族残部?”他心底一沉,想起父王曾提及,妖族自天澜大陆初分便与龙族为敌,觊觎龙魂珠的传说从未断绝。他低声道:“我能挡。”他转身看向焰塵,声音略沉,“你也得顶住。”他心底暗道:焰塵的火,像极了我梦中那片冰海下的暗流,烫得刺骨。

焰塵冷哼,嘴角微扬:“顶住?我用不着你提醒。”他迈步向前,荒原的风沙卷起他的红衣,火光在风中摇曳,像一团不屈的烈焰。他心底暗道:“潮隐这家伙,不追我了,倒像个同行人。”他不愿承认,这份并肩的踏实感让他心绪微暖。

荒原风声渐急,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焰塵停步,焰心剑横起,目光锐利扫向风沙深处。数道黑影从沙尘中浮现,身形高大,鳞甲覆盖,眼中闪烁猩红光芒——妖族残兵,手持弯刀,气息森冷。为首的妖将身披黑甲,独角弯曲,低吼道:“焰心魔子,潮魂龙子,双生之力,归我妖族!”他挥刀,风沙卷起一道暗红刀气,直逼焰塵。

焰塵剑气挥出,火光炸开,与刀气碰撞,爆出一声闷响。他低声道:“妖族?比狼还烦!”潮隐迈步上前,冰枪一扫,寒气凝成冰墙挡住余波,低声道:“他们想要焰潮晶。”他目光沉静,转向焰塵,“一起?”

焰塵点头,低声道:“一起。”他冲向妖将,剑锋刺出,火焰如虹,潮隐冰枪挥出,水浪凝冰,冰刃与火光交织,妖将低吼后退,弯刀连斩,却被两人默契配合击退。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心底微动未言。

夜霜站在后方,短刃划出一道寒光,挡住一具妖兵,低声道:“妖族残部背后有主使,他们不只为晶球。”她目光投向潮隐,“龙族的事,你知道多少?”潮隐皱眉,低声道:“我知道的不多。”他心底却翻涌,想起东海龙宫的禁地,那座冰封石殿深处,父王曾低声道:“潮隐,你的出生,是龙族等待已久的机会。”他从未踏入,却总梦见一片冰海,寒气刺骨,像在呼唤。

妖将低吼:“双生之力,拿下!”他挥刀召来更多妖兵,焰塵与潮隐并肩迎敌,火光与寒气交织,妖兵纷纷倒下。焰塵低声道:“潮隐,你的冰从哪儿来的?”潮隐低声道:“东海深处。”他一枪刺穿妖将胸口,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全貌。”

战斗渐息,妖将倒下,残兵退散,焰塵喘息靠着潮隐,两人默默调息,相顾无言。

夜霜走近,低声道:“妖族退了,但不会罢休。北边有藏身处,走吧。”焰塵低声道:“潮隐,你跟不跟?”潮隐低声道:“不跟,我须回一趟龙宫,在此别过。”他转身看向荒原深处,目光沉静却透着一丝复杂,迈步走向风沙另一端,背影逐渐模糊。

焰塵望着潮隐远去,低声道:“夜霜,这家伙的冰,藏着什么?”夜霜低声道:“东海的秘密,比你想的深。”焰塵哼了一声,低声道:“深不深,跟我没关系。”他转身与夜霜走向北边,风沙渐静,荒原恢复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