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灵魂穿过另外一个身体时,活着似乎没那么难了。那是一种贯穿肺腑的冰冷的不可呼吸的空灵,然后化成一滴一滴热泪。
阿司,出身是她不值一提的优点。儿时看着大海,自己也会包容万千吧。阿司的父亲很爱看书,这也潜移默化了很多,而她的母亲是一向很温和,但又不怒自威,父母很相爱,家族团结。或许经济结构完善一些后,人们才会想起来流浪很久的灵魂。她常常喜欢考虑别人的感受,在此基础上,再解决问题,时常迷茫,持续性痛苦,在此之前,都是靠书本解决的。
阿沁,如果不读书,会和大多农村孩子一样,耕地种地秋收,也不会想太多,会早早成家,也会是一个优秀的农民。阿沁祖辈念过点书,父辈吃了几年苦,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阿沁常因为看得懂一些事情痛苦。村里常有重男轻女的几个老妇人,但她们的儿子也没见得多孝顺,最后葬礼上就女儿自己带着白布哭孝。农村是复杂的人情利益社会。阿沁有个五爷爷,以前是村长,村里有个老赖皮,想要多分点地,结果没成。后来阿沁曾祖母老了,葬礼时,村里人会来吃饭,那时候喝丸子汤,到了桌子上,先是浑浊,然后一半白,一半清。好在也有真挚的感情让人感动,阿沁有个玩伴,比她小很多岁,是阿沁侄辈的一个小女孩,人很聪明,成绩好,很懂事,常帮家里干活,后来阿沁去了别的地方上学,她们再也没见过了。家里有的长辈思想较为封建,好在阿沁能分得清。
阿沁与阿司是同窗。在分班前,阿沁了解阿司是在一次考试,听别人讲,她语文考了127,阿沁只感觉她很厉害。阿沁儿时总被各个语文老师夸奖作文,所有的语文老师都希望她成为一位作家,她们很肯定阿沁,同班同学也会经常因为阿沁的作文而常常心生羡慕。那时候阿沁的文章倾向于温和,总是有美好的句子,可能是灵魂尚未苏醒吧。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后来的阿沁经历了多重动荡,再也写不出那样美好的句子了,或许刻意点,也可以,或许心里面还有一个儿时的自己。阿沁读过阿司的作文,在她们还没有认识前,那是少有的一点点共鸣,后来才知道,阿司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灵魂的历程很相似。
在能力受限时,兴趣似乎没太大话语权了。数学差,阿沁被迫去了不喜欢的选科。阿沁和阿司分在了一个班,当晚阿沁和阿司分在了一个宿舍,阿沁和同宿舍小女孩去倒热水,后来水壶被另一个小女孩打了,阿沁”你腿怎么样,用凉水冲冲去吧,我水壶放的不是地方。“”多少,回去我赔给你。“”不用赔,人没事就行。“阿司就这样认识了阿沁。后来她们一块下晚自习,回宿舍。
她们在一个晚上,秋风渐凉,阿沁观察了很久,对方是个可以深交的人,打趣问道,”你现在这个灵魂怎么样,我感觉我的精神就是很清醒但是很痛苦“,她说出来的时候没指望会有答复,就当说给风听了,”终于有人懂我了。“秋渐深,枫叶迅速变红。
她们深交了很久。阿司不敢想面前的人以前是个和现在大相径庭的小女孩,接近于小太妹,不太文静,很自负,和家里对着干,把利益列的一清二楚搬到台面上讲,结了不少梁子。(农村的小太妹和城市里的不太一样,有很大一部分常被误认为是随波逐流,其实是缺爱与理解,寻找认同感,或许城市里面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虚荣而为之。)阿司是个透气的姑娘,很睿智,有自己独到的简介,人格上常讲她们很相符。
阿司为阿沁虚拟化了一个人物,在曼哈顿当警察,叫阿又,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繁忙生活下却很从容的小女孩。
如果一个人遇到问题,阿司常常会考虑对方情绪也思索解决方法,阿沁则先思索解决办法,情绪留给对方自己调节。她们都不太会安慰人,好在知音不在言语。
后来一场大雪,她们去操场玩,在雪上用小木枝写下”我希望阿司永远自由“,”愿君心君行似明镜“。雪里的感情凌冽真挚,零下的语言不融化。
后来接近分开,她们去操场上散步,当时操场上在放《安河桥》,阿沁问道,“我会是你的阶段性朋友吗?”然后安河桥就正好放到了高潮,很悲伤的底调,阿沁不知道该哭该笑,反正阿司快笑疯了,过了很久才回答,“我的很多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或许你可能不是,万一呢?”
六月一张合照,两人相距五百多公里。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与同龄人一致的年龄,老了一些的灵魂,让她变成了她们似乎注定了。
爱是苏醒。
中国的传统女性是含蓄有礼的,连笑都常常是轻笑,却又别有韵味,那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就像心是一池湖水,春水吹动,泛起涟漪,阿司就是这样。很多人的感情有点浅层,我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我病了,我竟然不能接受。男女刚见面就定下了婚期,见一面,看中了对方的容貌就不再继续研究了。感觉对方好看就成为朋友,或者是单纯为了找个陪伴。或许是我落伍了吧。
我总觉得自己运气不行,早年里和朋友亲人买彩票,别人小的中二三十,大的中八百一千,我从来都是亏钱,后来我不相信彩票这件事情了,常把这类事情归结于数学概率来哄哄自己。后来我把这件事情讲给我的知音听,她说她也是,我们笑着同命相怜。
彩票事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中了头彩。
你也是我难得的人。
以此文致作者高中的故知,我们的故事是石英岩,情谊坚硬,我们为对方建筑,修饰。两千字写不完我们的故事,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