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柱的震颤愈加剧烈,陆离掌心紧贴的「天墟核心」烙印滚烫如熔岩。他看见那些蚀刻在柱身的古神语竟如活物般游动,化作血色丝线缠绕住混沌之眼,瞳孔深处传来墟神的低语:“吞噬,或者被吞噬……“
“小子快松手!“白璃的九尾骤然卷住陆离腰腹,却在触碰烙印的瞬间被弹开。她化形为人的指尖焦黑溃烂,妖力竟被混沌之力反向侵蚀6。
陆离的意识陷入诡异空间——九座青铜柱环绕的天墟裂隙中,悬浮着两柄断裂的月牙状兵刃。刃身布满暗金色裂纹,却在他靠近时发出清越嗡鸣,裂纹中渗出星辰般的光点。
“这是……天工图谱记载的「残月双刃」?“他想起三日前在天枢宗藏书阁翻阅的秘典。传说这对魂器需以魂兽王族心头血淬火,最后一次现世是在千年前镇压「蚀魂瘴气」的战役中2。
现实世界的震荡将陆离拉回。幽冥殿杀手「鬼面」的链刃已斩至面门,刃上附着的紫黑色雾气正是深渊界「蚀魂瘴气」。陆离本能地抬手格挡,混沌之眼骤然迸发赤芒,虚空镜的虚影在身前凝结——
“铛!“
金属撞击声震得耳膜生疼。陆离惊觉自己双手不知何时已握住实体化的残月双刃,左刃格开链刃时溅起的火星竟将蚀魂瘴气焚为虚无。右刃顺势斜劈,鬼面的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半张被深渊寄生的腐烂面孔7。
“不可能!这对凶器早就被……“鬼面急速后撤,腐烂的右眼却突然凸起,钻出章鱼触须般的深渊生物,“杀了他!混沌核心必须属于吾主!“
白璃的狐火在此时席卷战场。九尾天狐的本体虚影仰天长啸,炽白光焰形成结界困住三名幽冥殿杀手。她朝陆离厉喝:“用血契共鸣!这对双刃饮过我的先祖之血!“
陆离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刃身。残月双刃的裂纹骤然扩张,化作蛛网般的金色脉络包裹全身。混沌之眼与天墟核心第一次产生共振,他看见白璃的九尾末端浮现血色锁链——那是「万灵谷」化形者与魂器的古老羁绊4。
“原来如此……“陆离福至心灵,双刃交叉斩出十字光弧。刃光所过之处,青铜柱表面的古神语纷纷剥落,凝聚成九枚旋转的「墟晶」。其中一枚赤色墟晶径直没入他眉心,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
「墟晶启示录·残月神匠的遗言」:
“吾以天狐圣女之血淬炼双刃,斩断蚀魂瘴气根源。然深渊侵蚀不可逆,持刃者终将堕入永夜。若后世觉醒混沌之眼,切记:真正的凶器,是渴望吞噬万物的心……“
剧痛化作磅礴魂力涌入经脉。陆离的混沌之眼浮现双重瞳纹,残月双刃彻底碎裂,却在崩解瞬间重组为缠绕狐火的光刃。他本能地挥出一击,空间竟被斩出黑色裂隙,将两名幽冥殿杀手吸入深渊8。
“快停手!你想引发空间塌陷吗!“白璃的结界开始龟裂。她化为人形抓住陆离手腕,九尾缠住其腰间急速后撤。最后一瞥中,陆离看见鬼面的残躯被墟晶吸入青铜柱,柱身浮现新的蚀刻纹路——正是他持刃而立的剪影。
三日后,天枢宗「锻魂殿」内。
“这对残月双刃的觉醒,比预期早了二十年。“首席长老抚摸着青铜柱拓印的纹样,目光深邃,“更诡异的是,柱身新增的蚀刻显示,陆离与深渊生物存在某种共鸣……“
暗处,林幽的指尖摩挲着深渊界令牌。她凝视昏迷中的陆离,呢喃道:“原来你才是打开两界通道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