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废弃水塔内,六具尸体呈环形倒吊于钢架下,每具尸体的喉部均插着不同音高的玻璃音笛。林知夏的声波检测仪显示环境湿度导致音笛共振频率偏移,锁定东南角的尸体:“那个音笛内部有异物!”
江述白用内窥镜摊入音笛官腔,用镊子夹出半片泛黄的琴码,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1998.1.1”的钢印。“又是二十年前血色交响曲案件!”陆沉调出档案记录:“这个与首具尸体舌下发现的琴码编号是连续的!”
尸检台氙灯下,江述白剥离出首具尸体颞骨处的异常钙化层:“听小骨被置换为了象牙材质,这是1953年东德钢琴击弦机的专用配件。”他又用骨锯切开尸体耻骨的联合面:“死亡时间被刻意伪造了,看骨髓腔的霉菌生长形态,死亡时间比尸表推断早了72小时。”
林知夏将琴码置于电子显微镜下,发现木质导管中镶嵌着微型胶卷。显影后呈现的竟是江述白七岁时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演出录像。背景音夹杂着成年女性的啜泣声。经声纹比对,这个啜泣声与江弦音死亡证明时的急救录音完全一致。“难道这些案件都与江弦音有关?但是江弦音在二十年前还只是个9岁的孩子啊!”林知夏嘀咕着。
“有什么发现吗?”江述白准备继续对尸体下手,林知夏一惊连忙将手中的微型胶卷藏了起来。好在江述白并未抬头,只专注于尸体,并未发现林知夏的异常。
此时陆沉突然跑来:“特案组在水塔的地下室发现第二现场!”三人慌忙跑去现场,只见潮湿的墙面上,数百根小提琴琴弦交织成倒置的五线谱,末端连接着老式节拍器。经痕检科比对,琴弦张力系数与1998年凶案现场残留物正相差仅0.3%。
“注意!G弦频率异常!”林知夏的声波检测仪突然报警,话音刚落,琴弦应声崩断,飞溅的金属丝在江述白锁骨处划出十字伤痕。他抹了抹血迹,冷笑:“凶手在复刻1998年的杀人仪式,不过……”他突然用光谱扫描仪扫描伤口“这次用的是1983年上海牌琴弦,当年案发现场用的是德国Pirastro。”
“陆队,法医师的监控显示,有人用特案组的权限调阅了江述白的基因档案!”一名警员来报。三人又匆匆赶回局里。
监控室里,陆沉将咖啡杯砸在控制台上:“数据库显示,江弦音的线粒体DNA与这些骸骨有99.7%的匹配度,但……”
“但是实际上江弦音并没有死!”她一直在伪造死亡!“你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案件和你姐姐的关系似乎越来越深了”陆沉摸着下巴思索着,“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还是不是适合参与这起案件了,江博士?”
“不,凶手一定不会是我姐姐,她是个好人!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姐姐是凶手不是?我一定要找到我姐姐问个清楚!”江述白解释道。此时江述白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彩信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8岁的他抱着破旧小提琴,背景里穿红裙的女孩正在往琴盒里塞着镀银音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