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为了查清江述白、江弦音与二十年前的血色交响曲案的关联,林知夏深夜潜入被封存的1998年案发现场,A城的维也纳演奏厅。手电筒光束扫过焦黑墙面时,她的人工耳蜗突然接收到残留的次声波。随着声纹的重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是爆炸前30秒的对话:

“小述白,快把音叉给我!”林知夏一个踉跄,心想果然这起案件与江述白有关:“爸爸说这是完成协奏曲的最后道具!”

“姐姐,为什么要把知更鸟绑在钢琴上?”年幼的江述白声音突然中断,爆炸声与《欢乐颂》的旋律同时炸响。

“难道那一天江教授和江弦音都在维也纳音乐厅演奏?”林知夏在心里犯着嘀咕:“也许江氏姐弟只是一对可怜的受害者,看着这可怕的现场,就知道当时有多骇人,丧失当时的记忆,也许只是他们的大脑保护他们的唯一方法。难怪江氏姐弟在仅9岁的年龄就双双进了精神病院,所谓的联觉症莫不是也是为了忘却那段记忆所留下的后遗症?”林知夏正在一边搜索者案发现场一边努力将所有线索连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此时的另一边,证物室突发火灾。在浓烟中,江述白眼前出现了幻觉:那是他以为早已遗忘的童年记忆——1998年1月1日凌晨,姐姐江弦音正在琴房弹奏着《卡农》,父亲正在用手术刀在母亲后背刻写着乐谱。火焰吞噬着档案柜,他看清了当年现场照片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右耳后的红痣与现今案件中出现的松香上的指纹相匹配。

站在废墟前,林知夏愣了很久,不知不觉留下了热泪。等回过神,发现胸口已经湿了一片。他以为江述白已经被烧死在证物室,突然其中一个并未完全烧毁的木柜柜门动了一下,原来是由于这个木柜存放位置隐蔽,没有被烧毁,而江述白正躲在木柜里避难。由于狭窄空间加上浓烟的作用,昏了过去,过了许久才重新苏醒。看到活着的江述白,林知夏擦掉眼泪,奔向那个满脸黢黑的“脏”男人。

而档案室起火却无人发现,是因为警队所有人都去了另一个现场,只留下了江述白和一个新人警员,而那个新人警员由于家里有事回家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林知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搜寻未被烧毁的证物。唯一幸存的证物是一张烫金唱片,封套内侧用血画着未完成的五线谱。此时林知夏的人工耳蜗突然捕捉到次声波震动“知更鸟该换羽了!”

江述白突然想到了什么,跑进了法医实验四,通过骨骼拼合法,将发现的尸体的骨骼拼接起来,竟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三具尸体均被替换过部分骨骼。其中一具尸体的第三腰椎来自二十年前血色交响曲案的受害者,另一具尸体右肩胛骨的DNA,竟与江述白自己的匹配度高达99.7%!

“这是基因嫁接犯罪?”他举起X光片,开始拼接线索:“凶手用生物骨水泥混合不同死者的骨粉,在法医数据库制造亲属关系的假象!”

跟进来的林知夏突然发现了什么“别动!”她突然将光谱仪对准江述白后颈:“你皮肤下有金属反光物!”江述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手起刀落,手术刀划过皮肤,一枚微型声波发射器被取出,而芯片上正刻着“JXY”。

“江弦音?”林知夏看向江述白,看来这次她是吃定了凶手是江弦音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江弦音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

另一边,发现证物室失火后的特案组紧急开会,会上,陆沉播放着监控录像,只见火灾当晚,有个神秘人影用特案组权限进入了地下管网。“停!”林知夏突然站起:“放大他右手扶梯的动作,这是小提琴揉弦的肌肉记忆!”

通过数据库的比对,很快锁定了档案科的科员周默。警方破门而入时,众人只见他已用琴弦自缢于通风管道,脚下还散落着染血的钢琴弦轴扳手。后经鉴定证是杀害废弃音乐厅内三具尸体的凶器。

“看来凶手终于找到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自缢呢?”陆沉抽着烟,皱着眉。

“哼,他是个左撇子,但琴弦缠绕的方向是右利手风格的!”江述白捏起死者指尖的松香碎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