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知道苏眠从小就学舞蹈,还拿过几次奖牌,后来上初中接触了电子游戏,就没再继续学舞蹈了。
今天陈静跟苏眠提起这事,倒也提醒了她,她还有舞蹈这项专长,想着不管苏家如何,自己总得有能立足的本事,便顺着陈静的话,说想继续学舞蹈,要陈静帮她请舞蹈老师。
苏眠心里清楚,以陈静的性子,在高三这个时候,只要苏眠不学习,提什么要求估计都会答应。
苏眠说要上楼打游戏,让别打扰她,就背着书包上楼了。
进了卧室,苏眠反锁上门,打开游戏机,把声音调到最大,装作在专心打游戏的样子。
在楼下,陈静听到游戏声后,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苏容应酬回来,听到游戏声,皱着眉说:“都高三了,怎么还让她打游戏?”
陈静接过他的外套,劝道:“她要玩我也没办法,就让她玩会儿吧,最近学习压力大。
你说她也没用,反而影响家里气氛。”
苏容揉着眉心,抱怨:“她有什么学习压力?次次考倒数第一,以后怎么接管公司?要不是答应了苏眠外公,我才懒得管她学不学。”
苏容和陈静大学时是情侣,因为小事分了手。
苏容和苏眠妈妈结婚后没多久又遇见了陈静,苏眠妈妈难产去世没几天,苏容才知道陈静生了个女儿,比苏眠大一点。
于情于理,苏容得负责,但苏眠外公怕他以后不管苏眠,就协商好苏家公司只能由苏眠继承,苏容和陈静才能结婚。
陈静接着说:“还有苏暖,她学习不错,让她帮苏眠,肯定没问题。”
苏容面色缓和了些,说:“苏暖确实听话,有她在,我省心多了。前几天苏暖说不出国深造了,说我身体不好,毕业就帮我处理工作。”
陈静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她一直想去国外钻研文学……”
苏容脸上露出愧疚,“是我亏欠苏暖了,公司她虽然不能继承,但我也不会亏待她。”
陈静体贴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庭和睦比什么都重要。”苏容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又看向楼上,生气地说:“这么晚了,还在打游戏!”陈静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安抚他。
凌晨一点左右,苏容还能听到游戏声,坐起来就想上楼,陈静伸手搂住他的腰,劝道:“你明天还有会,快睡觉吧。现在孩子都喜欢打游戏,玩会儿没事的。”
凌晨两点,苏眠学习完,关了游戏机,洗漱后就睡了。
有了昨天的教训,苏眠专门设了七点的闹钟。
第二天早上,苏容已经下楼了,看到苏眠就说:“再玩游戏,我全给你砸了。”
苏眠从前就不喜欢苏容,重生之后还是一样。
在苏眠心里,苏容一直把她当成继承公司的工具,如果苏容和陈静生的是儿子,肯定想方设法让儿子继承公司。
不过苏眠也清楚,苏容不敢对她怎么样,不是因为苏家,而是因为陆淮。
苏家现在很多项目,都是陆淮有意让给他们的。
苏眠只顾吃早餐,没搭理苏容,苏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吃什么吃!不准吃。”苏眠很听话地站起来,背起书包说:“我去陆家吃。”
苏容脸色骤变,还没反应过来,苏眠就跑出去了。
苏容连忙追上去喊她回来,可苏眠就当没听见,直接跑进了陆家。巧的是,陆淮刚好从客厅出来,和苏眠四目相对。
苏眠小声跟我告状:“陆淮,苏容不让我吃早餐。”
“进去吃。”陆淮眸色一暗,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吩咐司机:“不用送我了,等会送她去学校。”
“你送我吧。”苏眠得寸进尺地说。她穿着学校的校服,上身是短袖衬衣,下身是黑色百褶裙,配一双白色板鞋,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鬓角有几缕碎发,说话声音软软的,让人很难拒绝。
陆淮的视线不自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很快偏头看向别处,拒绝道:“我有事。”
“好。”苏眠嘴上答应着,却站在原地没动,眸光一直看着陆淮。陆淮知道自己是在避嫌,可她似乎打定主意,陆淮退她就进,不然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再没机会了。只要他往前迈一小步,剩下的她愿意来走。
陆淮喉咙发涩,喉结滚动了几下,抬手看了看手表,清冷的面容缓和了几分,说:“早餐在车上吃,上车。”话刚说完,苏眠就背着书包钻进了车里。
车里弥漫着陆淮常用的男士木质香水味,苏眠在成为植物人的那三年很喜欢这个味道,因为这意味着我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陆淮带着早餐上车,苏眠像往常一样在车上背书,还时不时瞥陆淮一眼。
她到学校没多久,陈静就去接她,想带她去做别的事。
苏眠早想好了借口,说昨晚打游戏太晚,不想去,想在教室睡觉。
陈静见她眼底确实有青黑,就没再勉强,伸手温柔地帮她别了别耳发,让她好好休息。
陈静又说:“这周末家里有宴会,你不喜欢这种场合,要不就去外公家待两天,或者约同学出去玩。”苏眠瞬间想起了这段时间苏暖会和秦家独子订婚。秦家虽然比不上陆家,但比苏家强得多。
以前陈静和苏暖总装作不在意钱财和地位,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秦家独子是京都出了名的滥情公子哥,秦家却同意和苏暖订亲,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苏眠说:“我在家里打游戏,不下楼。”
陈静有些迟疑,劝道:“家里到时候太吵,怕影响你打游戏。”
“那我去陆家打吧。”苏眠以退为进。
陈静立马摇头:“不太好,你就在楼上打,我到时候叮嘱人不打扰你。”苏眠看着这一切,心里在一步步谋划,而陆淮也开始动摇,或许真的该勇敢迈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