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夜的闯入,各怀鬼胎,阿德里安稳坐法师塔

十二轮银月高悬穹顶,苍白的辉光浸透法师塔的尖顶。费利克斯伫立在螺旋回廊尽头,深灰长袍上浮动的禁制符文在月华下泛着冷芒。他抬手叩响议会厅的青铜门环,金属震颤声裹挟着咒文刻印的威压席卷整座塔楼。

“以晨星与冥河之名——“代理会长的嗓音裹挟着雷霆之音,“凡妄踏入中心广场半步者,灵魂将永缚霜火刑柱!“石墙上历代会长的浮雕像应声低吟,眼窝中跃动的魂火将警告烙进每个成员的骨髓。

当最后一道仓促的脚步声消失在甬道尽头,费利克斯垂眸凝视掌心浮现的契约印记。那枚由阿德里安亲自烙下的符文正如融化的秘银般灼烧——大魔导师的意志已与整座广场共鸣。

子夜时分,月轮攀至天穹最高处。十二道苍白光柱穿透云层,在试炼场的黑曜石地砖上织就星象图谱。阴影如活物般在廊柱间蠕动,三道裹着暗夜斗篷的身影从虚空裂隙中跌出。

为首的法师掀开兜帽,露出左颊蜿蜒的咒术刺青。他手中榉木法杖顶端的奥术水晶骤然黯淡,将三人的气息与月华同调。“静默如影。“他嘶声警告,杖尖点在身后红发法师的胸甲上。精金甲胄瞬间褪去金属光泽,化作与夜幕同色的雾霭。

“我们对抗的可是触摸到传奇门槛的存在。“赛文斯攥紧怀中震颤的占星罗盘,翡翠色的瞳孔倒映着广场中央流转的元素漩涡。三天前他刚穿越北境冻土完成暗杀任务,此刻本该躺在天鹅绒床榻享受吟游诗人的赞美诗,而非为元老会那些腐朽的老古董赌上性命。

法师塔顶层的观测厅内,数面秘银镜悬浮于虚空。阿德里安倚在星陨石雕琢的王座上,指尖抚过镜面泛起的涟漪。每道波纹都映出一支潜行的队伍:东侧阴影中游弋的盗贼团匕首淬着亡灵剧毒;南门佯装醉汉的巨剑士斗篷下藏着禁魔锁链;甚至混迹在朝圣者中的晨光祭司,圣典书页间隐约渗出混沌气息。

“晨曦教廷的侍者们,不知名的魔法师,还有阴影盗贼那群鬣犬…“大魔导师晃动着水晶杯,猩红的冰霜龙血酒在月下泛起珍珠母光泽。他仰头饮尽佳酿,碎裂的冰晶顺着唇角坠落,在触及地面前化作嘶鸣的幽魂,“看来银枫公国腐烂的根须,比预想中扎得更深啊。“

十二轮苍月高悬穹顶,银霜般的辉光浸透法师塔的尖顶。阿德里安倚在观测厅的星纹王座上,指尖轻叩水晶杯,猩红的冰霜龙血酒在月下泛起幽光。秘银镜中映出广场上蛰伏的暗影——元老会的灰袍法师蜷缩在石像鬼浮雕下,暗影兄弟会的刺客与夜色融为一体,晨曦教廷的白铠侍者伫立如雕塑。

“何等乏味的对峙。“大魔导师将酒液倾入虚空,液体尚未触地便凝结成冰晶毒蛇,嘶鸣着钻入地缝。他屈指轻弹,一道无形的波纹从杖尖荡开。

“该添些星火了。“

清脆的响指声撕裂寂静,广场骤然被灰雾笼罩。那雾气泛着翡翠色萤光,如活物般缠绕在石柱与雕像之间。潜伏者们尚未察觉异样,喉间已漫开甜腻的腥气——这是融入了深渊魅魔唾液的“狂乱低语“,能蚀穿最坚韧的意志枷锁。

赛文斯扶住冰冷的廊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听见自己血液奔涌如熔岩沸腾,学徒时期被导师羞辱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凭什么...“他嘶声低吼,法袍袖口迸出火星,“那家伙凭什么践踏我的命运!“另两名同伴眼中同样燃起赤红,魔杖尖端不受控地溢出元素乱流。

阴影深处传来压抑的嗤笑。暗影盗贼首领舔了舔淬毒匕首,独眼倒映着三名失控的法师:“元老会竟派雏鸟来啄食巨龙?“他麾下的刺客们如石像般静默,但绷紧的肌肉与收缩的瞳孔泄露了警惕——他们嗅到了雾气中裹挟的诅咒之息。

晨曦侍者阵列中,金发的圣骑士长突然高举鎏金圣典。书页无风自动,光与火之母的徽记迸发灼目金芒,将周遭雾气灼烧成嘶鸣的青烟。“退!“他低喝一声,银铠骑士团如潮水般撤出广场,圣光屏障在他们身后织成璀璨的穹顶。

他们无意参与争端,只是需要保证这里的事态不会恶化,这是神明交给他们的任务。

而那个蜷缩在喷泉旁的醉汉,依旧抱着空酒瓶喃喃自语。唯有阿德里安透过秘银镜看见——剑士破烂斗篷下,禁魔锁链正吞噬着狂乱雾气的能量。

“愤怒吧,挣扎吧...“大魔导师支着下颌轻笑。镜中三名法师已踏出阴影,暴走的火球与冰锥撕碎了精心布置的潜行咒文。暗影盗贼们的讥讽骤然凝固在嘴角——他们意识到,这场狩猎的诱饵早已浸透剧毒。

看到三个愣头青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阴影盗贼里面的人几乎要笑出声去。

“这些不谙世事的年轻法师们还是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里啊。”其中一个短毛的盗贼低声的说道。

其他的盗贼也在这时候发出了恰到好处的嘲笑的声音。

立刻就有人在对着三名站出去的的法师极尽嘲讽。

只不过这些身经百战的盗贼就算是在嘲讽自己的对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的同时也没有放松一点的警惕。

他们的双眼依旧是那样的清晰明亮,紧紧的盯着场中一切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

三名法师自阴影中踏出,银月将他们的法袍镀上冷冽霜色。赛文斯指尖跃动的雷光在袖口投下蛛网状的蓝影,左侧同伴袍角翻涌的炽焰将青石地砖炙出龟裂,右侧女法师周身萦绕的幽蓝水雾则凝成冰晶簌簌坠落。

他们以三角阵型立定,六枚镶嵌星辉石的戒指同时抵住眉心。古老的咒文自喉间涌出,每个音节都震落细碎的元素结晶。火法师的咏唱裹挟硫磺气息,水雾随女法师的喉音凝成冰棱阵列,赛文斯的雷咒则令广场上空的云层翻涌起紫电漩涡。

三股元素洪流在虚空交汇,纠缠成混沌的螺旋。火舌舔舐着水雾蒸腾的氤氲,雷霆在蒸汽中炸开万千电弧。当赛文斯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入法阵核心时,三瓶星光药剂已滑入他们喉间——液体流淌着银河碎屑般的光点,饮下的刹那,三人瞳孔皆迸射出彗星尾焰般的辉光。

女法师的银发陡然暴涨至脚踝,发丝间游动着深海水母般的荧光生物;火法师的皮肤龟裂成熔岩地脉的纹路,每道裂缝都喷薄着金红流火;赛文斯的骨骼在雷鸣中噼啪作响,脊椎生长出闪电状的晶化骨刺。他们掌心的法阵疯狂旋转,元素洪流凝成的巨龙在二十三个呼吸间具象成型——

雷霆铸就的嶙峋骨架劈啪炸响,幽蓝水脉在骨缝间奔涌成血脉网络,赤焰顺着水流蔓延成炽红龙鳞。当巨龙展开足以遮蔽半座王都的烈焰翼膜时,龙吻喷吐的星火已将夜空烧灼出焦痕。

“破!“三重嘶吼震碎广场喷泉。巨龙俯冲时带起元素风暴,龙鳞摩擦空气迸发的火星如流星雨坠落。龙角刺中防护罩的刹那,湮灭的白光吞没了方圆半里——

观战的盗贼们的视网膜残留着灼烧的幻影,耳蜗回荡着百万只青铜编钟齐鸣的轰鸣。赛文斯跪倒在地,七窍渗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被蒸发。待强光消散,巨龙残存的雷霆骨架仍在防护罩表面游走,流水血脉化作蒸汽升腾,烈焰龙鳞如凋零的花瓣飘落。

九重元素屏障流转着虹彩光晕,最外层的空间黑曜石基座甚至未留下擦痕。阿德里安的声音自虚空传来,带着冰霜淬炼过的讥诮:“用流星点燃篝火?倒是省了照明术。“

赛文斯颤抖着触碰屏障,指尖传来的森冷让他想起幼时触碰过的寒冰——那是连时光都无法侵蚀的永恒之壁。

金发的圣骑士伸出手感受着巨龙带给自己的光与热感叹道“这些家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余下的意思只能让人慢慢琢磨。

赛文斯急切的看向前方,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三人的合力有没有将阿德里安布置的防护罩给击破。

可是此刻他的眼中充斥着耀眼的光芒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等待了半响之后,赛文斯的眼睛终于能看到东西了。

一个散发着莹莹光芒的保护罩还屹立在那里不曾有丝毫的移动,也没有一点的变化。

此时的阴影盗贼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了,他们嘲笑三个愣头青法师的嘴已经闭上了。

他们实在是没能想到这几个家伙造成的动静竟然这么大。

不知道安静的行动吗,这样一闹是生怕所有人不知道有人要破坏阿德里安的招收学徒的仪式吗。

只是此刻的他们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了,谁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就站出来阻止那三个愣头青呢。

深处的阴影突然沸腾,十二道鬼魅般的身影自月晕边缘析出。他们的黑袍与夜色同频共振,衣摆流淌着吞噬光线的幽邃物质。首领的银匕在掌心旋出残月弧光,刃面倒映出九重屏障流转的虹晕——那是给死者的最后风景。

“影梭。“沙哑的指令在精神网络漾开。盗贼们的脊椎同时弓成捕食的弧线,靴底暗纹亮起噬光符文。当赛文斯因强光灼伤的视网膜尚未恢复时,他们已化作十二条游弋的墨线切入战场,行进轨迹精确避开所有元素乱流区。

三组人马如毒蛛分肢。第一组袖口抖落的幽谷之雾并非寻常腐蚀剂——那是用冥河支流蒸腾的怨念结晶,每粒黑雾都囚禁着哀嚎的怨灵。雾气触及屏障时,千百张痛苦人脸在防护罩表面浮现,啃噬发出的声响如同亡灵啃食棺木。

第二组抛投的地脉震颤者更是阴毒。那些裹着深渊苔衣的金属球体并非直击屏障,而是在落地瞬间钻入岩层。球体表面凸起的尖刺分泌出溶解岩石的酸液,瞬息间已在地底织就蛛网状的爆破脉络。

最危险的第三组始终游离在战场边缘。他们手中的影刃正汲取同伴制造的阴影,刃身逐渐膨胀成门板巨镰。当首领的银匕在月光下第七次翻转时,所有爆破脉络同时亮起猩红纹路——

“葬送。“

地壳深处传来巨龙翻身般的轰鸣。王都广场如同被无形巨手掀翻,五百吨岩层在幽紫魔焰中化作齑粉。爆破冲击波裹挟着冥河黑雾冲天而起,竟在夜空凝成巨大的骷髅云团。盗贼们的影刃趁势斩落,十二道镰影交错成死亡经纬,切割处迸发的虚空裂痕甚至短暂撕裂了月光。

阿德里安倚在观星台的冰晶王座上,指尖缠绕的防护罩操控丝线泛起涟漪。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屏障最外层浮现细密裂纹——那些亡灵怨念正通过裂缝疯狂涌入,却在触及第二层光元素护盾时,被具象化的圣光长矛钉穿在虚空。

当烟尘被夜风撕开裂隙,盗贼首领的独眼因震惊而充血。本该支离破碎的九重屏障,此刻正上演着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黑曜石基座将地脉震颤的能量转化为星辉流转,光之荆棘把影刃切割的裂痕编织成金色纹饰,最核心的空间晶层甚至将幽谷之雾压缩成跳动的暗元素宝石。

赛文斯抱着一副期待的神色重新看向自己一直关注的那里。

他想要看到一点不一样,自己做不到但是只要有人做到就可以啊。

可是令他失望了,烟雾散去之后,那散发出莹莹光芒的防护罩依旧是自己原本的模样,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九重屏障突然坍缩成炽白光点,整个广场周遭的魔法元素在千分之一秒内被抽成真空。防护罩亮起超新星般的白芒,防护罩表面浮现出三万六千道裂解的古代符文——那些被吞噬的攻击能量在此刻完成质变。

当第一圈光轮从屏障核心荡开时,观战的法师们法袍上的防御宝石接连爆裂。冲击波实质化成液态的虹光海啸,所过之处地砖化作沸腾的秘银熔浆,广场雕塑在高温中扭曲成抽象的痛苦人形。

赛文斯的魔杖尚未举过胸口,杖头晶石便熔成赤红铁水。他最后的视野里,自己的法袍正在光潮中解构成飘散的奥术尘埃,皮肤表层跃动的防护咒文像被火燎的蛛网般蜷缩焦黑。三位法师的惨叫刚冲出喉咙,就被能量乱流撕成静默的残响——

女法师的银发燃起幽蓝冷焰,熔化的耳坠在脸颊烙出焦痕;火法师的熔岩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下方碳化的肌肉纤维;赛文斯脊椎的闪电骨刺接连炸裂,每节爆开的电浆都在冲击波中拉长成凄美的电弧挽歌。

阴影盗贼们蜷缩的躯体被光潮掀起,黑袍在虹浪中翻卷成十二面破碎的旗帜。他们试图遁入阴影的瞬身术刚起效,就被纯粹的光明从虚空中硬生生抠出,如同被钉在琥珀里的夜行虫。

“废物们,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