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走剑不给

封于修一直练到深夜，直到山洪渐渐小了。

这一次他收益极大，在水中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到这时方始大悟，如此才是真正的以气驭剑，这才真是无坚不摧，剑上何必有锋？若非这一柄比平常长剑重了数十倍的重剑，这门剑法也施展不出，寻常利剑只须会在手□轻轻一抖，劲力未发，剑刃便早断了。

待到大雨初歇，晴空一碧，新月的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上。封于修瞧着山洪奔腾而下，身体疲惫，心里却无比畅快，自己终于领悟了以气驭剑的真谛，跨入了使剑用剑的新阶层，接下来只需要继续修炼，直到使用普通长剑甚至木剑也能举轻若重，那才是真正完成了气剑阶段。

封于修在山谷每日练剑，内功和剑法都进展神速。

这日，神雕再次扑来，铁翅带起凌厉罡风。

封于修手中玄铁重剑已经变得轻盈起来，剑锋划出一道浑圆轨迹。这一剑看似缓慢，却恰到好处地截住了神雕的铁翅。金铁交鸣声中，封于修只觉游刃有余。内力运转时，重剑轻若鸿毛；剑势发出时，却又重若千钧。

神雕的铁翅再次扫来，封于修不闪不避，重剑斜斜劈出。这一剑看似随意，却暗合天地至理。剑锋与铁翅相撞，爆发出耀眼的火花。神雕被震退数步，发出一声欢愉的长鸣。

封于修越战越勇，重剑在他手中忽轻忽重，变幻莫测。他忽然变招，剑势由慢转快，重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一剑看似轻柔，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神雕铁翅横扫，想要格挡。然而重剑突然加速，剑锋擦着铁翅划过，在神雕的羽毛上留下一道白痕。

大概两个月后，封于修站在剑冢之巅。玄铁重剑斜指苍穹，剑身雨水蒸腾如雾。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以气驭剑的技巧，重剑在他手中如臂使指，轻重随心。

神雕已经彻底打不过封于修了，它却毫无挫折感，反而发出欢愉的长鸣。

眼见自己剑法已成，封于修提着玄铁重剑，打算就此离开，却被神雕拦住，冲他咕咕叫个不停。

“雕兄，你也想和我一起出谷吗？”封于修笑着询问道。

神雕不会说话，但却一脸鄙夷，封于修居然能从眼神中看出来“你想多了”这番意思。

封于修叹口气，果然自己不是杨过这样的天命主角，神雕也不会跟随。他正要与之告别，却被神雕一口叼住玄铁重剑。

封于修这才明白，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神雕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玩伴，压根就没啥感情在其中。它拦住自己，意思是“你人可以走，把宝剑留下来”。

封于修尴尬不已，脸上也不免泛红。既然人家不给，自己总不能不要脸强抢。算了，自己回头找个铁匠铺打造一柄差不多的重剑吧。

果然，封于修跃上峭壁，把玄铁重剑放回剑冢之中，自己再离开，神雕就理都不理了！

封于修有些失落，颇有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觉，郁闷之下，杀了几条菩斯曲蛇泄愤，取了蛇胆，总算是贼不走空。

封于修回到襄阳，寻了药材，将得到的菩斯曲蛇蛇胆尽数做成紫蛟丹。

他休整一番后，寻思着天下铸剑之地莫胜于龙泉。要不就去龙泉找能工巧匠给自己打造一柄重剑如何？

龙泉地处江浙，距离嘉兴也不算很远，也算是稍微绕了些路罢了。

想到这里，封于修立即出发，一路沿江而下，向着东南方去了。

北宋时任宰相的龙泉人何执中极力提倡铸剑，龙泉古城的铸剑业盛极一时，剑铺林立，比比皆是，成了欧冶子时代之后的又一个鼎盛时期。

龙泉古巷，青石板路上泛着晨露的微光。封于修循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铺子前。门帘上绣着“欧冶子后人“四字，笔力遒劲，隐隐透出剑气。

推开斑驳的木门，热浪扑面而来。炉火映照下，一个精瘦的老者正在捶打一块通红的铁胚。他的动作看似随意，每一锤却都恰到好处，铁花四溅中，剑胚渐渐成形。

“好锤法！”封于修忍不住赞叹。

老者头也不抬：“客官要打什么兵器？”

“一柄玄铁重剑，三十斤左右即可。”

老者这才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玄铁重剑？有意思。玄铁我倒还有二两，只是此物昂贵，客官需要多少？”

玄铁极为稀有，且材质特殊，熔点高，刀剑中加入一钱半钱就能削铁如泥。

封于修早有准备，为此他在沿途扫荡了五个土匪山寨，攒足了千两纹银。

“在下有纹银千两，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封于修大气地说。

老者点点头，他就喜欢不差钱的客户，“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半玄铁，再配些乌金，确保宝剑坚固无比，削铁如泥！”

老者带封于修来到后院，那里堆放着各种珍稀矿石。

“这是玄铁，这是寒铁，这是乌金...”老者如数家珍，“要打重剑，得用这些。”

封于修看那玄铁，颜色深黑，隐隐透出红光，极为沉重。用匕首划去，尽管加持九阳真气，依旧毫发无损，心中大喜，“就用这个吧。”

老者点点头：“客官请放心，整个龙泉城虽然铸剑铺子不下百家，但没有一家能融化玄铁，这是要老夫的独门秘诀。”

炉火熊熊，老者运锤如飞，每一锤都带着独特的韵律。

“打重剑，讲究千锤百炼。”老者一边捶打一边解释，“每一锤都要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欠。”

老者虽然力大，但毕竟是普通人，挥舞铁锤半个时辰就有些气力不济。封于修在一旁看得心急，于是自告奋勇。

老者拗不过他，于是把铁锤交给封于修，自己只在一旁指点。

封于修出手，别的不说，力量绝对够。老者稍加指点，很快就得心应手。

这么一来，进度大大加快！

眼看剑胚在锤下渐渐成形，剑身宽厚，剑脊高耸。

老者忽然让封于修停手，将剑胚浸入特制的药水中。

“这是祖传的淬火秘方，”他神秘地说，“能让剑身刚柔并济。”

药水沸腾，剑胚发出“滋滋”的声响。老者凝神细听，突然将剑胚抽出，再次投入炉中。如此反复九次，剑身渐渐泛出幽光。

一天后，玄铁重剑终于成形。剑身长三尺三，宽三寸，重二十八斤。剑锋未开，却已透着凌厉的剑气。

封于修阻止老者再继续开锋，笑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随手一挥，真气加持，竟将三尺厚的铁毡轻松斩断。

封于修大喜过望：“好剑！”

老者感叹道：“这样的神兵利器，也只有客官这么勇武之人才能施展！人选兵器，神兵也选人呀！”

封于修挥舞自己的玄铁重剑，心里很是满意。

他觉得剑这么重就刚刚好，那个八十一斤的玄铁重剑实在太沉了，日常携带很不方便。至于使剑威力，主要看剑法和真气，并不是越沉重越厉害。否则后面怎么还会有木剑境界、无剑境界？

自己九阳真经即将练完，到时候就达到周天圆满的境界，只差打通任督二脉就能晋级先天之境。现在的内力修为远超过原著中刚得了重剑的杨过，他需要重剑，封于修却不需要！

当然，凡是没吃上的葡萄都是酸的，要是神雕愿意把玄铁重剑给封于修带走，他估计也就不是这么想了。

山寨版玄铁重剑也搞到了，封于修自然该回家了。

这趟出门一出就是大半年，想想小郭靖也该四岁了，可以学着识字练武了。

龙泉距离嘉兴本就不远，封于修快马加鞭，不到五天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