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与姑娘

“小念啊,修行之路,虽不可懈怠,但也要懂的一个劳逸结合,少则摇,满则负,小满而比万好,修行修心,说得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老人看着刚刚在巨石上醒来的少年说道。少年穿好衣服,跳下巨石,来到老者身边,“知道了,爷爷,这几天修炼,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第二阶的屏障,但也只是远远看到,始终是无法触摸”。“哈哈哈哈哈哈哈,急不得急不得”老人笑说道“修行之路,既讲缘分,也看时机,你看看凌儿,那时候可是顽皮得很呐,修行一半,心思都飞天上去了,可也不是一朝入念嘛。书上总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知道了,爷爷,我记住了”。随后,许念便与老者一起返回镇上,途中,老者又与他说了许多关于修炼上的事情,许念听得很认真,许念也把自己这些天修炼遇到的问题和感悟和爷爷说了一说,老者在解答的同时,面露笑容,微微点头,很明显,老者对这个孙子还是十分欣慰的,相比起那些个一天到晚不学无术的人来说,自己这个孙子是最让人放心不过的,爷孙俩一路上交谈甚欢,对于许念的问题,老者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即便是他,对于孙子提出的某些问题,也是一时间无法解答,只得告诉孙子,若是什么时候爷爷想明白了,就告诉他。

这也并不奇怪,爷爷的修行体质不算特殊,所以爷爷如今也不过是成体一阶,虽然在此处已是佼佼者,但是世界之大,万万不可窄了眼界,须知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老者能成为这里的执政者,大半靠得是自身修为,另一半便是他手中的观云宝境,这镜子乃是一件先天灵宝,在一次魔域清理中偶然所得,所幸此件灵宝有先天辨别妖魔,隔绝魔气的能力,这才没有被魔气所污染,但长时间裹挟在魔气当中也并不是全然无用,不然也太小瞧了那魔气的力量这灵宝当前阶别与一件灵器差不多,受损已经算是很严重了,但是其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世间的所有武器法宝,都有它自己的阶别,若要细分,大致可以分为凡器、灵器、灵宝、仙品、圣品。品次由底到高,其中灵器、灵宝又细分上下两阶,而仙品和圣品分为上、中、下三阶,灵宝与仙品中又有先天和后天之说。武器法宝的阶别,对于持器之人也是有相当大的增益,相同的,品阶越高的法器也就越需要强大的力量去驾驭,才能更加游刃有余。

烈阳偏西,刚一回到家,爷爷便把那几个孩子的话告诉了许念,许念回了一声,说待会去找他们,这会家里没事,一天的修炼也差不多了,趁着这会时间,便出来游玩一会,孩童心性,并不是那么死板与单调。那课大树是位于村后半山腰上的一颗柳树,伴一处瀑布生长,长得极大,几年前被这几个孩子找到,大树旁边还有一处天然小洞穴,放在任何时候,这都是孩童聚集之地,几个孩子自己从家里带点吃食,往山洞支起一个火堆,这场景,就算是某些大人经过了,也要驻足观望一会。

当许念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玩着了,许念刚过去时,便有好几个孩子,抬着串在竹竿上的烤鱼,一声一声小念哥哥得喊着,朝他奔跑而来,并献上他们的战果,那一条条半焦的烤鱼,虽然那焦糊味都快盖过了鱼香味,但也丝毫不影响那一时口欲,许念也不含蓄,大方接过一条,找个位置坐下,开始享受。在这一方小天地,孩子们个忙个的,有的架火,有的烤鱼,两个小姑娘正在一旁捉蟋蟀玩呢。

夕阳落下,天边泛白,这时候的月色总是最美的,也是最亮的,游玩尽兴,一堆玩伴便相约回家,即使走在路上,也依然是不得消停,月色之下,惊得树林中鸟雀翩飞。一路走来,回家的相继多了,就只剩了许念和一个名为何然的小姑娘走在一起,小姑娘正在把玩着手上的白玉钗子,蹦蹦跳跳的,很是活泼可爱,“小念哥哥,这支钗子真是那灵白玉做的?你不会是骗我吧?”小姑娘说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许念,倒退而走。“何然,你不会没见过灵白玉吧?”本来想逗骗一下眼前这个平日里最爱和他们呆在一起的少年的,谁曾想,却反过来被少年反将一军,顿时脸颊一红,连忙收起钗子,“哼,谁没见过呢?”说完一声,小姑娘气气呼呼得往前跑去。许念看着小姑娘独自跑去,咳嗽一声,故意放大声音说“我可是听爷爷他们说啊,这晚上,在那些黑漆漆的地方,可是最容易藏着些可怕的东西啊,你走着走着,突然跳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小姑娘停下脚步,朝着两旁的树林看了看,改为蹦跳着走“你就说吧,我胆子可没那么小,你要是害怕了,就赶紧跑吧”。小姑娘说完话,继续朝前走着,本来想着许念会在回她一句,但是身后并没用传出声音来,小姑娘一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许念的影子。

“哼,许念,你就躲吧,躲着想吓我是吧,别想了,你吓不到我的,赶紧出来,我都看见你了”。呼~,除了风吹枝叶的声音,还是没有许念传来的声音。小姑娘见没有回她,就干脆独自走了,心里不以为然,走到村口墙角,“哇”,许念从墙角窜了出来,跳到小姑娘面前,并做着个鬼脸。本来周围就十分安静,突然出来这么一声,小姑娘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眶泛红,看着许念,这下轮到许念慌了。本来只想吓一吓她的,现在这算什么事呢。

许念赶紧上前,扶起何然。“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还说你胆子大,眼泪都被吓出来了”许念不以为意,但看着何然还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他也没办法再开玩笑下去了,赶紧抹去姑娘眼角的泪珠说“何然,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我只是想和你玩一下,抱歉抱歉”许念赶紧低下头去。就在许念心怀愧疚之时,面前传出了一阵细小的笑声,许念抬起头来,却看到何然在那捂着嘴笑呢。

见许念看着她,她也不掩藏了,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笨蛋许念,又被我骗了吧,哈哈哈哈哈”,许念一见如此,又无奈起来,次次如此,次次被骗,何然这姑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许念看着眼前大笑的姑娘,握拳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那你还哭,哭得更真的一样,可恶”。姑娘停下笑,双手背后,弯腰对许念说道“不这样,你怎么可能中招啊,许念”说完,又一蹦一跳得朝前走去。

许念无奈摇头,只得跟上。

临近家门,前方走来一人,对着何然作了一揖“何姑娘”,何然应了一声,接着那少年对许念说道“许念,大长老叫你过去一会”说完他就转头走了好,“好,我知道了”。

这少年是一只小猴子,几年前因误食了一株化形草,才得以化为人形,但灵智尚未完全,被大长老何严收为弟子,在祠堂中帮着办事,着这大长老何严乃是何然的爷爷。

少年离开之后,何然凑了过来“许念,你说,这么晚了我爷爷找你什么事啊?”。许念摊了摊手“谁知道啊?”何然想了想“嗯,我和你一起去吧”许念接着说道“你也要去,让你爷爷知道你这会还在外面乱逛,不收拾你?。何然往祠堂那边走边说道“那不是有你顶着呢嘛”。许念又是一阵无奈。

何然家原本就在许念家旁边,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关系那就不用说了,后来何然的爷爷当了大长老,才搬去另一边,但这也影响不了两个好朋友,许念修炼之时,何然也常常跑去河边修炼,因为在姑娘心头,一直有一句难以开口的话语,藏的深,但也真得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祠堂,这个时候,许念的爷爷早就走了,又出远门去了,大长老何严在祠堂里照顾着琐事,许念和何然一起进去,转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杨絮凌。“何爷爷,爷爷”两人同时开口到。“来啦,呵呵呵呵”。“许念呐,你爷爷就在刚才又出去了,这次去得时间不会短,之前我和你爷爷商量了,这次我们要把这把伏灵伞给虚莫谷的李谷主送去,本来这事我们堂中任意一人来去也就不过一天两天,但那边的人要的也不急,正好凌儿说她也想去那边一趟,去取点东西,你爷爷听了一想,这也是一次历练的机会,路过那半魔山,正好去磨练一下,也就让我告诉你,你与凌儿一起去,既把伞送到,也好游历一番,你觉得如何?”。不等许念开口何然站出来说“爷爷,我也想去”。大长老咳嗽一声说道“你跟着乱什么”何然回嘴“许念哥哥也可以去,我为什么就不行呢?”大长老没好气道“你还说,丫头啊,你看看你平时叫你好好修炼你就会偷懒跑去玩了,你要修为和你许念哥哥差不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让你去就是,你看看你如今方才引灵二阶,你跟着去,寻常路途还好,就光是那半魔山,你去了还得你许念哥哥分心照看你,有你累赘了,何来的历练呢?”。这时候杨絮凌开口了“大长老,要是然儿想去,我可以帮着照看”。何然见如此,尽管平时不喜欢这个和她差不多大却只知道在家读书的姑娘,这时也对她笑了笑。

大长老最后还是没同意何然跟着去,在将伏灵伞交给杨絮凌后就告诉他们,好好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中午出发。

之后三人走出祠堂,杨絮凌和许念何然说了一声,就先走了。何然这小姑娘一直闷闷不乐的,直到许念安慰她说叫她好好修炼下次再带她出去的时候,小姑娘才好一点,三人各自回家,一夜无事。

到第二天早上,许念早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一套衣服,一些干粮,放在一块由灵白玉打造的方寸物中。对于修士而言,尽管家底再薄,也会有一两件方寸物或者收纳物,只不过品质各异罢了。许念这件方寸物便是他爷爷在他五周岁时送给他的,品质不高,却也好用。低阶方寸物或者收纳物一般成玉佩,项链,手环模样,方便携带,若是品质渐高,形态也各异,即使是某些武器衣物也能被练成收纳物。只不过多以兵器模样,衣服炼器难度极高,也不实用。

到了中午十分,许念去往祠堂半路遇上了杨絮凌,见她也是两手空空,只是手持一把银白色宝剑,看来她也是有一件收纳物,看她腰间玉佩,应该是了而且品质不低。两人相伴去往祠堂。

“小念哥哥”许念听声,转过身去,只见何然朝这边小跑而来,许念和杨絮凌说了一声,便朝何然走去。“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待着?”何然喘着气,单手递上一物,是一串桃核手链“呐,你不是要出远门嘛,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而且可能还有危险,这串桃核是我爷爷送我的,你带着吧,这东西是一件收纳物,也是一件防身的物品,能自动护主,你带着,也好一点”,许念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说“这么宝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自己拿着,这次远游不危险,没事的。”何然没好气道“给你就给你了,说那么多干嘛,你回来要还我的”。许念见何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得接下,戴在手上。

何然见他带着了,就不再说话,许念看着她,抬手摸着她的头说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了,我给你带回来。”何然见此,抬手将许念摸她脑袋的手轻轻打掉,说道“头发都被弄乱了,你去吧你去吧,小心一点就是。”说完这话,何然侧身朝杨絮凌做了个鬼脸,就转头走了。许念向他招了招手,就转身和杨絮凌一起去往祠堂。

两人来到祠堂时,大长老已经在等他们了,祠堂里其他人各忙各的。“来了”大长老开口道。“这次你们去的时间不会短,多用点心,早去早回”。之后大长老又转头看向许念,见他两手空空,便叫人去里面拿了一把剑,递给许念,说道“这是你爷爷留在祠堂的,这出远门去,也不能什么兵器也不带,你也带着,会用吧?”许念接过那把无鞘的红色长剑,剑身上刻着赤雨两字。大长老见许念接剑的手上带着的那串桃核,手顿了一下,没来由得多了一句“路上小心,早去早回”。许念接过长剑,缠好背在身后。之后大长老又给了杨絮凌一根白色细绳,交代好事物后,两人拜别出发。

大长老看着两人离去,目光在许念身上停了停。片刻后,身后探出一人,正是何然。“丫头啊,放心吧,这次差事无甚危险,而且许念那小子,命大着呢,福气也好啊,哈哈哈哈”。听着老人话里有话的言语,小姑娘脸一红,痴怪了一声“爷爷,你说什么呢?”

少年渐渐远行,只见身前风景,却不知身后一人,痴痴站望。两人心事,不可猜也,不过是少年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