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设对外账户，做好掩护

阳光透过有些发黄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中国银行京城分行营业厅，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水味和陈旧纸张的味道，混合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交织成一首六十年代独有的交响曲。

曹卫国站在“对公业务”窗口前，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如水。

“同志，您好，我想办个……对外账户。”曹卫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不带一丝颤抖。

窗口后面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柜员，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穿着熨烫笔挺的银行制服。她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曹卫国。

曹卫国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自认为最体面的行头：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一条熨烫得笔挺的军绿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这双皮鞋还是他从系统里“淘”来的二手货，不过保养得跟新的一样。

女柜员的目光在曹卫国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曹卫国手中的介绍信上，漫不经心地接了过去。

“轧钢厂的？采购员？”女柜员扫了一眼介绍信，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办对外账户，你知道需要什么手续吗？”

“知道一些，需要单位介绍信，还有……呃，一些证明材料。”曹卫国尽量回忆着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开立对外账户的只言片语。

女柜员“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表格，推到曹卫国面前：“先把这些表填了。”

曹卫国拿起表格，粗略地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有些头晕。他强压下内心的焦躁，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填写起来。

“你这……做什么生意啊，需要开对外账户？”女柜员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呃……进出口贸易。”曹卫国含糊其辞地回答。他总不能说，我是要跟未来人做生意吧？那还不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女柜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再次打量起曹卫国。进出口贸易？这年头，能做进出口贸易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单位或者大老板？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朴素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跟外国人打交道的主儿。

“具体做什么进出口？跟哪个国家？”女柜员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曹卫国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年头，银行对开立对外账户的审核非常严格，尤其是对个人，更是慎之又慎。他这含糊其辞的回答，显然无法让这位精明的女柜员满意。

“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曹卫国硬着头皮说道，他总不能说，我是要从未来进口钢坯吧？

女柜员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放，声音也冷了几分：“同志，我们银行办理对外账户，是有严格规定的。你这什么都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给你办？你要是真想办，就把情况说清楚，要不然，就请回吧。”

曹卫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不去了。他总不能把自己的未来交易系统和盘托出吧？那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

曹卫国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窗口前。

“同志，这是十万块钱，我想……都存到这个对外账户里。”

女柜员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信封，又看了看曹卫国。十万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年头，万元户都已经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十万块！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

“这……这……”女柜员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现金。

“同志，您稍等，我……我这就给您办。”女柜员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无比恭敬。她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给曹卫国办理开户手续。

曹卫国看着眼前忙碌的女柜员，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这年头，果然还是钱好使啊！

他之所以要开立这个对外账户，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拥有未来交易系统的事实。他打算以与外国人做生意为幌子，来解释自己那些“凭空出现”的物资。

毕竟，轧钢厂最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生产事故，损失了大量的钢坯。供销社的黄社长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曹卫国在一周内采购一百吨钢坯。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曹卫国却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因为他有未来交易系统！他可以用现在的“古董”，去交换未来的钢坯。

而这个对外账户，就是他完成任务的关键。他可以用这个账户，跟未来的 X先生进行交易，然后把“进口”的钢坯，名正言顺地交给轧钢厂。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完成黄社长的任务，又可以掩盖自己拥有未来交易系统的事实。

一举两得！

“曹先生，您的账户已经开好了，这是您的存折和印鉴，请您收好。”女柜员双手递上存折和印鉴，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曹卫国接过存折和印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收了起来。

“谢谢。”曹卫国淡淡地说道，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商人。

“曹先生，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叫李梅，是这里的客户经理。”女柜员热情地递上一张名片。

曹卫国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随手放进了口袋。他知道，自己以后跟这家银行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对外账户，和未来的 X先生进行交易，完成那一百吨钢坯的采购任务。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未来交易系统。

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人问起他这十万块钱的来历，他就说是自己帮国家搞到了重要的技术资料，获得的奖金。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至于那些技术资料的具体内容，他只需要含糊其辞地说是国家机密，不方便透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