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国都城宋城,暮春的细雨如丝如缕,将王府的飞檐斗拱浸润得愈发凝重。文天王负手立于回廊之下,望着庭院中被雨水打落的残花,眉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虑。他与属官一同立于王府,青砖地上泛着湿润的光泽,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文天王语重心长道:“传令下去,巡防文天国时须仔细核查,天灾人祸、民间疾苦、官员是否欺压百姓,以及境内倭寇盗贼等情况,均要详细记录,以便我如实写奏折呈报朝廷。此外,府内若有余粮,遇严重灾荒地区,便分发给当地百姓。”
属官望着这位心怀天下的王爷,眼中满是敬佩,由衷称赞:“难得大王一片爱民之心!”
文天王微微闭上双眼,长叹一声,声音中饱含着对先辈的崇敬与对责任的担当:“寡人深知,如今这大夏天下,是父皇德祖孝俭帝与堂兄太祖圣武帝拼打下来的。”那往昔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恭敬:“启禀大王,朝堂使臣求见!”
闻听朝廷使臣到来,文天王神色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说道:“快快有请!”
“是,大王!”下人退下,不多时,朝堂使臣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步入王府。他身后两人抬着一个雕花木箱,箱子表面的铜扣在雨中泛着冷光。使臣行礼:“微臣参见大王!”
文天王亲自上前,将其扶起,言辞恳切:“快快请起,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文天国有何指教?”
使臣轻轻挥手示意,下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精美的蟒袍与摆放整齐的药品呈现在众人眼前。使臣随后说道:“大王乃圣上之父,今后不必行礼。这件蟒袍及箱中药品,皆是圣上在宫中精心挑选,赠予大王,望大王用心治理文天国。”
文天王拱手微躬,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圣上厚恩!我正好有几份关于文天国地方灾情的奏折,大人今日来王府,还请帮忙带回朝廷。”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边境黑东城一带,寒风呼啸,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守将邓祁(邓阳端三弟,生于甲元1190年)身披铠甲,正昂首挺胸坚守城墙。他的盔甲在风中微微作响,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望着远方。很快,一参将来报:“禀将军,探子回报,杵丹军队已在百里外安营扎寨,敌方约有一万人马!”
邓祁神色镇定,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沉声道:“朝廷援军十日方能抵达,没想到这些蛮夷来得如此之快。传令下去,让将士加强戒备,随时准备战斗。另外,用大锅收集将士排泄物,我自有用处。”他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参将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风中。
北安京城,万寿宫内烛火摇曳,纱幔轻拂。李建国前来向潇太后请安,二人对坐于雕花圆桌旁。太后关切地望着这个身处困境的皇帝,轻声问道:“礼部侍郎王大人的事我已知晓,这几日上朝,李枭没为难你吧?”
李建国在太后面前神态坦然,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李枭如今还不想篡位,只要我安分守己做个傀儡,他便不会对我怎样。”
潇太后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忧虑与心疼:“那就好,我之前说的话,你要牢记。另外,王淑妃和杨贤妃,你也要好生宠幸,争取早日让她们怀上龙种。”
“儿臣明白!”李建国恭敬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宋康郡主府内,雕梁画栋,奢华至极。李翥端坐正堂,一身华服在烛光下闪耀。这时,仆人沈月脚步轻盈地持物来报:“郡主,这是账单,还有按您吩咐用多件首饰置换的玻璃种翡翠夜明珠,请您过目。”
“拿过来吧!”李翥微微挑眉,语气中满是期待。
沈月赶忙呈上物品。李翥先翻开账本,纤细的手指快速翻动着纸张,仔细查看明细,随后将其放在一旁桌上。当她的目光触及那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珠子时,双眼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这一颗玻璃种夜明珠,抵得上万个翡翠手镯!”
沈月继续道:“郡主,剩下的银两已分给面首和府兵,均已记录在账本上。”
李翥将珠子放回盒中,轻轻合上盒盖,说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清郡王府,与皇相令商议要事。”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与算计。
“是!”沈月行礼退下。
三日后,太极殿上,龙椅巍峨,群臣肃立。李枭大步上前,奏报:“启禀朝皇,今日早朝,微臣有两件事奏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倨傲。
李建国客气道:“请皇相令奏来!”表面平静,内心却忐忑不安。
李枭随意行礼,双手背于身后,神色张扬:“第一件事,宋康郡主乃圣上亲姐,如今圣上登基,臣以为应加封其为宋康公主,食邑六千户,朝皇意下如何?”
李建国不敢违逆,淡然道:“准奏!”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
“第二件事,邓南相之子邓冠,如今已十四岁。既是丞相后代,理当担起忠君爱国之责。但我朝太祖有祖训,非宗室之人,父母兄弟不得在同一地方为官。如今四方蛮夷觊觎我大夏国土,不如将邓冠发配到北边任参军。”李枭转身,目光如利剑般霸气地看向邓阳端,“南相大人,您觉得呢?”
邓阳端深知李枭权势滔天,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并未公然反对:“皇相令所言极是,犬子确实该好好磨练。”
李枭又回头问圣上:“朝皇,您意下如何?”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李建国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既然南相大人无异议,便按皇相令大人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