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背棺人(1)

瑞宁县,这里是苗疆这片地区为数不多的平原地区,也是苗疆人口的聚集地之一,从苗疆向中原运货的商队也是在此处歇脚,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名字,成了一个县。

此处居民多为青色或蓝色土布衣裤,上衣一般为左衽或对襟款式,女性下装搭配百褶裙,裙子褶皱细密。

由于中原商队往来频道,此处语言多样,随着在此处定居的中原人越来越多,虽然习俗仍是随着苗人,但中原话却成了众数。

苗族有自己的新年,大约是每年的初九、十、十一,同汉族新年类似,打扫房屋、准备丰富菜肴、祭祀、着盛装、走亲访友。

这一天,是正月十二,宜嫁娶、祭祀、祈福。

瑞宁县,瑞宁镖局。

瑞宁二字在镖局院外的旗帜上随风飘扬,瑞宁镖局是瑞宁县上唯一的一家镖局,也是最出名的镖局,因为叶云就在此处担任总镖头。

叮——!一声金属碰撞的刺耳声由院子里传出。

院子里是一男一女两位剑客,男性剑客略显年长于女性剑客,手中是一柄黑色长剑,女性剑客个子不高,身材苗条,但手中的剑却与其身材不同,是一把看上去比她的腰还要宽上些许的银色巨剑。

女性剑客虽然看着瘦弱,但是那巨剑在她手中却流畅自如,一整套下来,借力打力,虎虎生风,没有丝毫笨重之感。

男性剑客长剑如影,速度迅速异常,却又总能被银色巨剑抵挡,一时间,院落中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不断,尘土飞扬。

“叶镖头,别放水呀。”一旁观战的镖师冲着男子呼喊。

对面手持银色巨剑的少女一剑斩出,被称作叶镖头的男子一个侧身闪过,手中黑色长剑舞出剑花,一剑刺出,银色巨剑借力再挥,不仅巧妙化解,同时还击退男子几步。

少女得意一笑:“就是啊,叶师兄,别放水啊。”

“好好好,晓月进步不小啊。看来我也得拿出些真功夫了。”说着,男子一身真气暴涨,一身苗疆服饰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剑刺去,身后墨色尾翼跟随,手中长剑还未刺中,剑身上的剑气已经来到少女面前。剑还未至,气已先行!李氏剑冢功法,“风”!

“不动如山!”少女银色巨剑于面前一挡,身上真气陡然而起,刺来的剑气如同装上山峰,顿时溃散。李氏剑冢功法,“山”!

“千钧!”银光一闪,巨剑当头砸下,如海浪扑面而来,蕴含千钧之势。

“疾!”男子身形一闪,躲过这一击的同时,转瞬间来到少女身后,“冬。”

也就在这一刹那,瞬间寒风四起,如冬风刺骨,而这无尽刺骨的寒风化作数不清的墨色剑影,少女刚回过身,就当面砸下!就在即将刺中时,剑影化作虚无,如风飘散。

“好!叶云镖头,好样的!”一旁观战的连声叫好。

少女剑尖朝地,往地上一扎:“我不服!再来!”

这二人都是李氏剑冢外姓弟子,现都居住在这瑞宁镖局中,男子名叫叶云,位于镜尘阁武榜二十二位,女子名叫邱晓月,还未入江湖。再过几日,镖局重新开张,邱晓月也就正式随镖局踏入江湖。

就在这时,一位伙计手中拿着一张一百两白银的银票冲进来:“叶镖头,大生意。”

“过节这些时日不是说了不开张?”

“不是,叶镖头,你看清楚,一百两!这只是定金!”

“谁出手这么阔绰?”叶云疑惑。

毕竟,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家可没几户。即使是往来的商队,也不太可能。

“我也没见过,他留下了一样东西,说交给你,你就能明白。”说着,伙计拿出了一枚通体碧绿的扳指,叶云只是看了一眼,就接过了戒指,表情阴沉起来。

“怎么了?叶师兄?”一旁的邱晓月问。

“没什么。”叶云摸摸邱晓月的脑袋,而后望向一旁的伙计,“老张,老刘,准备马车,现在出发。”

“干嘛去?”邱晓月问。

叶云表情又恢复到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挣大钱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局里是不是还……”

邱晓月冲着叶云比个鬼脸,打断他:“谁要管这些破事,我去找我的未婚夫去喽。”

瑞宁县,城隍庙。

此时正值上午,虽然这是个道教庙宇,庙宇里供奉的也是三清、城隍等道教祖师,但来往的香客也不在少数。

庙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位道士,大的名叫张至臻,学艺于青城山,大概两三年前才来此传道,小的叫李轩,是张至臻来时在路上捡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庙外,是一个支起的粥棚,粥棚下带头施粥的是一位老妇人,这老妇人是瑞宁县苏知县知县的夫人,也是中原人。前来领粥人看上去倒也不像是乞丐一类的,他们虽然衣着脏乱,但不至于褴褛破损,各个面色惊恐,如同受到惊吓,但不至于面黄肌瘦。反而看上去身体健硕,更像是本分的农人。

张至臻来到粥棚下,对着老妇人行了一个道教礼,夫人也回礼,问:“张道长,这难民都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怎会如此之多?”

“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此时牵扯甚广啊。”张至臻为面前的灾民递上一碗米粥,而后走出粥棚。

“喂,老张,又装神弄鬼呢。”邱晓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正在正经走路的张至臻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张软萌的脸吓得一哆嗦,直接没了刚刚那一副大师模样:“哎呦,小祖宗你吓我一跳。”

邱晓月身后背着的巨剑剑柄比自己的脑袋还要高出些许,嘟着小嘴,仰着脸看着张至臻:“叫什么祖宗,以后是要做夫妻的人,就不能叫我点好听的?”

“晓月姑娘诶,贫道啥时候答应过要娶你啊?”

“就前两天,过年时,你和我叶云师兄一起喝酒时候说的。”

张至臻一拍脑门:“酒后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小祖宗,我还有事……”

邱晓月明显有些不乐意了:“你个牛鼻子能有什么正经事?除了骗人还是骗人,哼!”

张至臻神情严肃了几分:“你仔细看那些个逃难而来的人,他们身上……”

邱晓月抢先说了出来:“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