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鼠人

确定没有危险，林言将那封信和压在上面的碎银拿了出来。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用老鼠来送信。

想到之前遇到的那只狐妖，林言觉得也许未必是人，或许是另外一只妖也说不定。

信件内容简单，先是向林言问好，然后说了一下林言最近遭遇的事情，展示自己对林言十分了解。

最后，写信的人透露出愿意帮助林言找到幕后凶手，并且不需要什么报酬，同时希望林言不要将这封信的事情说出去，这样对谁都不好。

如果这件事暴露，那就代表合作结束，之后再无接触可能。

信中提到，如果林言愿意合作，只需要写信塞进床底，因为缉武司的人对他进行了监视，所以双方永远不会见面，合作只通过通信的方式进行。

林言不知道写信的是谁，姑且称之鼠人。

依林言来看，鼠人似乎与那狐妖有仇，想要林言帮助除掉那些狐妖。

犹豫一会儿，林言打开窗子，借着月光写了回信。

信上，林言试探了一下鼠人的真实身份，同时问了鼠人合作之后，他能有什么好处。

将这封简短的信放进床底，林言先是盯了会儿，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那只送信还吵闹的老鼠。

结果蹲了半天，老鼠并没有出现。

林言已经困得打起了哈欠，不可能再耗下去，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清晨，林言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床下看了眼。

那封信真的消失了，银子也是。

林言没有贪墨那一点银钱，给它压了回去。

晨练过后，两人吃饭，吃得肉粥配鸡蛋。

一边喝粥，林言一边犹豫要不要将鼠人的事告诉李弱水。

想到鼠人的告诫，他最终没有开口。

鼠人一看就见不得光，李弱水又是官差。

等到晚上，林言回到家中，床底出现新的书信。

林言没有急着看信的内容，他还要吃饭练武。

尽管事务繁多，他也没有松懈武道。

和寻常一样，与李弱水对练过后，二人各自休息。

将门窗关闭，林言仔细阅读了回信。

对于林言为什么要和他合作，鼠人给出了理由。

他们都和狐妖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

此外，鼠人可以为他提供信息，关于捉妖司与狐妖的信息。

但鼠人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任何消息，非常神秘。

不过为了彰显诚意，鼠人就将当日袭击林言的狐妖信息告诉了他。

对于这些，林言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缉武司有规章，不能向他透露多余的信息，何况李弱水这些天都在跟着他，也不可能知道的比林言多多少。

而他又不是妖，除了那天被狐妖偷袭后，有一个捉妖司成员过来例行询问了些情况，林言就再也没接触过这个神秘的组织了。

按照鼠人所说。

平安县城的妖族不多，总共只有几十个，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狐妖苏紫。

捉妖司最喜欢的就是拉拢一派，打压一派。

狐妖苏紫就是本地常驻捉妖司的拉拢对象，其他妖族注定被打压。

有苏紫和捉妖司的压制，其他妖族也成不了气候。

捉妖司愿意拉拢苏紫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控制城内的妖族稳定。

而苏紫愿意和捉妖司合作的理由也很简单。

一是，超凡资源绝大多数都被人族控制着。

二来，比起人与妖之间的矛盾，妖与妖之间的矛盾更加激烈。

妖毕竟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除了人族之外的其他种族，都可以称为妖族。

食肉妖族和食草妖族都是妖族，但二者却是水火不容。

野外妖族与人族境内的良妖又互相看不起，甚至二者之间的修行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异。

也就是现在人族势大，妖族为了利益愿意自称妖族，联合起来。

不然，他们才不会说自己是妖族，狐族就是狐族，羽族就是羽族。

只听说其他妖族化形成人，听过羽族要化形成狐狸吗？

甚至说赤狐和白狐都能相互歧视起来。

所以，只要人族愿意拉拢，这些所谓妖族便自行土崩瓦解了。

这样的作法有利有弊，好处是更好处理这些妖族，削弱妖族整体势力。

坏处是让某些妖族做大，到了无法处置的地步。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在某一妖族做大前，拉拢起另一妖族。

但这从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制衡之术是极其复杂的博弈。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平安县城内的人妖博弈十分失败，狐妖苏紫显然已经到了捉妖司不敢妄动的地步。

总之，苏紫作为平安县城的妖族领袖，权力很大。

即使缉武司怀疑苏紫的手下对林言动手，怀疑苏紫的面首张思源派人杀了王师傅，也拿她没办法。

而鼠人就明确告诉了林言，当日前来对他施术的就是苏紫的妹妹，苏海棠。

鼠人知道林言现在实力不强，只是希望以后若是有诛杀苏紫的行动时，林言能够出力。

林言看了来信，大概知道了鼠人的意思，是拿他当闲子了，之后双方大概不会经常联系，只在必要时启动。

但林言既然已经知道鼠人的情报通，自然不可能将其闲置，他立马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暗中不知敌友的家伙，林耀阳。

他想让鼠人查查林耀阳现在的身份背景。

于是，他写了回信。

信上内容就是鼠人的这次情报对他作用不大，没有意义，比起苏紫，他更想了解另外一个人的信息。

当然，为了防止鼠人不知道林耀阳是谁。

林言详细地描述了林耀阳的人生经理，事无巨细，从林家村到山寨再到监狱以及被砍头的事情。

甚至连林耀阳的外貌，林言都不吝笔墨地描写了一番。

总之，就是林言将自己所知道关于林耀阳的事情全部写了上去。

写完之后，林言看着好几张纸，叠起来都成一大坨了。

他有点担心那些小老鼠能不能送到。

按照与鼠人的默契，林言将这好几张纸一一叠好，用那个碎银给鼠人压好。

次日清晨，床下书信消失了。

小老鼠还是勤劳的，林言安心的吃了饭。

然而，一连等了好几天，鼠人都没有给林言回信。

一时间，林言都觉得自己贪得无厌了。

不过时间已经来到七月，离林言结亲的日子只剩下几天，林言也没时间烦恼鼠人的事情。

只能说鼠人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无所谓了。

就在林言失望之际，这天晚上，他练完武，回到房间。

在睡之前，他习惯性地往床下看了眼。

下面赫然是一块碎银压着一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