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挑衅

陈婉见萧旦离开,轻轻松了口气,但心中却莫名有些失落。她抬头看向陈婤,低声问道:“婤儿,你觉得他……如何?”

陈婤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小姐,此人虽相貌还算过得去,但语气不善,听闻他是新安郡头号纨绔。我们还需小心为妙。”

陈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我知道。只是,他看起来并不像被酒色浸染之人。”

她叹了口气,握住陈婤的手,低声道:“婤儿,我们躲藏至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片刻后她站起身,语气坚定:“婤儿,我去看看他。”

陈婤一愣,连忙摇头:“小姐,不要去!”

陈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放心,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别忘了我是炼气境的高手,能奈我何?他毕竟是我的郎君,我也不能……”

她又轻轻拍了拍陈婤的手背,安慰道:“婤儿放心,我只是去哄一下这小孩子,不会有事的。总不能将他气跑了,你先去休息吧。”

萧旦返回自己的书房,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心中千头万绪。他很清楚,这场婚姻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为了安萧瑀之心。虽说如今已身为人夫,但这并非他心中所求。当下,他的武功初成,正需着力培植自己的势力。待一切准备就绪,他便要在这乱世中崭露头角,登上属于自己的舞台。

只是,未来究竟该如何走,他尚未拿定主意。是先前往大隋朝,于那繁华复杂的庙堂中一试身手,寻找立足之地;还是继续蛰伏在这暂时的避风港,静候天下烽火四起,再行图谋,这些问题都还需细细思量。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哑”。萧旦抬眸,看见来人是陈婉,心中微感诧异,暗自思忖:“她怎会来此?”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平静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陈婉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察觉到萧旦面上的不悦,却仍是打趣道:“郎君一人在书房,岂不是将新郎官晾在了一边?妻身心疼郎君,故而过来作陪。”

萧旦微微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

一旁的周奎见状,微微挑眉,心中暗忖:“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胆色,竟敢独自前来。她究竟所为何事?难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陈婉身上流转。

只见陈婉身姿婀娜,容貌绝美,那舒展的身段中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无声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令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温润起来。

周奎只觉心中一阵燥热,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自己修炼的太极阴阳之道。此道重在阴阳互济,相辅相成。他往日一直保持童子之身,只为更好地修炼武艺。如今武艺有成,或许破身确实有助于突破现有境界也不一定。

只是,想到陈婉拒洞房而独自来此,周奎心中难免泛起疑惑。但他的神色依旧如常,冷冷开口道:“你不是身体欠佳吗?为何不去休息,反倒跑到了我这里?”

陈婉莲步轻移,罗裙轻曳间带起一阵幽香,已在周奎身侧落座。她刻意将身子斜倚,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朱唇轻启:“郎君不是唤婤儿来侍寝的么?”声音酥软,却暗藏锋芒,“那丫头年纪尚小,妾身又恰逢身子不爽利,怕郎君......误会了。”

周奎眸光一凝,指节在案几上轻轻叩击。这女子三言两语间,分明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他故意露出几分不耐:“误会?本公子被迫娶个陌生女子也就罢了,如今连洞房花烛都要作罢?”

陈婉纤指绞着帕子,眼波流转:“郎君多心了,妾身今日确实......”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冷笑打断。

萧旦把玩着手中茶杯,突然嗤笑出声:“华夏五千载,倒从未听闻洞房花烛夜,黄道吉日不能圆房的道理。”他眼神陡然锐利,问道:“莫非新娘子是要戏弄本公子不成?”

陈婉呼吸一滞,强笑道:“郎君说笑了......”心中却暗惊:这纨绔子弟竟如此通晓古礼?

她忽而眼波一转,葱指轻抚鬓角,心中暗道:你一不学无术之人,我还拿不下你。语带娇嗔,道:“郎君何必动怒?妾身虽出身寒微,却也知书达理。”

说着故意挺直腰身,让烛光勾勒出曼妙曲线,“您瞧这容貌,难道还辱没了郎君不成?郎君能娶到妾身,能得妾身相伴,可是郎君几世修来的福分呢。”言语间,那份属于南陈公主的傲气终究掩藏不住。

房里烛火摇曳间,萧旦忽然冷笑出声:“福气?”他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洞房花烛夜却碰不得新娘,这般福气,倒真是闻所未闻。”

陈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烛光在她眸中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心想此事对萧旦来说也确实不公,她轻抿朱唇,声音柔软却带着几分无奈:“郎君......这世道艰难,我们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萧旦突然倾身向前,烛火将他俊美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他修长的手指挑起陈婉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说来听听,什么样的苦衷能让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拒人千里?”

陈婉脸色一红,呼吸微滞,却仍维持着端庄的姿态。她轻轻别开脸,低声道:“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郎君。”

萧旦眸色一沉,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那你是真心要与我做夫妻?”力道不重,却让陈婉挣脱不得。

“自然是的。”陈婉抬眸与他对视,眼中清澈见底。

“那为何——”萧旦另一只手突然抚上她的腰肢,声音陡然转冷,“要留着这清白之身?是觉得我萧旦配不上你?”

陈婉身子骤然一僵,随即又缓缓舒展。她玉指轻抬,轻轻挤开萧旦的手腕,声音似水般温软:“郎君年方弱冠,有些事......”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意,“何须急于一时。”

话音未落,又轻咬朱唇,低声道:“若郎君当真想要......妾身也并非不可以,只是郎君还小......”

“小?”萧旦突然欺身向前,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带着淡淡的酒香,惹得陈婉耳尖微颤。“坊间皆传本公子流连风月,如今倒被新娘子看轻了。”他低笑一声,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腰际,“不如新娘子亲自验看,本公子究竟......”最后一个字化作气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小不小?”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明显的挑衅。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陈婉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