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尸蜡密码?

凌晨三点,殡仪馆的冷库仿若一座被诅咒的寒狱。阴森的空气中,诡谲的甜腥味肆意弥漫,似是死亡与神秘力量交织的气息。

我怀揣着满心惊惶,脚步虚浮地跟在九婆婆身后,踏入这片亡魂栖息之所。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停尸间内,死寂如墨,我的手电筒光芒在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匆匆扫过,每一道光影都似在唤醒沉睡的恐惧,我的目光闪躲着,生怕与那白布下未知的东西对视,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滑过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目光所及,冷柜第三排的抽屉悄然拉开一道缝隙,仿若一只窥探人间的邪恶之眼。蜡黄色的液体,仿若恶魔的涎水,从那缝隙中缓缓渗出,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流淌,渐渐凝集成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蛛网状纹路。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可我只能强忍着,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抓紧手电筒,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是这里。”九婆婆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寒意。就在这时,她的指甲陡然变黑,如枯老的树根般,狠狠扎进冷柜缝隙,“你爷爷当年埋下的祸根……”

随着抽屉被完全拉开,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侵袭而来,我的夜视能力如被黑暗吞噬,刹那间失效。左眼的竖瞳,像是被滚烫的烙铁触及,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我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填满,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冷柜之中,七具尸体整齐排列,周身覆盖着半透明的蜡层,在冷冽的光线之下,泛着琥珀色的诡异光泽,仿佛是被封印的古老邪物。而他们的姿势,更是诡异至极:每具尸体都扭曲成独特的跪拜状,组合在一起,恰似夜空中神秘莫测的北斗七星。

“七星借命局。”九婆婆口中念念有词,用苗语低声咒骂着。紧接着,她的手从宽大的袖口中如闪电般探出,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解剖刀,刀身上的锈痕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血腥,“活人摆阳阵,死人摆阴阵,这是妄图篡改生死簿,向阎王爷借命啊!”

听到这话,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笼罩着我,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九婆婆将解剖刀缓缓划向第一具尸体,那是一位中年男性。刀刃切入蜡层的瞬间,一声仿若撕扯牛皮纸般的尖锐声响骤然响起,在这死寂的冷库中回荡,令人脊背发凉。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叫出声来,只能紧紧咬住下唇,用疼痛来抑制内心的恐惧。蜡层厚达三指,当蜡层被划开,内里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无数碎纸钱密密麻麻地嵌在其中,正是纸马铺里那种印着“冥通银行”字样的阴钞,仿佛是通往冥界的诡异货币。

“看他的嘴。”九婆婆猛地伸出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她的手劲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恐惧注入我的骨髓。我的身体猛地一僵,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极度的恐惧让我想要逃避,可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

我颤抖着将目光投向尸体微张的口腔,里面塞着一块残缺不全的傩戏面具。面具上青面獠牙的狰狞造型,我再熟悉不过,正是阴墟戏楼里那出《青丝祭》中鬼差的模样。

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面具背面竟用血写着生辰八字,我只一眼,便认出这正是火葬场档案里那个被标注为“死胎”的婴儿的出生时间。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我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身体弯成了虾米状,胃里的酸水不断往上涌。

当九婆婆将第二具尸体的胸腔剖开时,我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尸体的所有内脏器官已被尽数取出,取而代之的是折成器官形状的锡箔纸元宝,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而在心脏原本的位置,放置着一个玻璃瓶,瓶中浸泡着一团黑红色的肉块,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块干瘪的胎盘,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过往。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厌恶,眼睛想要移开,却又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动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丙寅年腊月……”九婆婆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像是被恶魔扼住了咽喉,“这是你娘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第三具尸体的诡异异变打断。只见那具女尸身上的蜡层毫无征兆地皲裂开来,一张保存完好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

刹那间,我浑身血液仿若瞬间凝固,四肢百骸都被恐惧填满——那女人,竟是我在锁龙井水影中见过的头戴凤冠的模样!我的呼吸急促到了极点,心脏狂跳不止,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九婆婆强忍着内心的惊惶,用刀尖轻轻挑起女尸耳后的蜡块,一块熟悉的铜钱烙印随之显现。

“果然用了压胜钱。”她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翻转铜钱,背面刻着的“陆”字映入眼帘,“这是你爷爷当年在狐仙庙求来的镇物,如今却沦为借命的邪恶媒介。”听到这话,我的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爷爷当年的举动究竟引发了怎样可怕的后果?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闪过。

就在此时,我怀中的罗盘残片突然滚烫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点燃。我顺着罗盘的感应,脚步踉跄地来到第七具尸体前。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具尸体竟是一具空壳,蜡层之中,唯有一件染血的戏服静静躺着,仔细辨认,正是阴墟戏楼里那件绣着母亲名字的戏服!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悲痛与愤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和母亲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我颤抖着伸手,在戏服内衬的口袋里摸索,最终掏出一张被尸蜡浸透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辨:

“七星照命,三更借寿,子时还魂。

戏楼七响,井水七涨,七月七日夜……”

字条后半截的字迹被血污重重覆盖,难以辨认,然而最下方的图案却清晰得让人胆寒:两个婴儿被青铜锁链紧紧缠绕,其中一个心口插着罗盘,另一个天灵盖钉着铜钱,而这个图案,与我掌心的眼睛图案竟如出一辙!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困惑、震惊交织在一起,让我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找不到出口。

“造孽啊!”九婆婆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尸阵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下都似在叩问苍天,“当年你爷爷在狐仙庙求子,谁能想到求来的竟是……”

话音未落,冷库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将我们彻底淹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阵“咯吱咯吱”的咀嚼声突兀响起,紧接着,七具蜡尸的关节同时开始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女尸的嘴唇缓缓裂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尖牙,仿佛是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幽幽说道:“时辰到了……”恐惧在我的心底疯狂蔓延,我慌乱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身体抖如筛糠,双手下意识地在黑暗中乱抓,试图抓住一丝安全感。

第一滴尸蜡悄然落在我的鞋尖,仿佛是恶魔吹响的进攻号角。刹那间,整个冷库的地面陡然化作一片粘稠的蜡池,蜡液翻涌着,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其中。

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脚早已被蜡液紧紧黏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我。九婆婆反应极快,猛地将我推向门口,然而她自己却被汹涌的蜡浪缠住双腿。

“记住!”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掏出一个瓷瓶狠狠砸在我脚下,正是戏台化妆间里那个神秘的瓷瓶,“七月七前找到……”

话未说完,蜡浪便无情地吞没了她的下半身。在被蜡液完全淹没的前一刻,老人突然用苗语大声呼喊了一句什么。我的左眼陡然传来一阵剧痛,视线仿若穿透了层层蜡层,竟看见她腐烂的左眼里……竟然也藏着一个竖瞳!这一幕让我震惊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与此同时,冷库大门“哐当”一声自动锁死。七具蜡尸在黑暗中整齐地站了起来,它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开始跳起一种诡异至极的舞蹈。它们的动作与阴墟戏楼里《青丝祭》中的送葬舞如出一辙,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死亡的诅咒。我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一幕,恐惧让我忘记了呼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而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它们开裂的腹腔。随着舞姿的摆动,那些纸折的“内脏”纷纷掉落,露出里面用红线缝住的……七块不同形状的狐骨!

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微的光,似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充满罪恶与神秘的往事。我的内心被恐惧彻底占据,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可怕的画面,身体也因过度恐惧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