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在大清开连锁

漕帮的沉船在运河上漂成网红打卡点时,我正蹲在御膳房教太监们用高压锅蒸馒头。御案上摆着刚注册的“瑞福记“商号文书,玉玺印泥里混着卫尤辣条的辣椒油,在宣纸上晕出个油汪汪的龙爪印。蒸笼掀开的雾气里,王铁柱正给传国玉玺套棉布保护套——这老小子从沉船里翻出整套茶具防烫套装,硬说要把玉玺改造成“文房第五宝“。窗外小太监举着“膳急送“三角旗来回操练,旗面绣的飞马踏燕图活像美团外卖的祖宗。

“张掌柜,通州分号的匾额用金丝楠还是紫檀?“苏晚晴捧着《大清新报》冲进来,头版登着我们炊饼店的加盟广告。配图是乾隆啃辣条的表情包,标题写着:“圣上钦点!每日前百名送御用黄绫优惠券!“边角还印着阴阳鱼图案,据说是钦天监漏刻科帮忙设计的防伪标记——其实是王铁柱用沉船零件改的防复印水印。

老周突然踹门进来,怀里抱着被二踢脚炸糊的算盘:“和珅那老小子在崇文门开了家'和顺斋'辣条铺,定价比咱们低三文!“他袖口沾着的火药末子簌簌往下掉,裤脚还冒着青烟——显然是刚去搞过“商业竞争“。我眼尖地发现他鞋底粘着半张“淘珍阁“退货单,单号竟与沉船货箱上的编码一致,这老东西怕不是把退货商品倒卖给漕帮了。

我掂了掂从沉船捞出的青花瓷碗,碗底“大明宣德年制“的款识在阳光下泛着贼光:“是时候推出会员制了。“蘸着朱砂在黄绸上画出积福卡样稿,“消费满一两送御膳房秘制酱菜,满十两送太医院平安脉,满百两...“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黛衣女子从房檐翻下,发间的琉璃珠映出西直门浓烟:“和珅派人烧了咱们的粮仓!三十车面粉全喂了护城河的王八!“

王铁柱的鸽群在此时扑进窗户,脚环上绑着江浙分号的密信。他卸下信筒,里面是三百张“膳急送“食盒图纸:“骑手队训练好了,全是前漕帮快桨手,保证半刻钟送达。“我掀开食盒暗格,里面竟藏着冰鉴——这老哥把沉船冷藏舱都拆来改装了,冰块里还冻着半截德国香肠。

我们正试着把玉玺塞进火漆封印机,乾清门突然传来喧哗。十二个红毛商人抬着鎏金座钟闯进来,领头的八字胡操着广东腔:“我哋係英吉利皇家商会,要告你哋仿制座钟!“他抖开的羊皮纸上,“瑞福记“被画上血红的叉。我定睛一看,那墨水竟掺着青霉素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手法分明是抄袭我们上月在护城河投的广告。

苏晚晴突然举起铜镜,把阳光折射到座钟的齿轮上。当啷一声,钟摆里掉出个黄铜望远镜,镜筒刻着“大明崇祯年制“的字样。红毛商人的假发都吓歪了,露出底下金钱鼠尾辫。老周趁机掏出淘珍阁买的验宝灯,往座钟内部一照:“粤东东莞造“的荧光水印清晰可见,还有个二维码扫出来是《东莞家具厂质检报告》。

“跟我们玩倒卖祖宗宝贝?“我敲响惊堂木——其实是沉船捞出的船舵,“人赃并获!罚款纹银三千两!“话音未落,座钟突然自动报时,弹出的布谷鸟嘴里叼着张小票:“购满千两送天竺沉香膏三盒“。苏晚晴眼疾手快掰开布谷鸟肚子,里面掉出张泛黄的《马可波罗游记》残页,空白处画着星象图。

深夜打烊时,八大胡同分号的刘掌柜突然倒地抽搐,从他算盘珠里滚出微型窃听器——这厮竟是和珅安插的暗桩!苏晚晴用银针挑开他后颈皮肤,皮下植入的铜片上刻着“顺天府造“的防伪印记,边角还粘着半片“淘珍阁“价签。黛衣女子突然掀开地砖,露出密室里的电报机——这老刘竟用火锅底料当摩斯密码本!

“该清理门户了。“黛衣女子在城隍庙支起皮影戏,用二十面铜镜拼成巨幕上演《赵氏孤儿》。当放到程婴献子时,跪着的叛徒们哭成一片,有个伙计甚至交出了和珅亲笔写的《辣条仿制三十六计》,书页间还夹着半张紫禁城排水图——这老狐狸连偷排污水的路线都规划好了。

次日的朝会成了百工展。我推着餐车展示瑞福记新品:御窑特供青花食盒能保温三个时辰,军机处监制文房暖炉可调节炭火大小,最绝的是用《古今图书集成》残页糊的礼盒——盒底印着乾隆打青霉素的连环画,每翻一页就有太监配音:“哎呦喂!“。当演示到用尚方宝剑削果皮时,三朝元老王阁老直接抽过去了,嘴里还念叨着“有辱斯文“。

和珅的反击来得刁钻。他在正阳门支起五十口铁锅,当街演示“古法制辣“。当卫尤辣条被爆出含五石散时,排队百姓瞬间调转方向。苏晚晴连夜化验,发现那五石散竟是用沉船里的滑石粉假冒的,还掺着苏州织造局的残次染料——这配方倒是和现代某辣条厂的商业秘密惊人相似。

“玩埋汰的是吧?“我扛出沉船里捞到的铜锣,在午门广场敲响《秦王破阵乐》。王铁柱放飞百只信鸽,在天上撒下万张“福寿安康“优惠券。有个国子监司业捡券时被砸中乌纱帽,露出底下烫着漕帮印记的光头——这图案竟与沉船货箱的火漆一模一样!老周趁机扒了他官服,里衬上绣着和珅府邸的平面图。

漕帮残部趁夜摸进御膳房,往我们的豆瓣酱里兑鹤顶红。幸亏黛衣女子驯养的御犬及时狂吠——那狗项圈上镶着淘珍阁买的夜光石,把投毒过程映照得无所遁形。老周带人杀到时,正撞见漕帮厨子在用玉玺拍黄瓜:“暴殄天物啊!这得用岫岩玉擀面杖!“那厨子情急之下把玉玺塞进面缸,活脱脱上演《舌尖上的紫禁城》。

腊月飘雪时,我们押着漕帮俘虏游街示众。老周发明的“消灾幡“卖疯了:花十文钱就能往和珅画像射箭,VIP席位送御膳房边角料做的“福寿膏“。有个徽州盐商包下整条街,把《禅位诏书》拓印成促销传单,边角还盖着“膳急送“的飞马印章。巡至菜市口时,突然有蒙面人抛来血书,上面画着浑天仪与二十八星宿的诡异组合。

年关查账那夜,苏晚晴突然锁死户部库房。她将怀表接上玉玺,全息投影出的账目里藏着行朱批小字:“浑天仪异动九十八次“。王铁柱在此时踹门而入,手里攥着沉船星盘——磁针正指向我穿越那天的星象图。星盘背面浮现出甲骨文:“庚子年七月初五,荧惑守心“。

“天意难违。“黛衣女子掀开龙榻,底下埋着台青铜浑天仪。我看着刻满甲骨文的转盘,突然听见宫墙外传来百姓合唱《击壤歌》——那是我们炊饼店每日开市的鼓点。仪轨转动时,苏晚晴的卡席欧手表突然裂开,齿轮间掉出粒刻着“2035“的陨铁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