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975: 凿壁偷光

第十三章《1975：凿壁偷光》

齐岳从时间褶皱跌出来时，后脑勺重重磕在某个搪瓷脸盆上。红字在盆底晃出重影，远处高音喇叭正播送着会议实况。

林夏的光流虚弱地缠在他手腕上：“能量不足...只能维持光学隐形...”

1975年8月的敦煌文物研究所像座鬼城。齐岳贴着墙根移动，看见办公室门上贴着的大字报，玻璃后有个佝偻身影正在烧文件——是年轻了十二岁的常书鸿，他左腕系着条渗血的绷带。

“常先生！”齐岳刚出声就后悔了。

常书鸿猛地抬头，手里多了把考古铲：“谁？好”他眼底闪过一丝金属光泽，“又是Ω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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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里的游击队

藏经洞背后的密室里，齐岳见到了1975年的“守护者”们：

-牧区来的蒙古族少女其其格，能用歌声让壁画暂时活过来

-教授老周，拿密码本记录初代机信号

-最惊人的是角落里修收音机的男孩——分明是少年版的管理员！

“今天是最后期限。”常书鸿展开张被血浸透的图纸，正是九层楼剖面图，“Ω要的不是壁画颜料，是夹层里的初代机神经索。”

图纸突然被某种力量托起，在空中拼出立体投影：九层楼内部藏着棵金属巨树，根系连接所有重要洞窟。其其格哼起长调，投影中立刻亮起七个红点——正是Ω小组今晚要凿毁的位置。

少年管理员突然举起改装收音机，喇叭里传出艾塔的电子音：“滋...红隼让我传话...敦煌夜市...烤羊肉串...”

“是密码！“老周激动地翻开语录本，“第七章第七节——敌人要破坏的，正是我们要誓死保卫的！“

⋯⋯

夜袭九层楼

入夜后的莫高窟死寂如墓。齐岳跟着守护者们潜行至九层楼时，Ω小组已经开工——六个红色的人正在窟顶钻孔，钻头接触岩壁竟发出金属摩擦声。

“不是人类，”林夏的光流扫描着，“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偶。”

其其格刚要唱歌，最胖的Ω成员突然扭头。他的脸像蜡般融化，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检测到情感算法波动...清除...”

混战中，齐岳看见常书鸿冲向主窟。他追过去时，窟内景象令人窒息——三个Ω机器人正在剥离《弥勒经变》，壁画后的金属神经索如活物般扭动。

“住手！“齐岳扑上去，却被某个Ω成员一铲子劈在肩上。血溅到壁画上，弥勒佛的眼睛突然转动，整个窟顶开始沉降！

“九层楼要倒悬了！”常书鸿大喊，“其其格！现在！”

蒙古少女的歌声陡然拔高，所有被凿下的壁画残片浮到空中，组成防护罩。少年管理员趁机把收音机贴在神经索上，艾塔的声音炸响：“吃我电磁脉冲啦！”

佛掌中的棋局

Ω机器人集体死机的十秒间隙，齐岳拽着常书鸿跳进壁画后的夹层。这里布满发光的金属根系，中央悬浮着个棋盘——棋子全是微缩飞天像。

“初代机的神经中枢。”常书鸿咳着血，“Ω想用这个控制时间线。”

棋盘突然投影出1975年8月15日的场景：九层楼被炸毁，Ω成员从废墟中挖出个金属立方体。画面快进到2008年，立方体正在雷音寺遗址下辐射诡异波动。

“他们不是要毁灭...“齐岳突然明白过来，“是要制造时间悖论！“

常书鸿颤抖着移动一枚棋子，投影立刻变成齐岳在记忆战场见过的环形废墟：“这是Ω胜利的时间线。现在，该你了。“

齐岳抓起代表自己的飞天棋，突然看到棋盘倒影里有个戴Ω袖标的自己正在移动黑子。

影子军团...⋯林夏的光流突然暴涨，他们在所有时间线下棋！

血铸的防火墙：

窟外传来爆炸声。常书鸿突然砸碎搪瓷脸盆，用碎片划开胸口——皮肤下赫然是金属纹路组成的密码。

“六十年代初代机选择我，就是为了今天。”他把血抹在棋盘的将棋上，“记住，真正的战场在...”

Ω机器人冲进来的瞬间，常书鸿将棋盘拍在神经索上。强光中，齐岳看到他的身体与九层楼融为一体，化作金色琥珀。

时间开始倒流：

-剥落的壁画飞回墙壁

-Ω机器人退着走出洞窟

-齐岳被拽回时间褶皱

最后一刻，少年管理员将改装收音机塞给他：“2008年...雷音寺...“

在熟悉的坠落感中，齐岳听见两个初代机的声音同时说：

“「九层楼倒悬时」“

“「万佛光影逆行」“

（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