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非是在咒从白去死?
- 喜提守寡,竹马亡夫却重回十八
- 喃时
- 2230字
- 2025-04-19 23:23:59
今天是周家老夫人的五十大寿。
因着周从白的关系。
所以云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全部来了。
江其麦坐在车上,抬起头隔着车窗查看里面的情景。
那人给定的时间还剩一分钟。
她深吸一口气下车。
狂奔在红毯上,江其麦对旁人投过来的打探眼光视若无睹。
千万...不要迟到啊...
上气不接下气,直直地来到一间房间。
刚开门,迎接她的便是一杯红酒。
红色液体顺着她的肩膀滑下。
飞溅的液体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迟到了半分钟,江其麦。”
“你是觉得跟我的约定快要到期所以无所谓了是吗?”
身穿Echo新款高定的女人依靠在保镖身上。
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怒火。
明明是夏天此刻她却穿着一身长袖。
很是怪异。
“对不起,我...刚从医院...赶过来。”
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江其麦喘着粗气,眼前开始眩晕。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便是发号施令。
“还不快点过来给我穿鞋!”
江其麦知道自己这是暂时逃过一劫。
走到女人的身边顺从地跪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高跟鞋。
女人因为长时间的站立此刻也开始喘气。
但嘴上依然没有放过她。
“即使你成为了周夫人又怎么样!”
“你的丈夫不爱你,你不是还得帮我穿鞋。”
嘴角扬起讽刺的微笑。
她附在江其麦耳边慢慢地说出最为恶毒的诅咒。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江其麦。”
将高跟鞋的扣扣上,江其麦不为所动。
甚至还顺手整理了女人的裙摆。
“穿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大小姐。”
面带微笑,像是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
看到她这样,女人突然觉得没意思。
挥挥手让保镖把衣服带过来。
“自己滚去换衣服,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就恶心。”
江其麦接过,起身眼前一黑。
幸好她稳住了,才不至于在这位大小姐面前丢脸。
念着这位大小姐的特殊。
所以宴会为她安排的房间里总是会带着方便她行动的设施。
热水冲刷,洗去有些黏腻的酒渍。
江其麦开始回忆两人之间的渊源。
一个俗套的真假千金故事。
只是跟故事中真千金全手全脚只是家境贫寒被发现相比不同的是。
江珠还是主动找上门的。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花季少女骨瘦如柴。
更别提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跪在地上,字字泣血地说着这些年的遭遇。
被卖到偏远小山村受尽毒打。
因为养母不小心说漏嘴才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
为了找到机会她假意迎合换亲,趁着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
江家父母自然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便火速安排两人检测。
还为江珠还安排了全身体检。
被亲缘关系更快出来的是少女的体检报告,上面罗列的内容触目惊心。
右手粉碎性骨折无法提起。
小腿膝盖因为击打创伤导致无法闭合,无法长久站立。
而血液样本证实她才是江家的孩子。
江其麦只是一个雀占鸠巢的卑鄙小人。
雷厉风行且权势滔天的江父很快便将罪魁祸首抓了出来。
居然是江家的保姆。
因为记恨江母在众多人面前羞辱自己饭菜端的太慢。
荒谬的理由却害了一个少女的一生...
....
想到当初的情景,江其麦忍不住闭上眼睛。
好似这样就能冲刷掉自己身上的罪孽。
即使后来保姆说江其麦是她随便从别的房间抱过来的孩子。
报告也证明两人并无亲缘关系。
江珠还也依然记恨上自己,哭喊着让她滚出这个家。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每次一看到她我就想起被荆条抽打的日子。”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江其麦!你就是个冒牌货!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江其麦!我恨你!我恨你!”
被赶出的那天养父母对自己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觉得那天的太阳明明很大。
照在自己的身上却像是冬天寒冰一般冷。
身体上的冷不算什么。
强烈的羞耻和愧疚像是千斤顶压着她不敢抬头看上面的少女。
即使后来被经常叫过来接受江珠还发泄的怒火,江其麦也并没有往心中去。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
江珠还前半生太苦了。
突然得知真相的她羞辱自己,其实也只是想要在这个世界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爱和喜欢不一定能拴住人。
但是愧疚和恨一定可以。
恨的力量有时候比爱还要强大。
它就像是一双拐杖,支撑着江珠还度过找回来后因为残疾,被其他富家小姐嘲讽的这几年。
是最为坚韧的支架。
让她得以挺直身体面对这个对她没有丝毫同情的世界。
“喂,江其麦,你还要在那里磨蹭多久。”
江珠还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将沉溺在回忆中的她拽了上来。
换上衣服,江其麦走了出去面带微笑,驾轻就熟地道歉:“不好意思。”
女人没有理她,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后冷哼道。
“你不要以为跟我的约定还有半年就如此懈怠。”
“周从白不会护着你,凭借着你现在的处境,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靠在一旁保镖的身上,女人一高一低地离开房间。
留给江其麦的只是背影。
她揉了揉脸。
身上的衣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曲线,面容十分疲惫。
“哎呀,你怎么在这里,老夫人正找你呢。”
穿着围裙的女佣发现她的踪影后急忙地抓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带。
手劲很大,她的胳膊像是快要断掉。
将她带到目的地,保姆便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她的胳膊。
随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她走进去,黑压压的一片。
正中间挂着的是周从白叔叔的黑白照片。
中年男人阴翳的眼眸,古板的脸,有些压抑。
位居其下的板着脸的老夫人见到她以后立刻甩出一打照片。
“看看你做的好事!怎么?你的丈夫刚死几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想着找第二春了?”
“还去夜店找男模,你可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从白为什么非要找你这样的女人。”
江其麦蹲下去将它们捡起,一张一张看过去,发现只拍到了她即将走进夜店。
照片里的她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是左拥右抱,潇洒极了。
视线顺势环顾一周,她发现这个房间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
“怎么能这样说呢,婶婶,我只是去酒吧找个朋友,而从白也只是去参加一个山区高中的资助活动。”
她抬起头,注视着坐在高位的女人,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莫非是在咒从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