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凌策和祁夜渊的明争暗斗

“王爷,虞通房和凌小将军住进了从前的二皇子府。”

“还有,小王爷一直借口并未受封太子,未曾搬离三皇子府。”

郁陌,你到底想做什么?

站在窗台半晌,清风身子都有些麻痹时,才听到祁夜白开口。

“盯紧。”

“一切动向来报。”

“是。”

“婳婳,晚上想吃什么?”

虞婳支着脑袋:“想吃凌哥哥烤的野鸡。”

旋即,虞婳失落的低下头。

“可惜,这里是天盛国都,没有野鸡。”

“这有何难?”凌策不以为然,“城外有山林,现在离城门关闭还有些时辰,我去打来即可。”

“真的吗?”虞婳眸灿若星辰,“凌哥哥,你人真好。”

一刻钟后,府门口。

“凌哥哥,真不要婳婳陪着你一起去吗?”虞婳仰着脑袋,眸带担忧的看向凌策。

“婳婳乖。”凌策揉着虞婳的脑袋,“晚上山林危险,蚊子又多,凌哥哥可舍不得婳婳这张可爱的小脸起红包。”

“凌哥哥!”虞婳气恼。

“婳婳,乖乖在府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

等凌策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中,虞婳就回了府。

见她进来,绿萝立马迎了上去:“小姐,虞木派人送来一把古琴,小姐可要看看?”

若是没记错,祁夜渊喜好音律。

“好啊。”虞婳勾唇,“去园子里。”

指尖轻佻,琴弦漾开月光。

清泠之音自弦上倾泻,如露坠荷尖,似云拂青瓦,在空气中凝成流动的诗行。

一墙之隔。

浴池边沿。

墨发半浸池中,祁夜渊双颊敦红的躺在一旁的冰冷湿滑的地板上,手里抓着酒壶,在往嘴里倒酒。

他喝的迷迷糊糊,酒水从张开的大口滑出,滚落敞开一大片肌肤锁骨,奢靡又颓废。

昨日譬如朝露...

此景,却不见那人。

往日之蜜糖,今日之砒霜。

“空了?”祁夜渊晃晃酒壶,“连你也欺负我?”

砰。

酒壶被愤怒的他投掷出去,碎成靛青色碎片。

“来人!上酒!”

“本王要喝酒!”

王管家闻声赶来,眉头皱的死死的。

“王爷,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身体就垮掉了。”

“滚!”祁夜渊把王管家甩开,“拿酒!给本王拿酒!”

“王爷——”

祁夜渊猛地起身,揪住王管家衣服,眉宇一片戾气。

“你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王管家看着猩红着眼,下巴冒了胡茬,一下老了好多岁的祁夜渊,眼眶一红,浑浊的老泪就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似烫到祁夜渊,他迷醉的眼底有片刻清明闪过。

他把王管家甩开。

“拿酒!给本王拿酒来!”

王管家用宽大的袖子擦擦泪:“王爷,杂家这就去给你拿酒来。”

就在此刻仙乐传来,祁夜渊一怔。

他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不少见过他的下人们,纷纷请礼。

“王爷。”

“王爷。”

突然,眼前的路被一道墙挡住,祁夜渊有些烦躁的踢了一脚。

有些疼。

但他还没怎么着,去拿酒没见到他,又一路找过来的王管家就扑了回来,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揉着祁夜渊的脚。

“王爷,可使不得,你金尊玉贵,这些交给下人就好。”

“你...”祁夜渊推开王管家,道:“不许吵。”

“好听。”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熟悉祁夜渊的王管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立马找来下人。

没一会儿,梯子就搬了过来。

“王爷,杂家扶你爬上去,爬上去就能见隔壁弹琴的人了。”

“嗯。”祁夜渊用力点点头,夸道:“你不错,本王赏你。”

“杂家谢王爷。”

待爬上墙头,摇晃的脑袋,在瞥见那熟悉的容颜时,立马瞪直了眼睛。

“婳婳...”

这么些天,差不多猜出几分真相的王管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禁眼皮一跳。

能同时迷惑摄政王和王爷的女子,手段果然了得。

可惜,王爷...

祁夜渊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能见到朝思夜想的人儿,还弹奏着他最喜欢的乐律。

他拍着站立的梯子,激动喊道:“快!把本王的玉笛拿来!”

“没眼力劲的玩意,还不快去。”王管家骂着下人。

笛音骤起,似冷泉坠入碎石,空灵澄澈,穿过雕花窗棂,惊落檐角铜铃的回响,令人恍若置身天地间。

一曲终,一曲始。

王管家老腿都站麻了。

仙乐是好听,但也不是一个劲站着听啊!

似乎是听到了王管家的抱怨,骏马的嘶鸣扰断琴瑟和鸣的奏乐。

凌策冷冷睨向墙头。

“凌哥哥,你回来了?”

虞婳听见动静,停下拂琴酸麻的手指,提着裙摆朝凌策跑过来。

凌策收回视线,朝虞婳伸开双臂,接住朝他扑来的少女。

“是啊!凌哥哥回来了!”凌策宠溺的刮了刮虞婳的琼鼻。

祁夜渊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眼前景象没有消失,更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婳婳,此刻,正在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而这个人不是皇叔。

一个他从未见过,却风华气度不弱于他的男人。

祁夜渊不敢置信,一个激动下,脚打滑,摔了下去。

“不疼?”祁夜渊愣了一下,“真是梦?”

“王爷,您快起来,杂家的腰快断了。”

祁夜渊赶忙起来,抓着王管家的手,要求道:“你打本王一下。”

“王爷,杂家不敢。”

“本王命令你!”

王管家咽了咽口水:“王爷,杂家得罪了。”

言罢,他闭眼,咬牙掐了祁夜渊一把。

疼,虽然很轻,但疼的。

不是梦...

心口像是万箭穿心的痛,

可饶是如此,祁夜渊还是再次爬上墙头,自虐般看着两人亲昵插不进去旁人的相处。

“凌哥哥,你烤的鸡肉还是这么好吃。”

“凌哥哥,你还抓了萤火虫吗?太漂亮了!婳婳好喜欢!”

一声又一声的凌哥哥,宛如把祁夜渊架在木桩上凌迟受刑。

但这不是最难受的。

“婳婳,想听琴吗?凌哥哥给你弹。”

虞婳嫌弃道:“有什么好听的,凌哥哥你好笨,这么多年我教过你那么多遍,你还是只会弹这一首曲子。”

“婳婳不想听?可...凌哥哥想弹了怎么办?”

“那我就勉强为凌哥哥跳一段剑舞吧。”

“穿着凌哥哥最喜欢的红色。”

月光如水,清冷明亮,那衣裙赫然是当日街上那套红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