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接住天机碑的瞬间,整座金陵城剧烈震颤。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血色苍穹下。九具青铜棺环绕着他缓缓旋转,每具棺椁上都刻着他的名字。
“朱重八,你本是我幽冥宗圣子。“
沙哑声音从最近那具棺材里传出。棺盖轰然掀开,里面竟坐着个与他容貌相同,只是眉心长着血角的人。那人抬手轻挥,空中浮现出朱元璋从未见过的画面——三十年前某个雪夜,皇觉寺老方丈从乞丐妇人手中接过个婴儿,而那妇人袖口绣着幽冥宗的噬魂花。
“不!“朱元璋踉跄后退,腰间玉佩突然发烫。幻境出现裂纹,他隐约看见林炎正与三个黑袍人激战,每道剑光划过,就有具铜棺爆裂。
现实世界中,张三丰的太极图已笼罩半座金陵城。年轻道人突然喷出口鲜血:“林道友,他体内有噬魂蛊!“话音未落,朱元璋突然发出非人咆哮,天灵盖冲出九道黑气,在空中凝成幽冥宗主的身影。
“千年布局,今日终成。“黑影狂笑着抓向天机碑。林炎的古剑却抢先一步刺入碑面,碑文突然变成流动的金色蝌蚪文,在空中组成《道德经》章句:“反者道之动...“
金色文字如锁链缠住黑影。林炎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朱元璋眉心。少年将领的惨叫声中,条三寸长的血色蜈蚣从鼻孔钻出,被剑光绞得粉碎。
“现在!“林炎大喝。张三丰双掌合十,太极图急速收缩,将黑影与天机碑一同封印进朱元璋胸口的玉佩。整个过程中,没人注意到有缕黑雾渗入了林炎袖中的青铜剑。
黄山莲花峰顶,月光如洗。
林炎盘坐在北斗七星图案中央,面前悬浮着微微震颤的青铜剑。张三丰正在岩壁上刻画复杂的卦象,每画完一爻,就有星光坠落相应位置。
“灵墟即魔界。“年轻道人突然停笔,“祖师留下的《两界经》说得明白,所谓飞升,不过是...“
剑鸣打断了话语。青铜剑突然自行出鞘三寸,露出剑脊上从未显现的铭文:以杀止杀。林炎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师尊兵解前用血写在他掌心的字!
突然风起云涌。星图中心浮现出鄱阳湖底的景象:青铜古城正在移动,十二尊无面石像托举着城池缓缓上升。更骇人的是,每尊石像背后都浮现出林炎的脸,只是表情或悲或喜,各不相同。
“道友好深的执念。“张三丰叹息,“这些竟都是你的...“
“前世身。“林炎握紧剑柄。他终于明白为何能轻松通过诛仙剑阵——那本就是他为守护剑阁而创。但记忆深处突然闪过个可怕画面:千年前兵解那刻,自己分明将半截青铜剑刺入了师尊胸口!
暴走的真气震碎方圆十丈岩石。等尘埃落定,张三丰发现林炎左眼已变成血色,而青铜剑正贪婪地吸收着那些碎石中的铁精。
“必须去趟龙虎山。“林炎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张天师欠剑阁的债,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