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想退出,但显然是外面的时间未到,只能跟着大家继续走。小舟靠岸时,夏天还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桃花岛——东邪黄药师的居所,《射雕英雄传》中的传奇之地,居然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她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梦境如此真实。”
“这里...“李文秀手持淑女剑,剑身映着朝霞泛起淡淡粉色,与满林桃花相映成趣,“好美啊。“
苏普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埋伏。“他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箫声,曲调悠扬中带着几分孤傲,听得人心中一凛。
“碧海潮生曲!快运功抵抗!“
夏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胸口一阵烦恶,气血翻涌,眼前发黑。这箫声竟能伤人于无形!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幸好李文秀及时扶住她,淑女剑横在胸前,剑身微震,发出清吟,竟将箫声的杀伤力抵消了大半。
箫声戛然而止,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桃林深处传来:“能挡我'碧海潮生曲'者,天下不过十人。来者何人?“
计老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故人计无施,携小辈求见黄岛主。“
林中静默片刻,忽见桃花纷飞处转出一个青衣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手中一管玉箫莹润生光。夏天瞪大眼睛——这莫非是...黄蓉?但年龄对不上啊。
“计无施?“女子冷笑,“铁尸梅超风的同门师弟,二十年前叛出师门的那个?“
计老人——现在该称他计无施了——苦笑拱手:“程姑娘记性真好。“
夏天恍然大悟。程姑娘?《射雕》中黄药师的女弟子程英!但原著里程英温婉可亲,眼前这位却冷得像块冰,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物性格也被黄药师的性格带偏了。
程英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李文秀时瞳孔微缩:“这丫头是谁?为何拿着我师姐的淑女剑?“
“师姐?“李文秀茫然抬头,“我不认识...“
“她母亲姓龙。“计无施突然道。
程英面色大变,玉箫直指计无施咽喉:“你把她带来做什么?师父当年发过誓,绝不让古墓派的人踏入桃花岛半步!“
古墓派!
夏天心头一跳。
果然,在黄药师主导的世界里,李文秀与小龙女有关系!但小龙女不是应该和杨过在一起吗?怎么又成了李文秀的母亲?这关系乱得她头都大了。
“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在脑海中怒吼。
【世界观融合导致人物关系重构,建议宿主随机应变】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桃林深处传来一声长叹:“英儿,带他们进来吧。“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显露出深厚的内力。
程英不情愿地收起玉箫,冷声道:“跟我来,别乱走。桃花阵变化无穷,走错一步,神仙难救。“
众人跟随程英在桃林中穿行,看似随意的步伐实则暗含玄机。
夏天注意到李文秀手中的淑女剑微微发光,似乎在呼应某种气机。
转过几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几间精致的竹舍临水而建,檐下风铃叮咚,一个青袍人背对众人站在水边,正往池中投喂鱼食。
“师父,人带到了。“程英行礼道。
青袍人缓缓转身,夏天又见到黄药师,这次面容清癯,双目如电,已年过半百。
“计无施,“黄药师淡淡道,“二十年不见,你倒还记得回桃花岛的路。“
计无施深深一揖:“黄岛主,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求。“
黄药师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李文秀时明显一震:“这姑娘...“
“她可能是龙姑娘的女儿。“计无施低声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黄药师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李文秀面前,二指搭上她的脉搏。李文秀吓得不敢动弹,淑女剑“嗡“地发出一声清鸣。
“果然...“黄药师收回手,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你母亲可好?“
李文秀眼圈一红:“我...我父母十年前就被马贼...“
黄药师猛地转身,袖袍无风自动,池水炸起丈高水花:“马贼?!“他怒极反笑,“好,很好!当年她宁可跟一个镖师私奔,也不愿留在终南山...如今...“
夏天听得云里雾里。这信息量太大了!按黄药师话里的意思,李文秀的母亲是小龙女,父亲却是个镖师?那杨过呢?难道这个世界里小龙女没和杨过在一起?
“师父息怒。“程英劝道,“事已至此...“
黄药师强压怒火,看向计无施:“说吧,你们来究竟为何?“
计无施取出那半张羊皮地图:“为这个。“
黄药师瞥了一眼,冷笑道:“高昌迷宫藏宝图?当年欧阳锋就是为了这东西追杀龙儿...想不到另一半在你手里。“
“不,这是我们从迷宫中所得。“计无施指着地图背面的诗句,“'桃花岛主笑颜在',想必另外半张...“
黄药师突然大笑,笑声中却无半点欢愉:“好一个'桃花岛主笑颜在'!“他袖袍一甩,一枚玉佩激射而出,计无施急忙接住,发现是半块残缺的莲花佩。
“当年龙儿离开时,将玉佩一分为二,半块留给为师,半块她带走。“黄药师冷冷道,“如今既然她女儿带着淑女剑找来,这半块便物归原主吧。“
李文秀颤抖着接过玉佩,与她颈间的玉坠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玉佩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投射在石桌上,竟显现出一幅完整的地图!
“这是...“苏普惊讶地瞪大眼睛。
“全息投影?“夏天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
黄药师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见识不凡。此乃古墓派秘术,以特殊玉石记录影像,日光下不可见,唯有在淑女剑的光照下才会显现。“
地图清晰显示出高昌迷宫的全貌,其中一条用红线标注的路径直达中心密室,旁边标注着“九阴真经下册在此“。
“原来如此...“计无施恍然大悟,“两份地图必须合二为一才能显现真貌。“
黄药师负手而立:“地图你们已经得到,可以走了。“
“黄岛主!“计无施急道,“如今黑水帮、白驼山余孽都在寻找这份地图,单凭我们几个...“
“与我何干?“黄药师冷冷打断,“桃花岛早已不问江湖事。“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李文秀突然跪倒在地:“黄...黄前辈,我父母惨死,只留下这玉坠和一句'高昌迷宫有真相'...求您指点迷津!“
黄药师身形微颤,良久,长叹一声:“罢了。英儿,去把'九花玉露丸'取来,再备一条船。“
程英领命而去。黄药师看向李文秀,眼神复杂:“你母亲...龙儿她,可曾提起过我?“
李文秀茫然摇头:“我从小跟着计爷爷长大,对父母几乎没有记忆...“
黄药师苦笑:“果然如此。“他转向计无施,“地图所示密室中,除了《九阴真经》,还有一块石碑,记载着当年西域各派与中原武林的恩怨。龙儿夫妇之死,恐怕与此有关。“
夏天听得心头一震。这似乎解释了为什么原著中李文秀的父母会遇害——在这个融合世界里,他们卷入了更大的江湖纷争!
程英取来一个白玉瓶和几包干粮:“'九花玉露丸'可解百毒,以备不时之需。“
黄药师最后看了眼李文秀,转身走向竹舍:“去吧。桃花岛不留外客。“
众人只得告辞。临走时,夏天忍不住回头,只见那一袭青袍立于满林桃花之中,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他的世界里,不仅是失去爱徒的师父,更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伤心人。所以最后崩溃了?还能清醒么?”
回到岸边,一条轻舟已经备好。计无施撑船离岛,直到桃花岛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才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真能活着离开。“
“计爷爷,“李文秀握着完整的玉佩地图,眼中泪光闪动,“黄前辈说的石碑...真的能告诉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计无施没有正面回答:“先去迷宫中心一探究竟吧。“
夏天望着茫茫大海,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世界的人物关系乱得像团麻,但每个角色又如此鲜活。
她有些理解系统的警告了,偏离值越高,这个世界就越脱离原著轨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
正思索间,苏普突然指着远处:“有船!“
只见海平线上出现几个黑点,正快速向他们靠近。计无施眯眼细看,脸色骤变:“黑水帮的旗号!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天心头一紧。这下糟了,茫茫大海上无处可逃!眼看敌船越来越近,她突然灵机一动:“计爷爷,你不是会易容术吗?“
计无施一愣:“略通皮毛...“
“够用了!“夏天从包袱里翻出几件衣服,“咱们给他们来个'大变活人'!“
一刻钟后,当黑水帮的船靠近时,只见小舟上坐着五个奇装异服的人——计无施身披渔网,活像个老疯子;苏普脸上涂满炭灰,扮作昆仑奴;李文秀女扮男装,粘了两撇滑稽的小胡子;夏天则把自己裹得像阿拉伯妇女,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水帮的船靠过来,一个疤脸大汉厉声喝问:“看见几个中原人吗?“
计无施故意用蹩脚的口音回答:“有有有!往那边去了!“他随手往反方向一指。
疤脸大汉将信将疑,突然注意到“阿拉伯妇女“夏天腰间露出的一截剑柄——正是淑女剑!
“抓住他们!“
“跑!“计无施一桨拍在水面,小舟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黑水帮的大船转向追赶,但小舟灵活,很快钻入一片礁石区。
“分头行动!“计无施低声道,“按地图所示,高昌迷宫外汇合!“
五人同时跃入水中,借着礁石的掩护潜游离开。夏天憋着气在水下穿行,心中苦笑:外面怎么还不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