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冷牢狱，探望将军

第二天裴渲去了大牢。

说实话，裴渲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不少，可是大牢裴渲是第一次去。去之前他也压根没想过，大牢里的环境条件竟然如此艰苦。

一迈进大牢的大门，污浊滂臭的气息便扑鼻而来。即便是战场见惯了死尸的裴渲也不得不捂了捂鼻子。

两排牢房分列左右，空间狭小，每一间都挤着好几个人。裴渲特意注意了一下牢房里的环境，点大的窗户，透不进多少光，反而呼呼的吸进冰冷的风。土夯的地面，冻的邦邦硬。没有床铺被褥，只有零星几根稻草用以取暖。

不远处就是刑讯处，各种刑具一字排开，发着幽暗的光。地上结着厚厚的黑色污渍，都不用细看裴渲便知道那是沉积多年的血结成了块。

这样恶劣的环境，只是看看就让人胆寒。裴渲只能暗自庆幸叶青雨没有过来，不然看到这样的环境，她不得当场吓得晕过去。

狱卒知道裴渲是来找柳大人的，殷勤的过来给他指路。

裴渲看着一眼到头的牢房，皱了皱眉，“不就这两排牢房吗？”

狱卒点头哈腰着解释道，“这两排都是关押普通犯人的地方。这大牢底下还有一层，分割成了两部分。这左边关押的是死刑犯，右边关押的是各级犯了事的官员。”

“让官员和死刑犯做邻居？可真是好计谋，却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小小狱卒没有听出裴渲言语里的嘲讽，依旧尽心尽力的为裴渲答疑解惑。

“回禀王爷，这都是仙师的主意！仙师说了，要让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透过那些死刑犯看到自己将来的下场，让他们在这牢里的每一天都陷入深深的忏悔中。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裴渲冷眼看过去，正说在兴头上的狱卒冷不丁被盯得一激灵，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又反应不过来究竟说错了什么。

裴渲也没指望一个狱卒能有多少察言观色的本事，若他们有那个本事怕也不用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整日和囚犯打交道了。

“行了，带路吧！”

“哎哎，王爷您随我来。”

狱卒打起灯笼，带着裴渲绕过刑讯处，原来那边还有一道弯弯曲曲的石阶一路向下。

“王爷，您小心着点儿台阶。”狱卒特意将灯笼往地下照了照，生怕贵人看不清路摔了跌了。

一步一个台阶，大约走了三十多个台阶，终于到了狱卒口中所说的死刑犯和官员们才能住的牢房。

这里位于地底，因此更加阴暗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鼻腔，刚一进来裴渲便狠狠打了个喷嚏。

“叶将军何在？”

“这儿，这儿。”

狱卒领着裴渲来到一座牢房前。这地下的牢房都是单人单间，也摆上了桌椅板凳，床铺被褥。

裴渲过来的时候，叶将军正坐在小小的桌子前就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喝着小酒。裴渲定睛一看，呵，不仅有酒，居然还有花生和喷香的牛肉。

裴渲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一路过来都是白担心，早知道叶将军在牢里也过得有滋有味，就不那么着急忙慌的过来看他了。

裴渲拿白眼看了看正吃着喝着的叶将军，一指牢门，“给我打开。”

狱卒不敢怠慢，忙掏出一串钥匙，叮呤咣啷找了半天找出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便弓着腰识趣的退下。

隔着牢门，裴渲一指叶将军，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大将军，你这小日子过的倒是挺滋润啊！你怎么没想想牢外的人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叶将军浑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就着衣摆擦了擦手，揽过裴渲的肩膀就拉来和他同坐，还顺便给人倒了一碗酒。

“哎，我跟你说，这可是好酒，真的！不信你闻闻！”

裴渲半信半疑的凑近闻了闻，别说，还真挺香。只是这味道颇为熟悉，不像外面茶馆酒楼里的味道，倒是更像皇宫大内的贡酒。

“这是贡酒？”裴渲半信半疑，又抿了一口，这酒如上好的绸缎一般丝滑的沿着口腔进入肺腑，淡雅的酒香萦绕口腔经久不绝。这不正是前几年陛下曾赏给他喝过的千里香吗？

裴渲气的一拍桌子，“好你个老叶，家都被别人接管了，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躲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连贡酒都喝上了！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将军一脸无奈，拍了拍裴渲的胸口替他顺了顺气，“你别急啊，且听我跟你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