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影凝云

暴雨冲刷过的城市街道泛着冷光,苏尘与叶灵躲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瞬间,玻璃倒影里突然掠过一抹诡异的猩红——那是张扭曲的笑脸,嘴角几乎裂到耳根,与他手中“大王牌”上的小丑如出一辙。

“你看到了吗?”苏尘猛地转身,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货架上的矿泉水瓶突然集体震颤,瓶中水位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倾斜,在瓶壁上勾勒出扑克牌的黑桃纹路。

叶灵的指尖突然掐进他的手臂,瞳孔骤缩:“十秒后,天花板塌落。”话音未落,她拽着苏尘向左侧翻滚。原本站立处的吊顶轰然坠落,钢筋混着碎石膏砸在地上,扬起呛人的粉尘。

“有人在针对我们。”叶灵的声音发颤,她的“小王牌”能力预知到的危机越来越具象化,却始终看不清幕后黑手的模样。苏尘摩挲着口袋里发烫的“大王牌”,操控概率的能力在指尖蠢蠢欲动,可空气中弥漫的诡异能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干扰他的感知。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乱闪,所有画面定格成同一张画面——精神病院的禁闭室。画面里,林小夏的尸体正在诡异地蠕动,无数扑克牌从她七窍中钻出,拼凑成“牌局”组织的徽章。苏尘的呼吸陡然急促,这个场景与警方提供的死亡照片截然不同,记忆中林小夏恬静的面容与眼前的诡异画面不断重叠,刺痛着他的神经。

“这是陷阱。”苏尘扯下墙上的消防斧,劈向监控屏幕。玻璃炸裂的瞬间,所有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千百个扭曲的自己。每个倒影都在重复同一句话:“你以为真相只有一层?”叶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向便利店后门:“预知到三秒后枪击,快走!”

两人撞开防火门的刹那,子弹擦着门框飞过,在金属表面留下焦黑的痕迹。巷子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十三盏路灯同时爆裂,黑暗中传来扑克牌翻动的哗啦声。苏尘集中精神发动“大王牌”,试图提升敌人子弹卡壳的概率,却发现能力刚触及空气就如泥牛入海。

“概率被干扰了!”苏尘的鼻腔涌出鲜血,能力反噬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叶灵突然将他扑倒在地,一枚淬毒的银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入墙面滋滋作响:“我的预知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你。”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与苏尘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嘴角却挂着残忍的弧度。对方手中把玩着半张“大王牌”,残缺的牌面流淌着暗红液体:“真可惜,你以为林小夏的死只是意外?”假苏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她不过是‘牌局’筛选王牌持有者的祭品,而你的‘大王牌’,本该是我的。”

叶灵的“小王牌”能力突然剧烈波动,她的瞳孔中同时倒映出二十个不同的未来画面。苏尘抹去嘴角的血,握紧真正的“大王牌”,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敌人不仅拥有部分王牌力量,更可怕的是,对方似乎熟知他的每一个弱点。巷口的积水开始沸腾,无数扑克牌从污水中浮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三人困在中央。真相的迷雾愈发浓重,而“牌局”的阴谋,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