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杏林旧梦

秋夜的九江老城裹着浓重的湿气,林砚三人踩着青石板路,朝甘棠湖畔的杏林草堂旧址走去。沈星遥手中的手机地图显示,目的地就在烟水亭西侧的巷弄深处,可当他们拐进一条布满青苔的巷子时,却发现原本标注的地址只剩下断壁残垣,墙角丛生的杂草间,半块刻着“杏林“字样的石碑斜插在泥土里。

“就是这里。“林砚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碑上斑驳的纹路。月光穿透云层洒下,石碑表面突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符文,那些符文与他腕间的墨纹产生共鸣,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地底。地面开始震动,碎石簌簌掉落,露出藏在地下的青石台阶,台阶尽头是一扇布满铜绿的雕花铁门,门上的衔环竟是两朵交缠的青莲。

陆明渊眉头紧锁:“这是周家的秘门禁制,寻常人根本无法开启。砚儿,用你的血脉之力试试。“

林砚深吸一口气,将掌心贴上铁门。腕间墨纹如活物般游动,顺着铁门纹路蔓延。片刻后,门环突然发出清越鸣响,两朵青莲缓缓绽放,铁门吱呀一声开启,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条幽暗的甬道,墙壁上镶嵌的青铜灯台自动亮起,昏黄的光芒照亮两侧壁画。林砚驻足细看,壁画上画着东晋年间的杏林草堂,身穿素衣的医者往来如织,其中一人容貌与母亲极为相似。而在壁画尽头,石镜女仙怀抱青铜古镜,脚下是云雾缭绕的镜心岛,她的眼神中没有想象中的暴戾,反而透着悲悯。

“原来石镜女仙...也曾是守护九江的仙灵。“沈星遥喃喃道。

甬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案,案上整齐排列着泛黄的医书竹简,最上方压着一张素绢,上面用朱砂写着:“镜起镜落,因果循环,欲解封印,先明本心。“林砚拿起素绢,发现背面画着一幅星图,星图中央的标记正是鄱阳湖底。

突然,石室顶部传来剧烈震动,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三人身上。林砚挣扎间,怀中的玉牌再次亮起,却见锁链表面浮现出血色咒文,竟是噬心咒的变体。

“陆明川!“陆明渊怒吼,桃木剑挥出的剑气被锁链轻易绞碎,“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黑暗中传来阴冷的笑声,陆明川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手中握着一面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铜镜,镜面倒映着林砚痛苦的表情:“执迷不悟?你们这些伪君子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当年周家先祖为了独占石镜之力,将女仙的神魂强行剥离,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林砚感觉心口的石镜残片剧烈跳动,石镜女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说的...是真的。带我回镜心岛,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明川!“陆明渊怒吼,桃木剑挥出的剑气被锁链轻易绞碎,“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

黑暗中传来阴冷的笑声,陆明川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手中握着一面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铜镜,镜面倒映着林砚痛苦的表情:“执迷不悟?你们这些伪君子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当年周家先祖为了独占石镜之力,将女仙的神魂强行剥离,这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林砚感觉心口的石镜残片剧烈跳动,石镜女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说的...是真的。带我回镜心岛,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明川猛地挥动手腕,铜镜射出一道光柱,将石室顶部轰出一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照亮石室角落的一处机关。林砚趁陆明渊与陆明川缠斗之际,冲向机关,发现那是一个需要嵌入三块不同形状玉珏的凹槽。

“星遥,沈家手记里有没有关于玉珏的记载?“林砚喊道。

沈星遥急忙翻找古籍,突然指着一页插图:“有了!这上面画着三块玉珏,分别刻着'医'、'茶'、'镜'字样,对应周家医典、云雾茶灵和石镜命轮!“

话音未落,陆明川的攻击已至。林砚侧身躲避,怀中的石镜残片与玉牌同时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屏障。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母亲留下的医典,急忙从陆明渊处取出。当医典触碰到凹槽时,一道金光闪过,第一块玉珏自动浮现。

紧接着,林砚取出茶圣留下的半片茶饼,茶饼上的“汉阳“二字与凹槽完美契合,第二块玉珏也随之出现。可第三块刻有“镜“字的玉珏却迟迟没有动静。

“还差石镜命轮的力量!“陆明渊一边抵挡陆明川的攻击,一边喊道,“砚儿,试着用你体内的残片!“

林砚咬牙点头,将手按在凹槽上。心口的石镜残片仿佛被唤醒,一股剧痛从心脏蔓延全身。他的眼前浮现出东晋年间的画面:周家先祖与石镜女仙并肩作战,共同守护九江;桓伊的贪婪让一切毁于一旦,女仙为了保护百姓,甘愿被封印。

随着记忆的涌入,第三块玉珏缓缓升起。当三块玉珏全部嵌入凹槽,整个石室开始旋转,墙壁上的壁画化作流光,在空中拼凑出完整的镜心岛地图。地图中央,第三块石镜命轮残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原来如此...“林砚喃喃道,“石镜女仙从未想过害人,她只是想拿回被夺走的神魂。“

陆明川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滞:“你说什么?“

还未等林砚回答,石室突然剧烈摇晃,一道青铜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九江城。远处的鄱阳湖传来轰鸣,平静的湖面开始沸腾,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岛屿缓缓浮出水面——镜心岛,终于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