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月光寒照。幽暗森林,不时有风吹树叶而发出的嘶唦声,不禁让人心中的惊恐增添几分。
就在徐老翁一瘸一瘸的往前走,忽然听到清朗的马蹄声,他那平时咪成一条线的双眼,瞬间大了许多,全身的疲惫在这时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万分的谨慎和小心。要知道,生逢乱世,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徐老翁的反应在乱世之中,再平常不过,夜晚听到马蹄声的逼近,谁会不惊悚呢?
“吁—吁,吁,吁......”,从马上戴着斗笠的男子用略带沧桑又沉稳的声带发出,就在向跨下的马儿发出停靠的指令,同时斗笠男子又双手用力紧拉缰绳,双脚猛夹马儿的身驱两侧,随着马儿双蹄的扬起,一声清脆的马叫声响彻整个幽暗森林。听到马儿的急扬声,徐老翁并未因此而慌了神,他自己反倒是不紧不慢地侧过身子来,双眼紧盯着眼前的马上斗笠男子,缓缓开口说道“来者何人,连老夫也不认识吗?”说完又随即冷哼一声。这一幕吓到斗笠男子直啰嗦,赶忙下马,对徐老翁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晚辈陈啸风,参见前辈”,“刚刚多有怠慢不礼之处,还望前辈见谅”。听到斗笠男子—陈啸风的诚恳回答,老翁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徐老翁便开始上下打量起眼前之人,“地阶十一境圆满,筋骨还算可以”,“说吧,前来找老夫索为何事?”。“前辈,晚辈乃天外楼弟子,受楼主之命,前来迎接前辈。”陈啸风从始至终,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回话,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老者看似穿着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一股酸馊味,但实力却是深不可测,连“天策六魔宗”之首的天外楼的楼主—刘擎,对其称呼从来都是您,可见眼前老者之强。
“噢,天外楼,有趣”,徐老翁一改往日与常人谈话的神情与姿态,露出一种似笑非笑,深藏不漏的表情,短短六个字,竟让老翁眼前男子,冷汗直冒,似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徐老翁单手靠背,另一只手轻轻顺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双脚的脚趾在草皮凉鞋上起伏,像是弹奏一曲曲动听的乐章,后转过身,背向陈啸风,像是在权衡什么,大约两三分钟,才开口说道“罢了,罢了,你在前面引路吧!”。
“是,前辈。请前辈随我来。”,陈啸风不敢有丝毫怠慢答道,“前辈路途较远,还请前辈御马上座,让晚辈为您引路”,这一套说辞,听得徐老翁心里颇为舒服,“你小子,还不错”。“多谢前辈,谬赞”,就在陈啸风说完,徐老翁便又来了一句“怎么此处就你一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老夫在此处?”。“回前辈,晚辈路经杏花街,听闻了关于前辈的一些传闻,晚辈便大致猜到前辈会来到此处。”,“关于其他人,为何不来此处?是因为楼主怕人多眼杂,对前辈不利,故特派晚辈前来迎接前辈”,陈啸风边牵着马走,边回头说道。
“怎么说,你们家楼主还怪好心的。”,听出徐老翁的不满,陈啸风只是简单附和一句,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故而选择默默前行。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还未见宗楼踪影,徐老翁便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小子,怎么走了怎么久还未到,难不成你......”,徐老翁话还未讲完,陈啸风便双膝猛跪在雪地上回道“前辈,晚辈绝不敢怠慢前辈”,“前辈有所不知,在前些年里,我们天外楼曾遭天策军围剿,由于先前宗楼所处地理位置不好,致使天外楼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楼主为避免这样事情再次发生,决定迁移宗楼总部,这事是晚辈未及时向前辈说明清楚,请前辈恕罪”。徐老翁叹了叹口气,“算了,赶紧赶路吧,要不然老夫就饿死在这了,快点,快点。”,徐老翁不断地催促,见此陈啸风勿忙起身便朝着宗楼,加快脚步前进。
陈啸风这一路上忐忑不安,祈祷着不要再发生些不好的事情,若惹恼了徐老翁,可真就人头落头了。可天偏偏不随人意,行了大约20里山路,忽然从山中冒出一群山贼,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的一个领头,一脸坏笑地说道“傻子,将身上钱财交出来,老子饶你们不死,否则老子便将你们俩碎尸万段”。徐老翁这会便打起了精神,一脸吃瓜相,催促着他们开战。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不禁让徐老翁心烦厌倦,打劫一事,让他好奇看热闹不歉事大的心瞬间燃起来,双手靠头,翘个二郎腿,兴志勃勃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陈啸风看着徐老翁饶有兴致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眼神忽然变得犀利,缓缓拔出带在身后的刀,这一幕直接让领头的心慌起来,但作为大哥怎能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怂的姿态,吆喝了几声壮壮胆,便带着小弟冲了上去,奈何这些都是徒劳无功。陈啸风,一名地阶十一境圆满武者,杀他们这些屁点修为都没有的山贼,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不过陈啸风看着徐老翁饶有兴志的样子,不忍扰了其兴趣,便开始略带吃力地开始跟他们搏杀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原本雪白的山道现已很染成了血色。可陈啸风并不在意这些,杀人杀多了,便不觉得什么,他的当务之急是赶快送徐老翁到天外楼宗楼总部。徐老翁看完这精彩地搏杀,同时也明白陈啸风此次搏杀的用意,便开口讲道:“你小子还算聪明,知道老夫的心思,不错,不错”,“待老夫处理完此处要务,便点拔你进升十二境如何”。听完陈啸风心中的感意骤然升起,重重地向眼前的老者道谢,要知道陈啸的修为停滞在十一境圆满已有多年,听到能助他晋升十二境,怎能不激动啊!随后他们二人并未继续深谈,只是略作交谈一番,便向前走出,仿佛之前并未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