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疏玲踩着湿漉漉的鞋走进艺术班教室时,发现自己的画架被泼满咖啡渍。颜料盘翻倒在地,素描本上她父亲未完成的裂星画作被撕成两半。
班长林夏站在不远处冷笑:“文化课挂科的人,没资格占用美术资源。”周围同学窃窃私语,疏玲攥紧书包带,指甲掐进掌心。
她蹲下身收拾残局,手指发抖。忽然一张纸巾从身后递来,顾衍的声音冷静如常:“咖啡渍用酒精可以擦掉。”他校服袖口沾着水痕,显然刚从实验室赶来。疏玲抬头,看见他指尖捏着裂星吊坠的碎片——正是昨夜她不小心碰落的第三瓣银星。
林夏瞥见两人互动,嘴角勾起讥笑:“难怪文化课吊车尾,原来靠勾搭学霸补考。”艺术班男生们哄笑起来,疏玲猛地站起,将素描本摔在桌上:“我爸的画轮不到你评判。”她锁骨处的银星吊坠剧烈晃动,裂痕在晨光下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顾衍突然挡在疏玲身前,钢笔尖在素描残片上画出函数曲线:“任何艺术创作都有逻辑结构,就像导数题的收敛域。”他指向裂星图案的断点,“断裂处恰恰是张力最大点。”
林夏脸色铁青,却无言反驳。周围同学的目光从讥讽转为好奇,疏玲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心跳如被琴键叩击。
午休时分,顾衍在自习教室收到好友陈昊的质问。陈昊是理科班的纪律委员,向来反感艺术生的“散漫”。“你天天往艺术楼跑,月考模拟考成绩下滑了5名。”他推了推眼镜,“何况那个疏玲,传闻她爸的画室破产还欠着高利贷。”
顾衍钢笔尖停在导数题上,想起昨夜疏玲手腕的淤痕。他合上习题册,声音平静:“有些问题不是分数能解的。”陈昊愣住,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疏玲抱着湿透的伞闯进来,发梢滴着水,显然刚从雨中狂奔而来。
“顾衍,帮帮我!”她将素描本摔在桌上,第三瓣裂星吊坠碎片赫然嵌在画纸中央。素描上,父亲生前最后一幅画被补全了齿轮纹路,与吊坠裂痕完美咬合。“我昨晚梦见我爸说…裂星需要齿轮才能转动。”她手指发抖,锁骨处的银星吊坠映出陈昊惊愕的脸。
陈昊瞥见素描上的齿轮函数符号,突然皱眉:“这不是你上周卡住的微积分拓展题解法吗?”疏玲瞳孔骤缩,顾衍立刻翻出草稿本,齿轮折纸与裂星碎片在桌面上拼出奇异的对称。“原来…我爸在画里藏了解题思路。”她声音哽咽,吊坠上的裂痕突然折射出细碎光,仿佛在回应某种共鸣。
走廊传来林夏刻意放大的脚步声。“哟,艺术生也会用数学解题?”她带着几个同学围观,故意撞翻疏玲的伞。水滴溅湿素描本,齿轮图案在晕开的墨迹中扭曲变形。
疏玲攥紧吊坠,顾衍却迅速用纸巾吸干水渍:“水痕扩散符合高斯分布,用吹风机低温烘干可以恢复。”林夏讥讽的笑容僵住,陈昊突然加入战局:“高斯分布的应用场景需要实验数据支持,你们有吗?”艺术班学生面面相觑,疏玲趁机将素描本塞进书包。
她凑近顾衍耳畔,声音裹着清甜的挑衅:“原来学霸的朋友也是解题机器。”
顾衍耳尖泛红,却听见陈昊喃喃:“这齿轮纹路…和我爸实验室的机械图纸很像。”
放学后,三人秘密潜入疏玲父亲的旧画室。霉味与颜料气息弥漫,墙上残留的裂星壁画被涂鸦覆盖。疏玲用吊坠碎片对准壁画裂痕,齿轮与星瓣竟严丝合缝。
顾衍用手机拍摄壁画残片,陈昊突然惊呼:“这齿轮比例和我爸失踪前的研究项目一致!”他们发现画室保险箱被撬,唯一留下的文件是钢琴协会的催债信。疏玲颤抖着读出声:“限期归还《裂星齿轮组》设计稿,否则…”顾衍迅速推理:“你父亲可能将机械设计融入艺术创作,而钢琴协会想夺走专利。”
陈昊脸色凝重:“我爸也是机械工程师,三个月前突然辞职,再没消息。”
深夜,疏玲在钢琴室用齿轮图案改编曲目,琴键敲击声与导数题的节奏共振。顾衍在草稿纸上推导出保险箱密码——竟是裂星吊坠三瓣碎片的坐标。他们成功打开保险箱,发现夹层里藏着父亲的血书:“齿轮转动之日,真相自现。”窗外雷声轰鸣,林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玻璃倒影中。她手机屏幕亮着,正在录音:“艺术生勾结外人盗窃画室…”疏玲的银星吊坠映出她扭曲的脸,顾衍迅速将血书塞进口袋。三人对峙之际,陈昊突然亮出纪律委员的身份:“私自录音侵犯隐私,按校规该记大过。”
林夏仓皇逃离,暴雨砸在钢琴室窗上。疏玲蜷在琴凳上,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我爸的画、齿轮、钢琴…原来都是陷阱。”顾衍将外套披在她肩头,锁骨处的吊坠冰凉地贴着他掌心。陈昊突然提议:“不如将齿轮机械与钢琴结合,在联考创造新曲目,既能参赛,也能引出幕后之人。”
三人分工:顾衍破解齿轮图纸,疏玲改编曲谱,陈昊调查钢琴协会。银星吊坠在夜色中悬晃,裂痕里透出的光,仿佛照亮了齿轮咬合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