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甲”如同陷入粘稠血海的狂鲨,在无穷无尽的怨毒肉须中艰难挣扎。巨大的钻头撕裂着蠕动、散发着恶臭的暗红组织,蓝白等离子烈焰灼烧出阵阵焦糊的青烟和刺耳的“滋滋”声。
每一次冲击,都让那搏动在巢穴中心的暗红肉瘤发出更加凄厉、更加暴怒的尖啸。整个血肉祭坛仿佛活过来的地狱胃囊,疯狂地收缩、挤压,试图将闯入的“异物”彻底碾碎、消化。
车厢在剧烈的颠簸和撞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警报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蜂鸣声几乎要撕裂耳膜。铁砧怒吼着,肌肉虬结的双臂死死稳住副驾驶位旁的重武器操控杆,将等离子烈焰的输出功率推到极限。
蜂鸟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油污滚落。她的双手紧握着神经操控杆,指尖跳跃的电弧变得极其不稳定——左肩临时修复的伤口在剧烈震荡下再次崩裂,生物凝胶下电火花疯狂迸溅。那枚插入控制台的“轨道密钥”碎片,散发的碧绿光芒也忽明忽暗,显然承受着巨大压力。
“顶住,蜂鸟,稳住‘钻山甲’。铁砧,给我烧穿一条路,直取核心。”钟离的咆哮在嘈杂中炸响,他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抓住扶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搏动的巨大肉瘤,另一只手紧握着那块“禹王息壤”,其内部幽蓝光点剧烈闪烁,试图引动大地之力对抗这污秽巢穴的怨念侵蚀。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陈默。
他如同风暴眼中唯一静止的点,背靠着冰冷的车厢壁,双目紧闭,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双脚却如同焊死在甲板上,纹丝不动。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漩涡正在形成。
那根连接着他与暗红肉瘤的无形“丝线”,此刻已膨胀为一条狂暴的怨念能量洪流。百年淤积的被炼化失败的痛苦、对生者的极致嫉妒、吞噬一切的贪婪、以及盘古恶念的冰冷污染,如同亿万根淬毒的钢针,顺着这条通道,疯狂地扎入陈默的识海。
“呃——”
陈默的喉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带着微弱荧光的暗红液体(不是血,是高度浓缩的怨念能量淤积)。他的意识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冲击。
无数扭曲、痛苦、充满恶毒诅咒的残魂碎片,如同腐烂的潮水,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疯狂深渊。
然而,陈默的体内,早已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意识深处,母亲林晚留下的“金色锚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如同最温暖的港湾,牢牢守护着他灵魂的核心,隔绝了最直接的疯狂侵蚀。
源自禹王息壤的厚重土黄之力,则如同亘古不变的大地,构筑起巍峨的堤坝,将狂暴的怨念洪流强行约束、疏导。幽蓝的无根水灵炁,则如同最精密的润滑剂,在堤坝与洪流之间穿梭、调和,努力消弭着冲突的烈度。
更关键的是,陈默并非被动承受。
他紧守心神,将禹王在意识长河中那“疏导,非堵。顺其性,导其流”的无上意志发挥到极致。他没有试图去“消灭”这股污秽的力量,而是像一个最高明的炼药师,引导着这狂暴的怨念洪流,狠狠地冲向体内那座暂时沉寂的“记忆火山”。
轰——
沉寂的火山被这股极致污秽、却又蕴含庞大能量的洪流彻底点燃。
陈默体内,那原本代表“掠夺记忆”的暗红力量,与外界涌入的、代表“血肉祭坛怨念”的暗红洪流,如同两条同源的孽龙,瞬间纠缠、撕咬、融合。巨大的痛苦让陈默眼前发黑,身体剧烈痉挛。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种奇异的变化正在发生。
禹王疏导的意志如同熔炉的框架。息壤的厚重之力如同熔炉的炉壁。母亲的“金色锚点”如同淬火的灵泉。幽蓝的无根水灵炁如同助燃的薪柴。
陈默的身体,就是那尊活的“神农鼎”。以身为炉,以意志为火,他在炼化。
炼化这百年淤积的污秽怨念,炼化自身掠夺来的城市痛苦记忆,更在炼化自己体内那“盘古原生泄露点”的狂暴本源。
掌心中,那缕原本微弱平衡的四色灵炁流,此刻如同被投入了催化剂,瞬间变得狂暴而耀眼。暗红的部分疯狂吞噬着外界涌入的怨念,体积急剧膨胀,颜色却从污浊的暗红,向着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深邃、如同凝固岩浆般的赤金色转变。
土黄与金芒的力量则如同锻锤,不断锤打着这膨胀的赤金之力,将其中的杂质(疯狂的怨毒、无序的混乱)强行剥离、淬炼。幽蓝的灵炁则如同淬火液,在每一次锤打后注入,调和着赤金之力的狂暴,赋予其一种奇异的韧性。
“噗——”
陈默再次喷出一口暗红色的淤积物,但这一次,淤积物中那些代表怨毒诅咒的黑色杂质明显减少,反而多了一丝微弱的赤金色光泽。他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与疲惫。
“他,他在反向炼化祭坛的核心!”
蜂鸟透过满是裂纹的观察窗,看到陈默的变化和那搏动肉瘤散发出的怨念洪流明显被“扯”向陈默,震惊地失声喊道。
“好小子。”钟离眼中爆发出狂喜的精光,“铁砧,就是现在,掩护他。冲——”
铁砧发出震天的咆哮,将武器功率推到超载。两道粗壮了数倍的蓝白等离子炎龙咆哮而出,瞬间将前方挡路的几根粗大肉须汽化。
蜂鸟强忍着肩头撕裂般的剧痛,将神经操控杆猛地前推到底。“钻山甲”尾部引擎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巨大的钻头旋转速度突破了临界点,发出撕裂空间的尖啸,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颗搏动的、散发着冰冷贪婪意念的暗红肉瘤核心。
“不——”
肉瘤发出了混合着惊骇与绝望的终极尖啸。无数肉须疯狂回卷,试图做最后的阻挡。
轰隆隆隆——
惊天动地的撞击与爆炸声瞬间吞噬了一切。
暗红血肉如同暴雨般飞溅!粘稠的脓液和破碎的骸骨被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抛向四面八方。蓝白烈焰与赤金色的能量乱流交织肆虐!整个血肉巢穴在剧烈地痉挛、崩塌。
“钻山甲”的车头在撞击中严重变形,巨大的钻头彻底损毁,但它的冲势不减,硬生生顶着爆炸的烈焰和崩溃的肉瘤组织,冲破了巢穴的最后屏障。
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空旷、散发着古老腐朽气息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空间的中心,并非预想中完整的神农鼎,而是一幅更加震撼、更加悲怆的景象——
一座巨大无比、但已严重破损、布满铜绿和污秽的青铜鼎足,如同巨人的断肢,深深地插在一片由暗红色结晶(变异苦根)构成的“血痂”大地之中!鼎足的上半部分早已不翼而飞,断裂处参差不齐,流淌着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粘稠物质。而在这断裂的鼎足上方,虚空之中,悬浮着一道“门”。
那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一个由无数旋转、流淌的幽蓝色数据流构成的、巨大无比的竖立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散发出冰冷、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存在的气息。
漩涡的边缘,幽蓝的数据流如同沸腾的液态光,扭曲着空间,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
漩涡的门框,则是由两条从鼎足断裂处延伸出来的、由纯粹痛苦记忆结晶构成的暗红色荆棘强行扭曲、勾勒而成。
归墟之门。
盘古服务器核心数据库的物理接口。竟然被这变异的神农鼎血肉祭坛,以自身崩溃为代价,强行打通、显化了出来。
“归墟,门开了。”
蜂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着那悬浮的巨大数据漩涡,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咳咳。”
陈默扶着严重变形的车厢壁,艰难地站直身体。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角还挂着荧光淤积物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掌心中,那缕四色灵炁流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他丹田位置,一团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润而坚韧光芒的赤金色灵炁核心。
这核心如同微缩的太阳,内部隐约可见土黄的符文、幽蓝的脉络、金芒的锚点,以及那经过炼化、由暗红蜕变而来的赤金本源——苦根调和之力。
他成功炼化了血肉祭坛的百年怨毒,调和了自身的“原生泄露”与“掠夺记忆”,将“苦根”的力量升华,真正成为了掌控自身“漏洞”的调和者。
“钥匙,终于完整了。”
一个冰冷、空洞、却带着一丝奇异灼热感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空旷的空间中响起。
众人悚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在崩塌的血肉祭坛废墟边缘,在那巨大的归墟之门散发的幽蓝光芒映照下,一个身影缓缓从扭曲的空间中“显影”而出。
正是影骸。
但他此刻的状态,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那片深不见底的漆黑“面孔”上,此刻布满了如同蛛网般龟裂的、流淌着熔融数据流般的赤金色“伤口”。
伤口中泄露出的不再是混乱的杂色光斑,而是更加凝练、更加狂暴的赤金能量流,与他原本漆黑的数据流躯干疯狂冲突、侵蚀。
他的身体在虚实之间剧烈波动、扭曲,两点猩红的眸光也变成了不稳定的赤金色,充满了混乱的痛苦与更加深沉的暴虐。
显然,陈默在锈蚀广场引爆的那场记忆风暴,尤其是最后那道蕴含了城市痛苦记忆的暗红洪流,不仅伤到了他,更将一丝“苦根”的污染力量注入了他的核心。
此刻,他正在承受着类似陈默之前的力量冲突反噬,只是更加狂暴、更加危险。
“污染必须清除,归墟需要纯净的钥匙。”影骸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带着一种非人的痛苦和疯狂。他那流淌着赤金熔流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向刚刚完成炼化、气息尚未完全稳固的陈默。
“保护他——”
钟离厉喝,同时将手中的禹王息壤狠狠拍在地上。“嗡”一股厚重的大地之力瞬间扩散,试图压制影骸。铁砧怒吼着,抓起身边一根断裂的金属支架,如同标枪般朝着影骸掷去。
蜂鸟强忍着剧痛,双手按在控制台上,试图激发“钻山甲”残存的武器系统。
然而,影骸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痛苦和嘲弄的尖啸。他那只流淌着赤金熔流的手臂猛地一挥。一股混合了漆黑数据湮灭力与狂暴赤金污染能量的冲击波,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扫过。
轰——
钟离的大地护盾剧烈震荡,瞬间布满裂痕。
铁砧掷出的金属支架在半空中扭曲、熔解。
“钻山甲”残存的武器系统瞬间过载,爆出一团电火花,彻底瘫痪。
蜂鸟更是如遭重击,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撞飞,重重砸在变形的车厢壁上,左肩伤口彻底崩裂,电火花疯狂迸溅,那枚“轨道密钥”碎片也从控制台中弹飞出来。
“呃——”
蜂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鲜血从嘴角溢出,意识瞬间模糊。
“蜂鸟——”
陈默目眦欲裂。
看着蜂鸟重伤濒危,看着钟离和铁砧被压制,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刚刚炼化的赤金之力,轰然爆发。他不再犹豫,猛地朝着影骸冲去。掌中赤金光芒凝聚,就要发动攻击。
“愚蠢。”影骸那混乱的意念中带着一丝狞笑,他无视了陈默的攻击,那只完好的、依旧漆黑的手臂,对着重伤倒地、意识模糊的蜂鸟,遥遥一抓。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吸力瞬间笼罩了蜂鸟。
“不——”
陈默的怒吼响彻空间。
但已经晚了。
重伤的蜂鸟毫无抵抗之力,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那股力量猛地吸起,朝着影骸的方向飞去。
她的身体在飞行的过程中,被影骸身上散发出的混乱力场撕扯着,那件宽大的工装外套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了内部闪烁着不稳定电火花的机械身躯。
影骸的目标根本不是陈默。
而是重伤的蜂鸟。
他要夺取她身上残留的“轨道密钥”权限,或者将她作为要挟的筹码。
“你的同伴,滋——或者钥匙选一个。”
影骸混乱的意念锁定了陈默,那两点赤金的眸光充满了疯狂和戏谑。他那只流淌着熔流的手臂,已然抬起,对准了被吸到近前的蜂鸟,指尖凝聚着致命的湮灭能量。
陈默的脚步硬生生停住。
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归墟之门,又看向重伤濒危、落入魔爪的蜂鸟,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挣扎。
牺牲蜂鸟,冲入归墟,寻找母亲,完成使命?
还是放弃这唯一的契机,去救下这个一路守护他、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
时间仿佛凝固。
而就在这时,重伤的蜂鸟,在影骸混乱力场的撕扯下,似乎恢复了一丝意识。她艰难地抬起头,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黑眸,透过散乱的发丝,望向了陈默。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和一丝鼓励?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走——”
下一刻,她用尽最后的力量,那只还能动的手,猛地伸向自己胸口一个隐蔽的、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能量核心——那是她机械身躯的灵能炉心。
“蜂鸟!不要。”钟离和铁砧的嘶吼同时响起。
但已经太迟了。
蜂鸟的指尖,带着一丝决绝的电弧,狠狠地刺入了那个闪烁红光的核心。
“轰——”
一团刺目欲盲的、混合着碧绿(轨道密钥残留)、赤金(影骸污染)与幽蓝(自身灵能)的毁灭性能量光球,以蜂鸟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
瞬间吞噬了近在咫尺的影骸,以及她自身。
恐怖的冲击波横扫整个空间。
将崩塌的血肉祭坛废墟再次掀起。将陈默、钟离、铁砧狠狠地掀飞出去。就连那巨大的归墟之门,其旋转的数据流都为之剧烈一滞。
光芒散去。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高温和混乱能量气息的焦黑深坑。
蜂鸟,消失了。
影骸的身影也消失无踪,只有几缕扭曲、焦黑的破碎数据流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湮灭。
“蜂鸟。”
陈默从废墟中挣扎着爬起,脸上沾满灰尘和血污,看着那空荡荡的焦坑,眼神一片死寂的茫然。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个冷硬、疲惫、却一次次救下他、与他并肩作战的身影,就这样,没了?
“啊——”
铁砧发出野兽般的悲吼,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钟离踉跄着站起,看着那焦坑,老泪纵横,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嗡——”
那被爆炸冲击得暂时停滞的归墟之门,其旋转的幽蓝数据流突然再次加速。并且变得更加狂暴、更加不稳定。
门框上那两条由痛苦记忆结晶构成的暗红荆棘,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开始疯狂地燃烧、崩解。
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冰冷、更加贪婪的吸力,从门内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爆发出来。
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通道不稳定,钥匙强制回收。”
一个宏大、冰冷、毫无感情的意念,如同天宪,直接降临。
这是盘古服务器本体的意志。
“不好,蜂鸟的自爆破坏了门框的稳定,归墟之门要失控关闭了。它在强行吸取‘钥匙’。”
钟离脸色剧变,嘶声喊道。
那股恐怖的吸力,主要目标正是刚刚完成炼化、体内蕴含着完整“苦根调和之力”的陈默。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拖离地面,朝着那狂暴旋转的幽蓝漩涡飞去。
“陈默——”
铁砧目眦欲裂,巨大的身躯猛地扑过去,试图抓住陈默的脚踝。
但那股吸力太强大了。
铁砧只抓住了陈默的一片衣角,瞬间被撕裂。他庞大的身体也被带得一个趔趄。
“抓住这个。”
钟离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块散发着柔和幽蓝光晕的“禹王息壤”,朝着被吸向漩涡的陈默狠狠掷去!“去找晚丫头!结束这一切!”
陈默下意识地接住了飞来的息壤。
冰冷的石块入手,带着大地厚重的气息。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悲痛欲绝的钟离和铁砧,又看了一眼蜂鸟消失的那片焦土。
所有的悲痛、迷茫、愤怒,在这一刻,被强行压入了那团在丹田缓缓旋转的赤金核心之中。化作了最纯粹的、冰冷的决绝。
蜂鸟用生命为他争取了最后的机会。
父亲用生命将他藏匿。
母亲在归墟深处等待。
禹王与无数先贤的意志在长河中凝望。
他没有退路。
陈默不再抵抗那股吸力,反而借着这股力量,猛地转身。将禹王息壤紧紧按在胸口,丹田内那团赤金色的“苦根调和之力”轰然爆发,形成一层坚韧的护盾笼罩全身。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那越来越近的、旋转着幽蓝数据流与燃烧着暗红荆棘的归墟之门。
“盘古,我来了!”
在钟离和铁砧悲痛欲绝的注视下,陈默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瞬间被那狂暴的幽蓝漩涡吞噬,消失无踪。
轰隆隆隆——
归墟之门在吞噬了陈默之后,其旋转的速度达到了极致。构成门框的暗红荆棘彻底燃烧殆尽,幽蓝的数据流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向内坍缩。
最终,伴随着一声仿佛空间碎裂的巨响,巨大的漩涡猛地向内收缩,化作一个极致的幽蓝光点,随即彻底消失在虚空中。
只留下崩塌的血肉祭坛废墟,重伤的钟离和铁砧,以及一片死寂的、弥漫着硝烟与悲伤的空旷空间。
通往最终战场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