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崔显的报应,已经在路上

从溶六岁,就去了潭州,她同盛泽十二年间没见过。

上一世,从溶回京后,两人在护国公府的宴会上,见过一次,也没说过话,样貌早已模糊。

所以,在从溶的记忆深处,盛泽还是名瘦瘦高高的小男孩。

可此刻站在从溶面前,身穿武德司官服的青年男子。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从溶瞬间有些理解李璇玑,为盛泽这样俊逸的男子,机关算尽,不亏。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他不会一直都站在这里吧?也就是说,刚才同银屏公主说的话,盛泽都听到了?

但从溶一想到,上一世那些不幸的经历,多多少少都和盛泽有点关系,气就不打一处来。

扭捏之情,瞬间不复存在。

“盛大人不也在,我同公主聊的不是挺开心的,而是非常非常开心。”

盛泽没想到,从溶会坦荡接话,只能应和。

“开心就好。”

“盛大人,告辞。”

从溶施礼后,快步先走。

银屏公主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怼,觉得这两人铁定有戏,定要把这八卦讲给皇后娘娘听。

从溶和银屏公主出了琼林苑后。

从溶主动和银屏公主并排走。

还一直在讲,公主头发,生的真好,又黑又亮,好生让人羡慕,总之,把公主哄的很开心。

银屏公主还主动去胯从溶的手臂,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关系很好的小姐妹。

上一世,从溶可是能管理好江浔岛五千人的圣女,此刻哄个小姑娘开心,都算是大材小用。

进了金明池,从溶主动把公主送到她的座位。

分别前,两人还热聊了好一会,说定,从溶要是有进宫机会,一定会去玉珠宫拜会。

其实从溶从未有过要同银屏公主深交的想法,

她只是想让崔显看到,她同银屏公主关系有多好,你想利用银屏公主害我,这一次,根本不可能。

崔显确实看到了从溶,面露疑惑。

从溶心里一句,

崔郎君,上一世,我是没来的及,这一世,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总之,你的报应,虽迟但到。

同银屏公主道别后,

从溶没有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直接出了金明池。

“姑娘,水傀儡的表演,要开始了,您这是不看了吗?”

菱枝疑惑问道。

“早就看腻了。”

从溶的实话出来了,东宋水傀儡表演,还是跟江浔岛学的。

“啊?姑娘这是要回府?”

“不,去许家店。”

“姑娘,许家店的河祇粥有那么好喝吗?短短十多天,您已经去店里用过三次,外加叫了三次索唤。”

“不好喝吗?”

“婢子觉得很一般。”

“那今日就给你点份玉蝉羹。”

“您之前还说,许家店的玉蝉羹,应是河鱼不够新鲜,很腥,不好喝。”

“那就换成酿鱼。”

“姑娘,要不是许三娘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婢子都怀疑您对她有企图。”

“厉害了,讲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太捧场了,您好歹也是庆安伯府嫡女,一名贵女,想和商户女,做朋友,图什么呢?”

“嗯,确实有所图。”

“啊???姑,姑娘,婢子胆子小,您不要吓唬婢子。”

“我就要吓唬你。”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还是去了许家店。

其实菱枝并不清楚从溶在做什么,和想做什么。

因为从溶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菱枝才是最快乐的菱枝。

从许家店出来后,从溶改了主意,计划要换个方式执行。

人就是这样,情感很矛盾,两人一旦接触多了,生出些情谊,

就会觉得,横竖不过花些银钱的事,又不差这点。

一点银钱,就能做到成算在心,人命留住,可太值了。

于是,从溶就拿出了上一世觉得用不上,这一世准备关键时刻才会用的叶家名牌,去了京城的听风阁。

曾舵主看到家主名牌后,如家主亲临,对从溶非常重视。

并承诺,一切都给她按最高规格安排。

四月初八,浴佛节。

今天的京城,张灯结彩,异常热闹。

大相国寺从凌晨起就人头攒动,因为想烧头香的百姓,太多了。

连京兆府的府兵,都全员出动,维持街道秩序。

未时,听风阁的人,给从溶传话,一切尽在掌控。

从溶挺高兴,和前世发展轨迹一样,那这事就好办。

酉时,天色已晚,庆安伯府门房来报。

说是许三娘,有急事来找从溶。

从溶很意外,让菱枝把人带了进来。

“三娘?”

从溶看到许三娘浑身尘土,满脸泪痕。

虽只是几天没见,二十出头的妇人,活生生老了十岁

“姑娘,救救我儿。”

许三娘直接给从溶跪下了。

“菱枝,快扶她起来,裘哥怎么了?”

许三娘被菱枝扶起,坐到太师椅上。

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今早我带他去大相国寺,拜完菩萨后,他说想吃胡饼,我就给他付了钱,只是胡饼都是现做,要等,我就在旁边的布摊看布,我一个转身他人就没了。”

“走丢了?”

“不算是。”

“那你问过街上的人吗?”

“问了,卖胡饼的掌柜说,裘哥被一个年轻男子带走了?”

“掌柜说年轻男子的样貌了吗?”

“他说没什么印象了,好像穿的是件深灰色衣衫。”

“你怀疑裘哥被人牙子拐走了?不能吧?裘哥都五岁了,什么都知道的,买卖平民是死罪。人牙子犯不上的。”

“可我已经把身边的人问了一个遍,没人见过裘哥。”

“行吧,你让我怎么帮你,你直说。”

“姑娘,我刚才去过京兆府,衙役说,人口丢失,要满一天,才可立案。我实在等不到明天。”

“可这是东宋律令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我记得姑娘同我讲过,军巡判官楚大人,同您大哥私交甚好。”

楚德训潭州人士,同从溶大哥,从鸿岩,是岳麓书院十年同窗。

还是进士同年,两家人关系都很好。

几天前,楚德训过生辰,他在京城没亲戚,

也只请了从家兄妹。

“是,你是想让我帮你找楚大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