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冬日的中午,阳光明媚,天气温暖如春,阳光毫不吝啬的挥洒在江淮大地上,人们纷纷走出门,享受这冬日难得的温暖的阳光。白胡子崔老怪在家乡的医馆里,唯一的儿子崔凌峰从日本留学回来,一进门,看见父亲崔老怪坐在医案前正给一个人号脉,号完脉,一抬头看见儿子,他掩饰着自己的惊喜,笑了一下,又接着询问了病人一些情况,写了处方交给徒弟孙系,让他给病人针灸和抓药,又对另一个徒弟陆笑说:“快去家里告诉夫人,峰儿回来了,让她准备午饭。”交代完了,见孙系带着病人进了治疗室,陆笑接过崔凌峰和小泉二郎的行李向内宅走去,这才站起来,走向在那里看着他的儿子,和儿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是男人之间无声的述说,述说着对彼此的的思念。良久,父子俩才分开,崔凌峰给父亲介绍他带回的日本人小泉二郎:“父亲,这是我在日本的同学小泉二郎,他想跟你学中医。”崔老怪看了一眼小泉二郎,不知为什么,他仅仅看了一眼,就对小泉二郎有一种排斥的感觉,小泉二郎礼貌的给他行礼,他象征性的还礼后,对儿子崔凌峰说:“你出去这几年,母亲很想你,赶快回后宅去吧。”崔凌峰听父亲这样说,就和父亲告别,向后宅走去。
穿过医馆,就是崔家后宅。崔凌峰进了宅院,陆笑已经通知到崔夫人,崔凌峰的夫人朱媛媛陪着崔夫人来到大堂,等候着崔凌峰的到来,女儿英子挣脱了母亲朱媛媛拉着她手,跑了过来,见到父亲一边大声的喊父亲,一边飞奔过来,崔凌峰蹲下,抱住她,崔夫人笑着说:“你看看,从来没有见过面,天天就对着你的画像喊父亲,今天第一天见到你,就对你这样的亲密,这真是骨血相连啊!你看看,她被你爸惯得没有一点女孩样。”崔英子把嘴巴一翘说:“我才不愿做女孩呢。”崔凌峰拍拍英子说:“走,进屋去,我给你带了娃娃玩具。”说着站起来,拉着英子的手,对母亲介绍小泉二郎说:“母亲,这是我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小泉二郎。”小泉二郎给崔夫人行礼,崔夫人也笑着点点头,请他进屋,一行人来到屋中,崔凌峰让陆笑把自己的行李拿来,打开箱子拿出一个日本娃娃的不倒翁,英子高兴的说:“谢谢。”就退到到一边的几案前,把不倒翁放到几案上,不停地推倒推倒,每次不倒翁都能够迅速的站起来,让她感到很神奇…。崔凌峰又把给母亲的香扇和父亲的烟盒拿出来,交给母亲,又把给妻子买的一盒香粉递给妻子朱媛媛,朱媛媛接过粉盒,因为对丈夫的思念,让她这一刻有些激动,脸涨得通红…。
这时,管家进来说:“夫人,你特意嘱咐要做的几样少爷爱吃的菜都做好了,午饭也做好了,是否可以开席。”崔夫人一边让陆笑去医馆请崔老怪来吃午饭,一边让管家通知厨房上菜,等崔老怪到来。
陆笑来到医馆,告诉崔老怪师娘请他回家吃午饭,崔老怪嘱咐徒弟孙系和陆笑,躺在床上的病人漏沙漏完,就可以起针,一个用泻的手法,一个用补的手法。并嘱咐他俩送走病人就去吃饭。
崔老怪从医馆进到自己的住宅里。来到大堂,桌上已经上好了饭菜,一家人正等着他。他来到正对着门的座位坐下,看着桌上有儿子爱吃的小葱拌豆腐、蒜泥猪蹄和脆皮鸭,就笑着说:“第一杯我们欢迎儿子学成回家。”一家人喝了一口酒,吃了点菜,崔老怪又说:“这第二杯就庆祝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坐在桌上的人,又应声喝下这第二杯酒,崔老怪给儿子夹了一块脆皮鸭,看着儿子吃下后,又端起杯子说:“这第三杯酒,欢迎小泉客人。”崔老怪故意把客人两字说的重重的,小泉二郎赶紧站起来,陪崔老怪喝下后并没有坐下,而是又斟满一杯酒,端起来向崔老怪举杯说:“以后还请您能多多指教。”说完一饮而尽,崔老怪没有任何表示,崔凌峰赶紧打圆场说:“父亲不胜酒力,我带他和你一起饮下,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崔凌峰对父亲说小泉这次和他一起来中国,就是想和中国的同行学习中医,希望父亲能够教授他一些中医治病的方法,崔老怪打断儿子的话说,这件事以后再说。一顿饭在还算欢快的气氛中过去,崔夫人让崔凌峰把小泉二郎带到客房,客房已经让仆人打扫干净,崔凌峰带着小泉二郎来到了客房,让他休息一会。自己就回到了大厅,见父亲还在大厅等着他,其他的家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去午休。崔老怪见儿子回来,就问他为什么要带日本人来家里。崔凌峰说:“我在日本的时候,多亏小泉的照顾,特别是去医馆实习时,都是小泉君带我去的,他凭着他父亲的关系到哪一家都带上我,让我能够顺利的毕业,让我很是感激他。毕业后,他说想来中国游学,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听儿子这样说,崔老怪没有再责怪,对儿子说:“你可以留下他,但我不会教授他的,我对他没有好感,但他对你的恩情你自己还,不要再说跟我学习中医的事,如果他问起,你就推托说我已立下誓,此生不会再收徒弟,请他另请高明。”崔凌峰听父亲这样说,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再说也无意,不可能让父亲改变主意。
而崔凌峰不能忘恩负义,他让小泉二郎住在家中,想着自己跟父亲学习的时候,小泉也可以在一边学,自己不把父亲不愿教他这层纸捅破,他就从中周旋,不让小泉有不被接受的感觉,在父亲面前也不提让小泉二郎跟他学习的话,过一天算一天,因为他不想让父亲或是小泉二郎觉得别扭。于是,小泉二郎就住了下来,每天跟着崔凌峰后面忙着医馆的事,从中也学到了一些崔老怪处理病人的治疗方法。
春节过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崔凌峰唯一的被崔老怪当成男孩养的女儿崔英子,在医馆的门前,手拿着鞭炮用香火点燃了后,丢在门前的马路上,这时,一辆马车经过医馆的门前,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后,受惊的马长啸一声,两只前蹄高高的抬起落下后,把驾车的车夫摔下马车,冲向了人群,有躲闪不及的几个人,被受惊的马车撞伤,这时一个日本浪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三步并成两步的登上马车,一跃跨上了受惊的马背,拉起缰绳收紧,这匹受惊的马渐渐地安静下来,人群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人们赶紧把受伤的几个人抬到了崔老怪的医馆,医馆顿时忙碌起来,人们慌忙把几个人扶坐好,崔老怪也正扶着一个流血不止的一个老人并给他扎针止血,并用止血膏药撒着流血的伤口上。突然,坐在一边的另一个人大口的喷出一口鲜血,人们惊呆了,此时,崔老怪抓起几根银针,飞针过去,正扎在那人的眉心、胸口和人中等处,那人顿时止住了喷血,而且直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崔老怪又飞针给那几个人用银针封住气血之门,让体内看不见的流血止住。
崔老怪收回目光时,扫见小泉二郎惊奇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但为了救人性命,他不得不用。崔老怪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他让儿子和小泉二郎,给已经止住血的人处理包扎伤口,写好药方,让徒弟孙系和自己进药房配药。自从儿子带回小泉二郎后,他就不让儿子再进自己的药房,因为儿子一进去,小泉二郎毕竟会跟进去,他对这个自己儿子带回的人日本人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把药配好,让陆笑先给几个人煎药,马上给病人喝,又给撞伤的人敷上。自己又给病人抓了几副活血化淤的药,嘱咐病人一天以后,才能煎服。
小泉二郎惊呆了,听爷爷说过,中国有一种古老而神奇的医术,叫飞针走气,医者可以
隔空飞针,用飞针带动真气,打通病者郁结的脉络,或者堵住身上产生的邪气,让人的病症得到医治,更有功力高深的人,可以不用针,直接用自己体内的真气灌入到病人的体内,打通郁结的经脉,或者堵住需要暂时堵住的脉络,使病人的病症得到医治。所以他从小就对中国古老的医术有一种向往,于是就到汉方学院学习了中医,打算毕业后到中医的发源地中国学习古老的中医,也希望有缘能够见到爷爷说的‘飞针走气’的绝技。不想自己真的这样幸运,才来中国不久,就看到了传说中的‘飞针走气’绝技。他怔怔的愣在那里,心潮起伏。
医馆里的人忙碌着,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那个日本浪人,当他看见崔老怪使出飞针绝技的时刻,抱在胸前的双手不由的放下,他睁大眼睛看着崔老怪,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镇上让他发现了他的组织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内心激动,但表面上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任何的表情,继续观察着崔老怪忙碌的身影,当他看到在一边帮忙的小泉二郎时,心中就有了主意。见崔老怪处理完伤者,坐下休息时,他悄悄地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