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赴会‘神明教’

早在清朝年间正是习武鼎盛之时,草莽武林之中能人辈出,南北少林、武当、昆仑、峨嵋……等等武林门派弟子众多,血雨腥风之事层出不穷,许多新兴门派更是举竿而起林立于世间,偶有武功登峰造极、超群绝伦者企图称霸武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财富,想以此号令一方,受万人敬仰。怎奈江湖浩瀚、风云变幻、政局动荡、运势难料,总不免一场徒劳无功。偶有卓绝千古、登峰造极的高人,却只恨人生短暂,命运曲折,无缘习得绝世武功,最终郁闷而亡,正所谓:“江湖恩仇数千载,一世绝学苦丧终。”

随着一阵清脆的鸟鸣,沉睡了一夜的“南苑庄”苏醒了过来,庄内人影舞动,又迎接来一个清新的早晨。每位庄丁都梳妆利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庄园不大却家丁众多,可见庄内人气鼎盛。“南苑庄”坐落于四川境内,依山傍水,鸟语花明,虽称不上美不胜收,却也说得上风景秀丽。

草庄内后院建有一风格优雅的花园,四周灰砖砌成围栏种植花草,园中青石板铺地豁达宽敞。这一时刻清晨初露,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微风。侧眼望去,只见花园正中站着一位身着青衣的老者,三寸胡须飘于胸前,两道浓眉衬得双眼炯炯有神。他手握一柄明闪闪的宝剑,抖手展臂间舞得虎虎生风,脚步轻盈,腾挪换展,时而进时而退,干净利落,没有几十年修为可是望尘莫及。

此人正是“一庄之主”———秋道尘。书中暗表:他自幼在武当学剑,习得武当剑术,年岁已高之时别离师祖,子承父业照顾起自家产业,从江湖中金盆洗手,算是回到山野乡里静养千年。有人不解其意,唾其无谋无志之辈,却不知人各有志,有凌云壮志、鸿业远图、鸿鹄高翔,也有好风好雨、观月赏花、守孝育子之愿。

悠悠静静的花园中增添了一位舞剑的老者,使得幽静中多了几分跳跃动感。不过片刻,在花园边的走廊间快步走进一位庄丁,他一路小跑似的急促地喊道:“老爷,前厅来了两位客人,要见您,说是给您送什么神明教的拜帖。”

秋道尘听罢,吸气收式把宝剑放在旁边的架子上,随着庄丁一同穿过后花园赶奔前厅。隔着十几步远望眼一瞧,前厅内端坐两人,一人浓眉豹眼,生得膀大腰圆浑身肌肉,像一位硬气功高手。在他旁边端坐着另一位脸色煞白瘦骨嶙峋的中年人,额下一缕小胡子,双眼眯成一条线,草草看去好像一位擅长轻功的高手。

两位来者一见庄主迎来,立忙起身行礼道:“久仰秋庄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神采奕奕、气宇轩昂,我等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两位英雄千里而至我庄,不知是何来意啊。看茶……”

秋道尘问罢,面色较白且面容消瘦的一位说道:“我二人是‘神明教’人士,奉教主之命前来拜见秋庄主。不瞒您说,今年六月十五在我教立教百年的一届盛会,届时武林中名人侠士都会来拜访,教主很希望秋庄主出席大会,还希望庄主赏脸,不要驳我教教主的面子。这里微微送上些薄礼,还望笑纳。”话一说完这人故意用眼瞥了秋道尘一眼,紧接着快步递上请帖,桌上还放了黄金2锭,以及一个青玉雕刻的宝瓶,做工考究。

秋道尘看过请帖,深思了片刻,回身说道:“既然‘神明教’教主有请,到时老朽自然前往拜会,何必如此破费,来来快将这几锭黄金收回去,二位劳苦至此秋某不胜荣幸,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两位来者听到秋道尘欣然答应,面露喜色地说道:“在下神明教---风竹菅,这位是教中‘风名殿’堂主---薛闯,到时恭候秋庄主光临。这些薄礼还望您收下,是教主聊表心意而已,我等也好回去复命。”

“不敢当,不敢当,老朽到时一定前往拜会教主,到时还请两位多多照顾。”秋道尘客气道。

“秋庄主真是客气,有秋庄主赏脸我二人也不往白跑一趟,到时在恭候秋庄主,一定精心照顾。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再贵庄多留,六月十五我等在神明教迎接庄主,就此拜别。”风竹菅道。

“二位为何这般着急,不多逗留几日,尝一尝我府上的佳肴,赏一赏川中景色。”

“不瞒庄主,今日我们还要赶路拜访绿林中的朋友,就不在贵庄多打扰了,实在是教主命令在身,时间紧迫,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秋庄主。”

“哈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变勉强,来人给二位堂主备马,恭送二位堂主。”

话语声落,秋道尘伴随二人出了庄门,待二人骑马走远才转身回庄,秋道尘回身坐在客厅座椅上双眉愁思不解。

“爹……,”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破了沉静的气氛,转眼一瞧只见门外走进两人,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娇小,面白如玉,秀丽的脸庞上嵌了一双动人的大眼睛,身着丝绸秀缎装轻柔飘逸,让人一看总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在其身后站着一位将近二十的俊眉朗目的男子,一身锦缎衣袍,双眉一字分开,高鼻梁、薄嘴唇,一脸刚然正气,使得幼气中多了几分成熟,这两位正是秋道尘之女……秋咏莲、秋道尘之子……秋恃阁。

刚进屋的秋咏莲早已耐不住性子:“爹,刚才来的两个人要您去赴什么会啊,好玩吗?我好久没出庄子到远处去转转啦,不如这次陪爹您一起去赴会吧。”

“你呀你,以为是去逛庙会呀,那是武林大会,可不是您这位大小姐能抛头露面的地方,那地方到处都是刀枪棍棒,粗鲁野蛮的绿林人士蛮横无理,你一个女娃娃,武功又不好,去哪里干嘛。”秋道尘语重心长地说。

一边的秋咏莲见到爹爹没有同意,向旁边的哥哥吐了吐舌头,随后静静地走到爹爹身旁想听听究竟为何。

秋恃阁侧脸似懂非懂地问道:“爹,您听说过这个‘神明教’吗?”

秋道尘原本愁云满布的脸庞在此刻儿女的关心下也露出了笑容,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在我年少之时,在武当学武的时候,听掌门师叔说过,这‘神明教’起于隋朝,在明朝时跌跌撞撞有所发展,如今在清朝崛起,其教已是拥有数万名教徒的大教,堪比丐帮、少林、御剑等一众。而且教中高手重多,人员嘈杂。据说神明教在武林中常常吸收一些“奇人异士”,并且不论品行、不分名声,其中有些人经常在江湖上做出些不光彩的事,凭借教派人众多,就连几大名门正派也要让其几分,好在前几任教主也算仁心仁义,在武林中并没有掀起太多杀戮。据听说,这新任教主是──‘神掌昆仑’-度云穹。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听传说在他少年时力挫‘冥教’、少林众多高手,名声在外。现在想必他也人过了中年,资格甚老当上了教主、哎,我已退出江湖多年,从不问江湖中事,这次请我赴会真不知其中之意为何啊?”

秋恃阁深知父亲不愿再入江湖,可又畏惧‘神明教’的可怕,犹豫之中只有给父亲鼓鼓气:“爹,我们向来不与武林中人结仇,何况您多年未染江湖,这次赴会可能只是走个形式互相恭敬,应不会有事,我与爹同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爹,我也想去看看,有您在身边保护我,不会有事的。”秋咏莲连忙搭话道。

“莲儿,爹此次准备带着你哥哥去赴会,路途遥远。家中上下好几十口子人还需有人照应。况且你女孩子家家不宜外出太远,在家里多陪陪你娘,有时间练练剑,保护好、照顾好你娘,看管好“南苑庄”这也是大事。此次出门我与你哥同去,也该让他见见江湖中人,毕竟男孩子大了总要见见世面。此去‘神明教’赴会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一切且听我安排。”秋道尘说道。

“爹,女儿也想去吗?和您学了这么多年的剑法,我怎么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嘛?”秋咏莲不高兴的向哥哥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秋恃阁见到妹妹执意要去不免有些为难,忙解围道:“阿妹,别为难爹了,这次赴会我们都不知是喜是忧。再说一去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娘亲一人在家也需要人陪,你就留在家里保护娘亲吧,等我历练好了,碰机会在带上你出行,好不好。”

“还等着你为我说几句好话哪,没想到你和爹爹一个鼻孔出气,不理你们了。”秋咏莲撅起嘴觉得扫兴,转身跑进内屋找娘求情。

待女儿走后屋中只剩父子俩人。

“阁儿,爹教你的前七式太极剑练得怎么样了,年轻的时候最重要就是打捞肌骨,你可要下苦功呀,走,到后花园给爹爹练练看。”秋道尘边说边与秋恃阁走出了客厅。

二人来到了后花园,在靠近一丛杜鹃花的旁边,正端端的修建了一块足有三十平方的空场,空场上面铺满了青砖,这就是秋道尘练功的场所。在武场边立有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兵器,院旁一棵高大的槐树时而飘下零稀的树叶,此情此景正迎合着某种氛围,很适合武人练武。秋恃阁来到空场边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握于手中。

“爹,请您老看看我所悟到的太极剑前七式是否精髓。”

语声一落,秋恃阁身行如燕的跳入场中,脚下太极步,八步一扣,环环相接,手中宝剑随人影游走上下,步伐与剑式配合适度,虽不能算神行一体,却也熟练百倍,随着一剑一剑的招式行进,整个院中的花瓣与落叶都翩翩飞舞起来,刚劲中增添了几分雅气。

秋道尘一直定睛观瞧,对阁儿的一招一式进行细致揣摩,时而微笑点头,时而吸气愁眉,当秋恃阁收剑后评论道:“阁儿,你年纪轻轻对武学却十分有见解,用剑的招式灵巧多变实属难得,只可惜你在快速的剑招中难以沉气,脚步不稳,外加内功上浅,所以太极剑的威力难以发挥极致,日后多熟练一下内功心法,爹虽只学了祖师的七式太极剑,深感这套剑法的玄奥,整套剑法分为十六式,一式可幻化成四路剑诀,而一路剑诀又可分为八招剑法,变化无穷,悟得越深威力越大,你可要铭记在心呀!”

“是爹,我一定多多钻研武当剑术,用心熟练内功心法,”话虽说的顺耳,但秋恃阁心中却很不服气,如此七式剑谱,何谈威力,熟记于心就可以了,内功心法总是难以领悟,不练也罢,凭自己从父亲身上学来的武当剑法足可以行走武林。青年人骨子里总是狂傲的很。